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朝阳羞涩转过身，白蔹从后背将人抱进木桶里，用热水泼在戴朝阳的身体上。
感受到皮肤上的凉意退去。
白蔹拿起香皂，先用香皂洗了一遍之后，白蔹拿起搓澡巾，慢慢的搓洗。
一个小时之后，白蔹将洗的像是一只煮熟的龙虾的戴朝阳，擦干身体抱到了沙发上。
白蔹泡了一杯感冒灵，递给小家伙。穿着湿衣服那么长时间，不吃点儿药预防一下。
这个晚上戴朝阳觉得有些梦幻，一直对他冷漠的妈妈第一次给他衣服穿，第一抱他，第一次给他洗澡。
如果这是个梦，戴朝阳这辈子都不想醒过来。
因为戴查的缘故，小区和幼儿园的许多的孩子、家长，都对他们一家人，避之不及。
唯恐和戴朝阳玩儿了之后，也被传染上同性恋的“病”。
几年下来，这个认知更是在周围人心中，根深蒂固。
白蔹觉得这个地方是住不下去了，为了孩子以后的身心健康，必须要换一个居住环境。
但搬到什么样的环境，白蔹想问一问戴朝阳的意见。
“来，把这个喝了。”
戴朝阳乖巧的接过杯子，也不问，白蔹让喝他就喝。尽管入口之后苦的他皱眉，戴朝阳也皱着小脸喝了下去。
“阳阳。”
戴朝阳惊讶的抬头，“阳阳是在叫我吗？”
白蔹点点头，抬手摸着戴朝阳头顶的自来卷，不过是个昵称，戴朝阳却高兴成这个样子。
“我喜欢这名名字。”
“那以后，妈妈就这么叫你。”
戴朝阳重重点头，连嘴里的感冒灵，喝着也没有了他难以忍受的苦味。
“阳阳，想住什么样的地方？”
戴朝阳脸色平静的问，“妈妈是要把我送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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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蔹立刻否定，“当然不是，只是这个环境不适合我们，我们一起搬家，想问问你想住什么样地方？
海边，山里或者是其他的地方？”
尽管白蔹否认，戴朝阳还是不安。
白蔹看出了戴朝阳眼底的害怕，看来这个话题不适合现在提起。她应该过一段时间，取得对方的信任之后，再问也不迟。
“算了，先不说这个了。你明天还要上学，早点儿休息。”
戴朝阳乖巧巧的点点头，拉开放在沙发一角的薄被子盖在身上，大眼睛望着白蔹，“妈妈，晚安。”
摸着冷硬的被子，白蔹将戴朝阳拉了起来。
原主和戴朝阳被打发到这里后，破旧的沙发就成了戴朝阳的床。木质沙发，下面还镂空没有垫子，身上一个薄被子，这么冷的天戴朝阳没有被冻发热真的是奇迹。
“走，和我一起卧室睡。”
戴朝阳立刻摇头拒绝，“我...我还是睡沙发吧，我有病，我要是传染给妈妈就不好了。”
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都说他有病，靠近会被传染。妈妈以前也说过，他不能把“病”传染给妈妈。
白蔹眼神坚定，“你没病，也不会传染给我。”
~
清晨，戴朝阳在温暖的包围中醒了过来，看到睡在一侧的白蔹，眨眨眼睛。
伸出小手，试探着勾了一下白蔹的手指，温暖的温，不是在做梦。
妈妈终于不嫌弃他了。
戴朝阳蹑手蹑脚的起床，换上昨天白蔹准备好衣服，香香的很暖和。
干净柔软的新衣服，让戴朝阳嘴角的笑没有弯下来过。
早在戴朝阳摸她的手时，白蔹就已经清醒了，只不过是想看看小家伙想干什么。
没想到只是碰了一下之后，便自己穿衣服走了。
起身，推开卧室的房门，从厨房里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
在做饭？
白蔹连忙跑过去。
看着小家伙踩在凳子上，熟练的端着有自己一半大的铁锅，一个不怎么好看，却两面金黄的鸡蛋出炉了。
这熟练的动作，让白蔹心疼。
五岁的孩子做成这样，不知道要吃多少的苦头，被烫多少次才能做成这样。
“阳阳早上好。”
熟悉的语气，转头发现白蔹还是和昨晚一样，戴朝阳笑的像个小太阳，“妈妈，早上好。”
看着戴朝阳盘中的煎鸡蛋，白蔹毫不吝啬的夸赞，“不错。”
戴朝阳羞涩一笑，“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这么小的小孩子自己做饭，白蔹知道还太早。但是戴朝阳明显已经磨砺出来，白蔹也不会阻止对方，好的技能，当然要保留下来。
“阳阳喜欢做饭吗？”
戴朝阳笑着点头，“喜欢，会做饭，就不用饿肚子了。”
这个理由让白蔹的眼眶发酸。
“妈妈也喜欢，以后做饭的时候叫上妈妈，我们一起研究做饭怎么样？”
和妈妈一起？
戴朝阳狠狠的点头，“下次我会叫上妈妈一起。”
白蔹笑了笑，忍不住在戴朝阳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戴朝阳抬手摸着脑袋，眼泪忍不住的冒出来，一把抱住白蔹。
良久，戴朝阳抬起头，“妈妈，我想好了，我想去人少的地方。”
这一刻戴朝阳觉得，就算是白蔹将他卖了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