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有人打开大门走进来了。
那人将灯光调的低了一些，老三也刚好能够睁开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
孙鞠公事公办的问道。
“孟大强。”
“今年多少岁？”
“34岁。”
“今天开枪杀死两个人的人，你认不认识？”
孙鞠问到这句话，孟大强稍微顿了一下，闭着嘴巴不开口。
“孟大强，你认不认识今天那个开枪的人？”
“认…认识。”
老三也是孟大强，最终只能点点头说道。
对不起了，他一辈子也不可能成为像王虎天那样的人，他舍不得死，也不想死。
“他们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孙鞠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孟大强沉默好一会儿才说道：“开枪的那个人是我大哥，他杀的那两个人我们都认识，有一个是二哥，有一个是老五。”
“我们从小在一个村子里长大，后来大哥为了能让我们多赚一点钱，生活过得好一点，所以带着我们出去闯荡…”
孙鞠看着面前的男人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曾经的过往。
直到他的情绪，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孙鞠才继续问道。
“我们在破庙你的那个晚上，是不是你们在暗中想要毁掉尸体？”
“是。”
这次孟大强很是坦率的承认了。
“我们接到一个任务说就要制止你们把尸体带回去。”
可是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一直往下瞅，似乎还在隐瞒什么？
“嘭！”
孙鞠一巴掌狠狠的拍在面前的桌子上。
“都事到如今了，你还想跟我耍花招。”
孙鞠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我想你应该认识这个人吧。”
女警察拿出费雯的照片说道。
男人看了一眼照片，“认识。”
“这个人是怎么莫名其妙死在了一山洞里，你应该知道吧？”
孙鞠死死地盯着他的脸，想要从中看出线索。
“人是我们杀的。”
孟大强说着闭上了眼睛
“大哥带我们出了村子，带我们挣大钱，就是帮一些人解决一些小麻烦。”
孟大强缓缓地开始讲述那些事情。
在他的描述里，警方知道他们某天在那些人给的地点将出来逛街的费雯绑走，带到荒山。
原本按照那些人的要求费雯被带的荒山之后就应该立即处理掉，但是费雯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这对他们这些三四十岁还没有老婆的人来说，是一个忍受不了的诱惑。
于是他们偷偷的瞒下来，将人关在山洞里，后来有一天费雯趁着他们不注意偷偷逃跑，结果一不小心失足掉进了那个大洞里。
他们以为人已经死了，而且在大洞里，尸骨无存这一切就不需要他们再多费心，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警察居然会不小心查到那个地方，让他们不得不又再一次开始行动。
“一直在暗处指挥你们的人，究竟是谁？”
“我不清楚，这件事情只有老大和老二知道。”
孟大强开口回答道。
“那他们平时是靠什么联系的？”
线索绝对不可能轻而易举的断在这里。
“我不知道大哥和他们联系的时候都会故意避开我们，不让我们插手。”
孟大强一五一十的说道。
当年他还在怪老大是为了掌控他们，所以才不让他们直接接触到那些人，后来仔细一想，也许老大从一开始就是想要保护他们。
他们一旦知道了对方的消息，无论怎么样都逃不出对方的手掌心之中，倒不如只做一个听话的工具人。
“除此之外还有没有什么交代的东西？”
孙鞠继续问道。
孟大强摇摇头，“我知道的消息已经全部说了。”
孙鞠问了几遍也没有新的线索，只能暂时先从审讯室出来。
出来时候，外面的天空中已经泛起晨光。
孙鞠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哈欠，活动活动肩膀。
“情况怎么样？”
他出来的时候刚好碰到审讯另一个犯罪嫌疑人的李建。
李建打着哈欠把审讯记录递过去，孙鞠拿起来翻了几下，那个人知道消息还没有孟大强知道的多。
“先把他们两个关押起来吧，其他情况等队长回来再说。”
孙鞠打着哈欠觉得无比疲惫，准备赶回办公室睡一会。
而此时的，薛翦已经借着晨光，带着几个村民上山。
这些村民是他在这底下的村子里找的，是这个村子村委会的几个成员。
薛翦还在交谈之中向他们打听，经常往这山上跑的那群人的线索。
只是他们虽然是山民，可是早在几十年前就不在上山打猎，所以对山上的情况也并不太清楚。
几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往昨天晚上出事的地方走。
随着距离逐渐靠近，空气中也传来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儿。
绕过前面的树，从一块荒地出现在面前。
昨天，他们就是在这片荒地上遇到袭击，可是原本倒在这地上的三具尸体已经面目全非。
尸体的位置也发生了变化。
当初挨在一起的那两具尸体现在也是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有具尸体上少了一只手，有的尸体上少了半条腿，而所有的尸体都只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肚子已经被掏空。
跟着一起来的村里人都是年轻的汉子，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直接抱着大树吐了出来。
在现场唯一能忍住不变脸色的，就只剩下老村长和薛翦。
老村长看着这躺在地上的三具尸体，总觉得这些尸体有些眼熟。
“胖牙子？”
老村长突然觉得有一个被啃掉两只手的尸体有些眼熟。
他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走过去，好不容易看清了尸体的脸，却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薛翦刚好跟在他身边，赶紧把人扶住才没有被摔伤。
“这是我们村的好后生啊，怎么出这种事儿？”
老村长热泪盈眶，原本他们这个村子就贫穷。
大小伙们都到城里去务工，现在唯一留守在村子里的年轻人就只剩下他们这几个了。
可是这人怎么好端端的死在山上，还被野兽把尸体啃成这个样子。
“嗯，老羊儿赶紧过来把你家表哥的尸体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