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沈盼盼穿着打扮都跟以前大不相同,
长长的麻花辫剪掉了,留了时髦的内扣短发,碎花连衣裙加小皮鞋,八壹中文網
姿态优雅的跟一个男人面对面吃饭,
如果不是看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狠辣,沈迎舟都不一定能认出她。
对面的男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沈盼盼收回视线娇笑着投入聊天。
侧头看了一眼,江岸给沈迎舟夹了一块去过鱼刺的肉,“专心吃饭。”
原本就只是诧异沈盼盼会在这里,沈迎舟惊讶后也没什么兴趣再看了,
沈迎舟平时干活多,饭量也比一般女孩子大一点,
杏雪面颊撑得鼓鼓的,江岸顺手帮她布菜,等沈迎舟吃的差不多了,江岸起身结账去了。
一片阴影落下来,沈迎舟以为江岸回来了,抬眸看过去,恰好对上沈盼盼的眼睛,
“怎么?不认识小姑姑了?”
沈迎舟敛下眼睛,淡淡道,“你不在大河公社可能不知道,我跟沈老太太已经脱离关系了,所以...我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抱着手臂看了沈迎舟明眸皓齿的模样,沈盼盼冷哼一声,“迎舟可真是绝情啊,骨肉亲情怎么能说断就断了呢?老太太年龄大了,你也犯得着跟她计较。”
好话歹话都让她说了,沈迎舟懒得跟不讲理的人说话,拿了东西起身走人。
沈盼盼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阴狠的看着沈迎舟,都是因为沈迎舟,她差点毁了自己的人生,谁能知道她被带去公安局时有多么惶恐不安!
谁能知道她被关在昏暗的牢狱中有多无助,若不是有贵人相助,她的一辈子就完了,
这一切都拜沈迎舟所赐,既然沈迎舟不念亲情,以后别怪她出手狠辣。
只是一瞬间,沈盼盼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娇笑着走开了。
江岸回来没看到沈迎舟,走到门口才看到她在雪地里站着,很安静的注视远方。
一片苍茫间,她肌肤雪白,粉黛朱唇,仿佛天地间唯一的亮色。
江岸正要抬步走过去,国营饭店的服务员追出来了,“先生,你跟那位女同志是什么关系。”
这话问的唐突,江岸也不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
更何况这人不是沈迎舟,他心里不耐烦,抿着唇瓣,眸光依旧淡淡看着沈迎舟的方向,
周身气势淡然冷漠,气质孤傲高贵。
小县城的国营饭店服务员也是相亲角里面的香饽饽,现在被江岸冷着,一时间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江岸见沈迎舟抬头扔下服务员,加快脚步走过去,“想再转转还是回宿舍?”
两个选项都是跟他待在一起,沈迎舟眨了眨眼睛,“只有a、b选项,没有c嘛?”
俩人身高差距大,沈迎舟说话时微微仰面,五官精巧绝美,长睫忽闪,花瓣一样的红唇微张,
江岸喉结滑动,指尖自然的捏了捏她的耳垂,声音哑了些,“c是跟我一起去江边看雪。”
沈迎舟偏头躲了一下,这人脸皮越来越厚了,大街上做这些动作也不怕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流氓。
柳渠严格意义上讲是一座山城,房屋和道路都修建在山脚,
公路围着一座座山蜿蜒延伸,公路在城市中间被河流阻断,一座有上百年历史的大桥将城市两侧连起来,前几年城里开荒将山上的树木砍掉种地
,春夏秋冬四季城市都是橙黄色的黄土天,唯有下雪时有不一样的风景,白雪给山林沟壑染上了深浅不一的白,中间掺杂着没有被白雪覆盖的褐色,远看像一座巧克力牛奶冰淇淋做的城市。
从国营饭店出来,有小贩卖烤红薯,香甜的气息飘散在空气中,沈迎舟被勾的吞咽口水。
外面风雪寒冷,江岸把车钥匙递给沈迎舟让她先在车上等。
他在拐角处找到卖烤红薯的人,江岸挑了个大个的付钱,
“你知道沈迎舟的过去吗?”
陌生女人的声音传来,江岸敛着眉眼看过去。
沈盼盼视线黏在江岸脸上,这男人身上带着上位者的孤傲高贵,样貌清隽贵雅,
却愿意给沈迎舟做整理头发,买烤红薯这样的小事,
她知道自己配不上眼前的男人,可沈迎舟又何德何能得到这样的男人如此小心翼翼的呵护。
“这位先生,沈迎舟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干净,你知道吗?”
江岸心里不耐,倦懒得看着手心的烤红薯,“哦。”
沈盼盼沉不住气,急忙跟在江岸后面说,“她以前跟一个男人不清不楚,那男人还因为她坐牢了,就在县城公安局,你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
江岸脚步顿住,黑眸沉沉,阴鸷危险的气息在翻滚。
沈盼盼感觉到了危险,讪讪一笑解释道,“我不是挑拨离间,只是不想让你受骗.”
江岸的不耐烦达到了顶峰值,危险的勾了勾唇,“你是想侧面表达我的迎舟……很有魅力?”
“我…”沈盼盼气闷,她吃饱了撑得才会从侧面表达沈迎舟有魅力。
“不管你信不信,事情就是这样的,我是她小姑姑,那男人是我的相亲对象沈迎舟都能下得了手。”
冷冷撇了一眼,江岸倦懒到眼皮都不抬,“你看我像脑子有问题的人吗?”
沈盼盼脑子懵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江岸扯了扯嘴角,“连我都要追她,你的……相亲对象值得她倒贴吗?”
他背脊挺直,言语中皆是孤傲高冷,
三两句话将沈盼盼和她所谓的相亲对象贬得一文不值。
江岸倦懒得跨着长腿走过,沈盼盼敢怒不敢言。
……
回到车上给沈迎舟剥好烤红薯,江岸手指点在方向盘上,长睫在眼角形成一小片阴影,
以江岸的能力,要查出沈迎舟的事很轻松,
但是他并不想从别的地方打探沈迎舟的私事,
况且他自己有判断人的能力,沈迎舟眼神清明纯净,反倒刚才的女人,看人时眼神闪烁不定,一看就知道是心胸狭隘之人,孰是孰非江岸不需要过多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