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屏幽幽闪耀,国安局的密件内容触目惊心:
“尊敬的栖凤基地最高议席:
经过特勤九处的突击侦查,和软件工程师、脑外科专家组的连夜分析,我局初步确定以下情报:1,犯罪嫌疑人尉栩于三年前,赴境外接受脑外科手术,植入一枚生物分子运算芯片。?八?一中?文?网?w?w?w?.?2,该芯片具备两大功能:a,芯片内置纠缠态量子核心,可以令尉栩进行低能耗、高效率、距离、无延迟、大流量的远距离量子通讯,通讯距离过三十公里,疑似外星科技。请联系手术时间,仔细考量尉栩的目的和动机。b,第二纵队侦测到量子震颤频率与人类脑电波频率雷同。推测尉栩具备与固定对象进行一对一的脑电波沟通能力。【脑电波沟通定义:通过生物分子计算芯片射脑电波同频量子信号,可以被接收端捕获并且翻译。联想神话中的‘灵魂谈话’‘心灵沟通’‘传音入密’可以帮助理解。】
注:尉栩在入狱以后,一直保持规律、稳定的远距离脑电波通讯行为。请不要因为尉栩入狱而放松警惕,他很可能以入狱为掩护,在策划更加隐秘的颠覆活动。希望我局的情报能够有所帮助,并且为时不晚。
共和国的安危系于一线,国际局势千钧一,请务必谨小慎微,不畏艰难,坚持到胜利的最后五分钟。慎之,慎之。”
魏东娴知道尉栩骄傲膨胀。知道尉栩迷恋权力。知道尉栩争风吃醋。知道尉栩痛恨庄言。她唯一不知道的,就是尉栩居然拥有借助脑电波沟通的能力。
也许脑波通讯并不是什么强大的能力,但是她想起一点,证明了她的最终惨败——现在明白,已经晚了。亡羊补牢都来不及了。
尉栩既然可以通过脑电波通讯,他又何必开口和囚徒交谈?他又何必被监控录像拍个正着,甚至被录像拍到唇语?
他又怎会因为那份监控录像,被魏东娴直接打下云端,沦为阶下囚?
尉栩身为代理决策官,又怎么会不熟悉主控室里的摄像头分布。居然蠢到在摄像头底下,翕动嘴唇和囚徒交谈?
因为这是他和囚徒刻意抛出的陷阱,用尉栩的仕途和前程做诱饵,这诱饵昂贵得令人无法拒绝——就像当初刻意抛出个“盗窃产权”的破绽。引诱魏东娴和李明袖手旁观、坐视庄言闯祸一样。最后庄言被逐,尉栩的计划更加顺风顺水,而之后会承担17项罪名指控的尉栩,根本不在乎多一项罪名。
尉栩正是透支了自己的仕途和名誉,来支持目前计划的短期挥。他对借贷、利息、利润的理解。已经到了深入骨髓的境界。魏东娴如梦初醒地想明白时,连她都自愧不如。
庄言前脚一走,尉栩就马不停蹄地展开新的计划,开始给自己抹黑,努力逼迫沉默者出手。因为沉默者是基地安全的保证,李明之所以信心十足,就是因为他可以骄傲地宣布,“基地有沉默者看着呢,安全的很。”
所以除掉沉默者,是尉栩势在必行的一环——早在审判之光陨落时。尉栩就拱手卖出了致命的破绽,让沉默者拍到了那段致尉栩的仕途于死地的监控视频。
连沉默者都上当了。
没有人能在这种破绽面前隐忍下去。沉默者的责任心和紧迫感让他选择雷霆出手,试图配合黎塞留,触临机决断条例,罢黜尉栩,接管基地。
尉栩像一只把尾巴浸入亚马逊河的猴子,他用自己做诱饵,钓取危险的食人鱼——因为尉栩准备充分,所以他成功地追踪到了沉默者的ip,破解了他的身份。下一秒。沉默者就血溅三尺,光荣殉职。基地的监控系统也陷入短期的混乱瘫痪。
如果不是因为这份录像,沉默者不会暴露自己,溅出第一蓬阵亡者的鲜血。
现在沉默者死了。基地的监控系统陷入短期瘫痪,尉栩还躲在牢房里,借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遥控着基地的进展——天知道还会生些什么?
现在基地被瘟疫的阴影笼罩,魏东娴一度决心在基地里引爆核弹来控制疫情——不过,这一切都和尉栩没有关系。因为他已经名正言顺地离开基地,坐着押送囚徒的专机,远离了这片生死是非之地。栖凤基地是瘟疫流行,还是毁于火海,都跟尉栩无关了——最危险的监牢,是他最安全的避难所。
茫然凝望天花板的一个小时里,魏东娴逐渐理清了前后脉络,蒙蒙迷雾中的真相也渐渐清晰起来。她全身无力,一动不动地瘫软了整整一个小时,想了整整一个小时。这渐渐醍醐灌顶的过程,就像溺毙者力竭地沉入水下,虽然慌张恐惧地试图挣扎求生,却透支疲惫得无动于衷——因为已经没有什么措施可以做了,也没有什么力气去做徒劳的挣扎了。此时此刻,她只有怨恨自己的天真,遗憾没听从箴言忠告,同时惊叹水流的力量:这不知不觉地淹没她、从容不迫地杀死她的大浪激流,强大得无与伦比,令她死得无力反驳。
魏东娴万万想不到,尉栩和庄言竟是一类人。
庄言对自个儿狠,尉栩对自个儿更狠。
魏东娴从没见过亲手策划自己身败名裂的落马高官。尉栩让魏东娴大开眼界。
美丽的魏部长微微张着小口,长死气沉沉地垂在脸边,泪水茫然滚入梢,目光涣散地喃喃:“国之将亡,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打断魏东娴呆的,是一条简短的系统通知,电子音自动念了出来:
“栖凤基地各人员注意,三大封锁令破例开启。新单位进入栖凤基地。研二课长官庄言,提前结束休假,恢复工作。请提前做好准备,完成工作交接。”
魏东娴的身子颤了一下,涣散的目光重新汇聚,在那行通知上投下注目的焦点,泪目朦胧的秋波扫视一遍,确认无误,忽然双手捧住口,流泪笑起来。至于在笑什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仿佛小姑娘打碎了花瓶,手足无措时,哥哥推门走了进来。他会替她黏补花瓶吗?还是力所能及的拍肩安慰呢?
这都不重要了,因为小女孩已经心花怒放,仿佛世界重新焕了生机。(未完待续。)
ps:最近这几章写得举步维艰啊!快告诉我,你们喜欢这种决战气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