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怨毒的目光从自己儿子沐云长身上扫视一眼,将目光锁在了沐九歌的身上。
都是这个小贱人!
沐尚书正好回头看她,磨磨唧唧的,讨人嫌的很。
二姨娘来不及收回的目光,一下子和沐尚书对视上了。
二姨娘错愣了一会,随即泪水好似不要钱一样地流出来。
沐尚书厌恶地避开了与她的对视。
二姨娘自知逃不过了,于是又唤来那跑腿的丫鬟,回了自己的卧房,找到了余下的房产地契庄园。
容明月作为嫡女,又是官家之女,自然嫁妆喜人。
从沐九歌那张长长的纸上,小小的字体,密密的文字。
沐九歌亲自上阵,一行一行地清点着。
沐尚书惊讶道:“九儿识字?”
沐九歌抬头笑道:“爹爹竟然还知道,九儿识字。”
沐尚书迟疑了一下:“你小时候不爱上学堂。”
“呵呵。”
沐九歌冷笑了两声,继续点她的物品了。
一一核对准确了之后,沐尚书看着沐九歌满意的点点头。
哪怕二姨娘贪墨了这些嫁妆,但是没有挥霍一空,也是可以原谅的。
沐尚书顾念旧情,还是想缓和一下沐九歌和二姨娘的关系。
“九儿可核对准确了?”
“核对好了。”
沐九歌笑道,心满意足。
“那爹爹请人把这些搬回明月阁?”
沐尚书觉得自己的语气里,都有些讨好的意味。
沐九歌把清单收好,看了一眼沐尚书。
沐尚书给看得莫名其妙的,沐九歌直接意念一动,大手一挥,将这些清单上写的东西,一并收入了桃花空间里。
沐尚书眼睛都瞪大了。
旁边,扶着二姨娘正关心的沐云长,也是惊得嘴巴微张。
“阿璇,我们回去了。
爹爹,您空了还是多来看望一下祖母为好。”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沐九歌已经拉着傻女阿璇的手,出了青云院。
只留下一院子目瞪口呆的人。
二姨娘恨声恨气地道:“那丫头身上有储物空间袋。”
身为师爷之女的柳青烟,还是知道一些江湖上流传的物什的。
难怪了。
沐尚书和沐云长两父子,均是松了一口气。
沐九歌有此宝贝,何愁装不下这半院子的嫁妆?
沐尚书看了一眼二姨娘,倒胃口的撇撇袖子:“云长,你照顾好你娘亲,为父先回院了。”
沐云长应了一声,眼看着沐尚书头也不回地走了。
“娘,我扶人回屋里。”
闹了半天,已经疲惫不堪的二姨娘,借着沐云长的气力,慢慢支撑着走回了主屋里。
乱作一团的青云院,自此恢复了秩序。
老嬷嬷在旁边,也是捂着肿胀的脸,向大公子告状。
沐云长听得眉头微皱,说道:“娘,这事儿是你不对在先。”
二姨娘这一听,可气炸了:“沐云长,你向着谁说话?”
沐云长好歹在朝堂为官,饱读圣贤书,自家娘家这种行为,与偷盗又有何异?
二姨娘直接扶着脑门,边哭边闹:“造孽啊!合伙来欺负我这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弱女子。”
沐云长听得头都觉得闷,可这是自己的娘亲,她再作,自己也得哄着。
“长儿,你莫不是读书读傻了!”
怎么会讲出娘亲不对的话来!
沐云长心里默念:这是我娘亲,莫气莫恼!
果然圣贤说的对,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可是---九妹妹好像不是这样的。
沐云长的心,此刻天枰朝着沐九歌倾斜。
九妹妹,哪里会这样泼妇一样行径,哪里会哭哭啼啼。
若是他亲亲娘亲柳青烟听得到她宝贝儿子此刻心里的心声,只怕恨不得扯根白绫上房梁自我了结了为好。
沐云长耐着性子哄着二姨娘,给她脸上涂抹消炎止痛的膏药。
折腾了半下午,二姨娘累得直接躺倒在床上,陷入了无尽的梦魇当中。
却说沐九歌,收全了嫁妆,就差敲锣打鼓庆祝了。
等她回到了净慈院,沐老夫人已经午睡醒来。
沐九歌像讲故事一般告诉沐老夫人事情的经过,沐老夫人那嘴儿,张得都快可以塞进去一枚剥了壳的鸡蛋。
单嬷嬷笑道:“九儿小姐马上要出嫁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沐九歌笑道:“若不是祖母着急,九儿还想留在家里,多陪陪祖母。”
沐老夫人正啃着沐九歌送来的红果子,轻轻地啃上一口,觉得汁水多的嘴里都包不住。
红果子入口清脆甘甜,午睡起来的那种疲倦感,渐渐地消散开来。
沐老夫人回话道:“男大当嫁,女大当婚。
九儿也是适龄的年纪,哪有留在府里陪我这老太婆的道理?”
“祖母,其实你也不老,保养得当。”
“你这小丫头,嘴巴甜的很。”
沐老夫人乐得开怀大笑,早前那一副不适样,慢慢地症状减轻了。
“对了,祖母就是要多笑笑。”
傻女阿璇也跟着乐,把红果子啃得极大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灵泉水的关系,沐老夫人似乎精神比起以前来,要好上很多。
几人笑得满室的笑声,刚走到净慈院门口的沐尚书,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扬。
母亲多久没这样笑过了!
听得声音,就是九儿和那傻女。
沐尚书不知不觉就觉得,似乎沐九歌这次回了沐府之后,好的坏的事,都有了。
一时之间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摇头叹气。
他正听得心里百感交集,那守门的家丁从院里走出来,喊了声:“老爷好。”
他“嗯”了一声,询问道:“老夫人午睡起了?”
其实光听声音他就已经听出来了,但是他还是多此一举地问道。
在门外多呆一些时间,免得惊扰了屋内的满室笑声。
不知不觉间,他的脑海里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再回想以往,似乎,母亲院里,都不怎么有人进出。
母亲常年诵经礼佛,对世俗的事情一概不过问。
他虽然纳了几门妾,生了一堆孩子,但似乎母亲也没什么太在乎的孩子。
一视同仁地对待,也不知是不是年纪上来,母亲总是冷冷的性情。
何曾见母亲这样开怀大笑过?
家丁请了沐尚书进主屋,沐尚书摆摆手,示意家丁去忙活自己的事儿。
在院里徘徊了良久,沐尚书才进了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