聚神之地。
这是一个独属于洛国的神秘之地，是从什么时候拥有的早已经不可考察，但是洛国第一次与其联系上的时候，恰巧是学院建立之初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开国圣女在建立学院之后，替学院争取了许多培养神职者的资源，其中聚神之地的资源就属于其中一种。
而且是最为宝贵的“神明”资源。
据记载，开国圣女和神明们达成了协议，神明在这片聚神之地亲自下场，挑选合适的高质量信徒，而洛国的才俊们，也将在这里接受赐福，成为独当一面的神职者。
至于之后的选择和道路，全都由神明和他们的信徒自己选择。
唯一的枷锁就是，进入聚神之地的神职者不允许做出有损于洛国的事情，并且立下具有强制剥夺力的誓言。
这就是聚神之地和洛国建立关系的前提。
聚神之地原本是一片没有任何事物的蛮荒之地，能看见的只有一望无际的沙漠和荒野，是一片真正的死寂之地。
后来为了试炼，取名为聚神之地，洛国的先辈们和那些最开始保持友好的神明合作，将这个地方改造，创造出了各种不同的地形和环境，也设计了许许多多的试炼与陷阱。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种明明是和神明双向选择的时刻，硬是被洛国设计成了一场考试。
一场足以在神职者生涯拉开巨大鸿沟的考试。
“所以说，你们怎么进来了？”
莫渊跌坐在一堆废墟的遗迹之中，看着面前乖巧坐立的帝蕙帝芷，无奈地靠在一旁的柱子边上。
帝芷直接叉腰站在莫渊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露出一看就非常不好欺负的虎牙，指着在一边开始熬粥的墨鸢：
“她也来了，你怎么光说我们俩！欺负我是你妹妹是不是？
臭帝渊，我来这里保护你，你居然还嫌弃我！
这日子没法过了！”
“......”
一边的墨鸢晃了晃自己的锅，盛了满满一碗递给莫渊，“老公，喝粥。”
莫渊看着面前还冒着热气的粥，捧了过来，叹了口气：
“我的意思是，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聚神之地提前启动了，我和墨鸢......小鸟身上都是有准入证，是名单上的人。
所以在试炼启动的时候，就直接进来了，你们......”
“我们身上也有！”
帝芷气势汹汹，在莫渊给她们解释了渊殿之中发生的事情之后，她就像一个小火药桶一样，咄咄逼人，“是小姨给我们的，让我们进去保护你，还说我们是你的外......外敷！”
“外挂。”
帝蕙接过话头，也盛了一碗粥，坐在旁边慢条斯理地喝着。
“对对对，外挂！”
帝芷点点莫渊的头，小虎牙煞是凶狠，“帝渊你这家伙，真的不识好人心。
要不是姐姐求着我过来，我才懒得管你。
我跟你说，帝渊，你要是还是这样嫌弃来嫌弃去的，你会失去世界上最厉害最强大最美丽的两个妹妹的。
不对，我们两个人，已经占据了大部分的话语权了，到时候，我会直接宣布，这个家里没有你的位置了......”
帝芷就像是一个愤怒的小机关枪一般，噼里啪啦地对着莫渊疯狂轰炸。
然而莫渊只是一边点头，一边喝着墨鸢煮的恰到好处的粥。
莫渊将帝蕙帝芷搁在渊殿外边那么久，小姑娘有点怨气是完全能理解的，更何况是帝芷这家伙。
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莫渊早就习惯了。
“喂，帝渊，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在听了在听了。”
莫渊端过一碗刚刚盛好的肉粥，递给帝芷，“不过，先吃点东西吧，说这么久不累吗？”
“......算你还有点良心。”
帝芷凶凶的小脸立刻绽出可爱的笑容，捧起肉粥就坐在莫渊的旁边滋溜滋溜起来。
......一点淑女的样子都没有。
莫渊默默地召唤出一团软糯的凝胶，搓洗着自己的碗。
聚神之地......他在这里没办法再使用地脉的力量，目前的实力大概就是役器巅峰，接近神明代行者的实力。
如果叫出造物一起群殴的话，像谷衍那种疏于修炼的家伙......现在应该是能碰一碰了。
如果遇见神的话......哪怕只是下位神，他也会很麻烦。
所以帝蕙帝芷的存在对于他来说，其实算是个好消息。
另外一个好消息就是，在聚神之地，应该不会有神亲自下场，只会用投影来选择信徒，不然多下来几个，这边缓冲地带会撑不住的。
博物馆会替他限制神明，真好。
“皇兄。”
帝蕙温柔地接过莫渊的碗，问道，“我们接下来要去哪......要去找博物馆的人吗？”
“不去找他们，他们会来找我的。”
莫渊站起身来，说道，“我们去登神长阶吧，反正所有人最后都将汇聚在那里。”
“好。”
帝蕙点了点头，和一直沉默的墨鸢一起收拾起饭后的狼藉。
帝芷舔了舔碗的边缘，一脸迷茫地抬起头，看着忙活的众人，呆呆地问道：“登神长阶，那是什么？”
莫渊听到自家愚蠢妹妹的提问，有些不解地回头：“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
“你什么都不了解，就直接进来？”莫渊点了点帝芷的小额头。
“你不是在吗，我动脑子干嘛？”
“......你这么理直气壮，我反而感觉不自信了。”
莫渊揉了揉帝芷的脑袋，暗暗地轻轻敲了一下，“算了，我跟你解释吧。
其实你可以将登神长阶理解为最后阶段，所有来到聚神之地的人，最终的目的地都是登神长阶。
在登神长阶之上，会有所有的神明注视你，选择你，相当于是一次期末考试。
而在路上你也可以得到属于自己的奇遇，或者说其他神明的雕像，从而获得一定的好处。
或者直接在登神长阶之前获得神明的赐福，在登神长阶上也就拥有了自己的筹码，可以暗示你是抢手货，也就更容易受到青睐。
甚至抢人。
所以说，我们现在不打支线，直接去最终的试炼，这么解释，你懂了吗？”
“懂了。”
“那就好。”
“擒贼先擒王，骂人先骂娘嘛！”帝芷觉得自己的悟性又可以了，微微跳了起来，脑袋后边的马尾一荡一荡，煞是可爱。
“我懂，我老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