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力地将匕首插进这碎石块中,将里面的东西挖出来。
只是底下空间狭小,他随意一点动静都能激起很大的灰尘。
薛翦只能全程屏息凝神的挖土。
随着被挖出来的泥巴越来越多,终于底下的东西也露了出。
这是一个黑色的匣子,和他们刚才在衣柜里发现的匣子样子差不多。
薛翦扣住盒子的四周,将这匣子翻起来。
确认这坑里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之后,薛翦先把匣子递出来,接着自己才从床底下爬出来。
出来后拍一拍身上沾到的灰尘,薛翦对着李建说道:“看看这里面有什么东西。”
“是。”
李建将盒子打开放在一旁。
打开盖子,首先看到的是一层塑料袋。
李建手将塑料袋解开,可是里面又是一层塑料袋,一连拆下了十几个塑料袋才露出里面的东西。
明明是一个粉红色的,还不如他们巴掌大的小笔记本。
这个小笔记本旁边还挂着一把小锁。
薛翦想起在王虎天租住的房间里发现的那把小钥匙。
薛翦疑惑地将小钥匙掏出来,发现这把钥匙果然能打开这个日记本上的小锁。
这日记本上画着的是一个动漫的人物,而且颜色有些陈旧,还有一些地方都泛黄脱皮。
看起来这个日记本也有些年头了,可是这粉红色的日记本会是谁用的呢?
而且刚才观察锁孔发现里面并没有生锈的环境,要么是有人妥善保存,要么就是这个笔记本的造价不菲。
薛翦想着笔记本翻开,里面的字体十分稚嫩,像是孩子写的。
也许是因为时代久远,导致这里的有些字看不清,但还好能够看明白大概的意思。
这似乎是一个小男孩的日记,记述了关于自己母亲的事情。
“这是王虎天写的。”
薛翦可以确定了。
这本的日记一定是王虎天写的,而记叙的主人公就是他的那位母亲。
他的母亲是被他父亲从山外买回来的,而且一直遭受着虐待。
当初也曾怀过几个孩子,但最后都流掉了,只剩下唯一的小儿子,也就是他,王虎天。
薛翦快速翻过这些日记,日记里的一切都在记述着他亲眼见到的父亲对母亲的虐待。
父亲有时候喝醉酒,就故意把母亲吊起来用皮带抽。
母亲经常身上没有一处好肉。
王虎天只能在一旁默默的看着。
薛翦翻动日记本,直到后面出现了更多的东西。
这里面竟然还记述着关于村子里的其他事情。
原来这个石洼村算是这里十里八乡买卖人口的集市。
人口贩子会把骗来女人一起拉到石洼村里来,请石洼村里的长辈“教训”好了之后,再把这些人卖到更远的山坳里。
王虎天应该察觉到自己母亲也是被卖到这儿来的,所以才会在日记里透露出这些东西。
薛翦越翻到后面,这字体也越来越成熟。
这后面的内容应该是王虎天在成年之后写下的。
这里明确了某年某月什么人在什么地点买走了什么样的人,这人的体貌特征等等一系列东西。
薛翦明白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证据,他赶紧将这本红色的日记装好,揣进自己的包里。
“咱们先出去,这个地方不能久待。”
这是一个没有人的荒屋子,刚才被孟老太太发现就已经算意外了,如果还有其他人察觉到这儿的情况,那就更不妙了。
“好。”
李建听完也赶紧收拾东西,两个人从垮掉的围墙翻出去。
两个人刚跨出院子不久,就听到远处传来脚步。
路口跑过来三个拿着棍子的年轻人。
“六奶奶说了,人就在这里,咱们兵分几路堵住门口,让他们没办法逃。”
其中一个年轻人对着另外两个人说。
“好。”
薛翦趴在树上看着这几个年轻人把荒屋翻了一通。
“不会啊,怎么可能没找到人?”
几个人出来之后还摸不着头脑,六奶奶说了刚才就在这儿,不可能没有啊。
“你们说六奶奶她是不是脑子不对劲了,记性不好,弄错了。”
其中一个人说道。
“应该是。”
另一个人也附和道。
“再在周围找一下。”
为首的那人不放心,又让他们一起在周围找了一圈。
直到确定是没找到人之后,他们才垂头丧气的走回去。
直到确定人走远,李建才从树上梭下来。
“队长,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日记上面写明了买主的信息,我们去他们家看一看,”
薛翦找了一个方向说道。
“队长你认识路?”
李建有些不太确定。
这村子里面的道路七拐八拐的,每户人家上面又没有写着名字,怎么知道谁是谁。
“我们不知道,但有人知道。”
薛翦还是决定去找那位孟老太太说说看。
毕竟在这个村里,他也只有孟老太太一个熟人。
而且他曾经去过孟老太太家,所以在杂乱无章的村子里找到老太太家还算是比较轻车熟路。
没过一会儿就溜到孟老太太们家门口。
“谁呀?”
老太太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推开门出来看原来是自己碰到的警察。
看到警察的第一眼孟老太太蹙起眉头,“警察同志,你怎么来?”
“老太太,我想向您打听两个人。”
薛翦笑着说道。
这次孟老太太并没有直接回答他问题,反而显得无比戒备。
“问什么?”
薛翦一看她的反应就知道一定是那些年轻人对这个老太太说了什么,要不然她不会一下子以变了态度。
“老太太,你知道你们村子里有人口买卖的事情。”
薛翦也不再隐瞒开门见山的说道。
“没有这种事情,警察同志你听谁乱说的啊。”
孟老太太直接回怼道。
“老太太到底有没有你比我们更清楚,你一定要配合我们警察的工作…”
薛翦话还没有说完,孟老太太直接拿着笤帚就要往他身上招呼。
“我说了让你赶紧出去,听到没有滚出去。”
看着老人家拿着扫帚笔划着,薛翦也不好和她硬碰硬。
“老太太,你应该知道村子里有些人过得生不如死,能不能成你就不能动一下恻隐之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