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小夏捂着脑壳上爆红的栗子。
眼睛里闪烁起晶莹的泪花，怨念很深地看着何奈，像是非要争出个理儿来：
“明明是哥哥搞错了，凭什么又让我挨揍！”
“乖的话，过两天带你去游乐场。”
“好~”
......
何奈又开启了冷漠模式，慵懒地靠在椅背上，随便打开了个微聊小游戏。
战小夏的香蕉手机没有这个功能，只能望眼欲穿地望着后厨方向干坐着。
昨天一下午，说实话可没少出力气，再加上这小身板根本不抗用，肚子早饿扁扁了。
想到这，战小夏目光一转。
“原来昨天何奈哥哥是去参加比赛啊。”她说。
何奈没有抬头，“嗯”了一声。
“最后赢了吗？”
何奈依旧没有抬头，“嗯。”
“哦。”战小夏双肘落在桌面上支着脑袋，“我发现哥哥好像不喜欢说实话。”
“......怎么？”何奈盯着手机屏幕，嘴里敷衍地回了俩字。
“前天叔叔问你是不是旷课，你说是逃学，可你明明要参加比赛，这根本不是逃学嘛。”
“而且你的腿也根本没有拉伤啊。”
“还有啊，你还骗我说你去约会......”
战小夏撇撇嘴，“这才不到两天，三个谎言哎。”
“......”
何奈放下手机。
好像……是这样哦......
他抬起清俊的眉眼看着战小夏那认真的小脸，脑袋里不自觉反思了一下。
一直以来，他似乎从不把什么事当成事，想到哪就说哪了，至于话里认不认真，好像连他自己都在无意识地不去纠结......
“……以后哥哥说的话，你就只信一半就好了。”
何奈只好先这样说了。
战小夏一摊手，“好吧~”
两人沉默，这时，何奈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何奈看了眼屏幕，没有犹豫地按下绿色的接听键。
“喂，小奈。”那头传来赵北标志性的低沉小烟嗓，“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嗯，你说。”何奈说。
“额……就是那个……”赵北那头欲言又止，“那个什么……”
何奈微微蹙眉。
赵北可从来没这么墨迹过，这是怎么了？
他眼神扫了一眼战小夏，对着话筒说：“我这很方便，你直接说就好。”
战小夏若无其事，眼神自然地望向后厨方向，耳朵的注意力却好奇地留在了何奈的手机音筒上。
电话那头赵北终于在犹豫了几秒钟后，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
“咳！那个什么，我刚才在网上查过了！其实肾虚没什么，你别放心上，多吃几样东西就能补回来，比如说韭菜，核桃，枸杞，羊肉，生蚝，黄鳝，山药什么的。”
何奈：“……”
“狗肉驴肉据说特能壮阳，但你肯定不吃那些东西，就忽略吧。”
何奈：“……”
“哦，对了，你不爱喝咸粥吗，可以点那个山药羊肉粥，让老板多给你加些枸杞！也能大补！”
话音刚落，粥店老板正好端着托盘从后厨门帘里走出来。
“小奈啊！你点的山药羊肉粥好啦！”
何奈：“……”
赵北：“……”
战小夏：“……”
空气隔着手机在三人之间突然静止……
……
老板将粥放在何奈面前，转脸对战小夏说道：“小妹妹不急，你的草莓粥马上也好啦！”
战小夏并不急，只是看着何奈的那碗没有红色点缀的粥。
隐约有一种力量推着她开口：
“叔叔，能帮我抓一小把枸杞吗……”
何奈：“……”
老顾客，老板自然很大方：“枸杞啊，多得是，给你拿！”
语音那头沉默许久的赵北，舌头跟嵌了刺似的不利索：“额……那啥，我，我这没什么事了……我先挂了昂……”
“叮！”毫不犹豫！
“……”何奈默默放下手机，看着摆在面前的粥，表情说不好。
“……那个，哥不肾虚，哥只是爱喝这个粥而已……”
明明每一个字都是真真切切，切切实实！可从何奈嘴里说出来时，却显得那么的……虚。
战小夏懂事地点点头，很想沉默。
可嘴上却不受控制：
“何奈哥哥……这句话，我信哪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