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曲目已经失传了,你可以在你们曲协档案馆的失传名录中看到这个段子的名字。”高仁怀敷衍着回答。
曲协的那位也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出来高仁怀有敷衍的意思,也就没有深究下去,免得讨人嫌。
其实更加懵逼的是观众和直播间里的网友们,他们更加没有听过这段相声,而且是传统相声,就向旁边年长的人询问,造成的结果就是广汇楼剧场内是嘈杂声响起。
“哎,大哥,您知道这《粗鲁人》是啥意思吗?”
“我也不知道,刚才主持人不是说传统相声吗?”
“传统相声有啥听头?不都是糟粕吗?”
“别瞎咧咧,刚才这两位说的那些绕口令不也都是传统的吗?你听着哪里侮辱你了?还糟粕?”
“大家不懂啊,就听着吧,反正这场没白来。”
“对啊,光是听前面的那几段,这票钱就值了。”
“都别吵吵了,听你们的还是听台上的。”
。。。。。。
网络直播间的网友们更加的兴奋。
“这啥段子?”
“主持人不是说传统段子吗?”
“传统的不都是什么糟粕吗?具体啥名来着?”
“说你粗鲁。”
“你tm的才粗鲁呢。”
“楼上的,你听错了,楼上的楼上是说你粗。”
“楼上的,你以为弹幕快啊,我这截屏了。没说他粗。”
“楼上的楼上的楼上,到底粗不粗啊,这急人劲儿。”
。。。。。。
苏文峰用手虚引将王德禄师叔送到桌子里面,两人站定,鞠躬行礼,待观众们的掌声稍停,这才直起腰来。
苏文峰面对观众说道:“今天非常的荣幸和德禄师叔一起给大家表演一段。”
王德禄如同没有看到苏文峰一样,面对观众说道:“是啊,是该我表演了,今天我给您说段单口相声。”
说到这,台下的观众都有点发愣,这开始入活儿了?
苏文峰忙做出拦阻的动作,面朝王德禄问道:“您这干嘛呢?”
王德禄回答道:“我正给大家说相声呢。”
“您是相声演员,好啊,是个文化人。”
“您夸奖,这么说您也是文化人。”
“是的,是的。”
苏文峰这时的表情需要非常到位,既要表现出假客气,又要表现故作清高,看着非常的滑稽,观众们的心思现在全在他们两个身上,所以苏文峰的样子引起观众们哈哈哈的大笑。
“不才,诗人。”苏文峰将桌上的扇子拿起来,在胸前扇着。
“幸会幸会,没想到出来遇到位诗人。”
王德禄对着观众说完,苏文峰还在和观众们点头哈腰的,王德禄又转向苏文峰,问道:“您是诗人,平时都干嘛呀?”
“阅阅报哇。”
“学习嘛。”
“操操琴呐。”
“嗯。”
“舞舞剑哪。”
“好。”
“作作诗呀。”
“嗯。”
“尿尿炕啊。”
苏文峰越说越酸,有些观众不由自主的跟着他摇头晃脑的,当这个排比句一出,广汇楼的房盖差点被挑了,人们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声,仿佛不笑出声来不能表达此时的情感。
“啊!”
“啊,不,不是。这个,写写账啊。”八壹中文網
“他差点儿把实话说出来呀。”
“啊,写写账。”这时的解释显得苍白无力,观众的笑声还没停歇。
“这写账也是您的工作呀。”
“那当然了。每天我要算一算,我收入多少。”
“哦。”
“支出多少。”
“嗯。”
“能不能保持平衡。”
“生活有计划。”
“还经常到各个公园去游玩游玩。”
“您喜欢到公园去玩儿去。”
“对,这话在……三月份吧。”
“是呀。”
“我还到北海去游玩。”
“您上北海去玩儿去了。”
“游玩哪。”
“诶。什么叫游玩哪。你说玩儿去不就得了嘛。”
“您不知道,因为我这个人说话就爱走大音。”
“你那么说多别扭啊。”
“到北海去游玩。”
“诶,游玩。”
观众听着也别扭,但是都发出轻快的笑声,主流曲艺界的同行们脸色可是不好看,对这些观众的审美观严重的怀疑,但现在走就太突兀了,只能硬着头皮听下去。
“那天的天气还是比较好。”
“哦。”
“响晴白日。”
“是呀。”
“有点儿小风儿。”
“嗯嗯。”
“这个风嘛,也不大。”
“够几级风呢?”
“也就在一、二级左右。”
“哦,不大。”
“哎呀,我你看这个风景啊,非常的优美。”
“是了。”
“我一看这个河水,也是非常的清凌。”
“哦。”
“当时我一看这个河水这么清凌,我一高兴啊。”
“怎么样呢。”
“我就洗了个枣。”
主流曲艺界的年轻人全都听不下去了,小声的嘀咕着:“罗里吧嗦的,这有什么好听的。”,现场的观众可是听进去了,都随着苏文峰和王德禄的表演脸上浮现适当的表情。
“哦,啊!?”
“那么……”
“行、行,您别说了,别说了。要把你淹死怎么办呢?”
“洗枣怎么能淹死人呢?”
“怎么淹不死啊,北海那水深着呢,你脱了衣裳下河了洗澡去,会淹不死你?”
“冲你这么一说呀,你这个人一定没洗过枣。”
“我怎么没洗过澡哇?”
“洗枣我脱衣服干什么呢?”
“废话,你不脱衣服怎么洗呀?”
“我洗枣你懂不懂?”
“懂啊,不就是脱了衣服,下河里头洗澡去吗?”
“嗯,洗枣!”
“你怎么个洗澡啊?”
“就是地下有一个枣,我把它捡起来,到那儿洗了洗,然后我把它给吃了。”
“哦,洗枣儿啊!”
“啊,洗枣。”
“嗐,那得说洗枣儿。”
“我已经跟您说了,我这个人说话就爱走大音。”
“你走大音可吓我一跳啊。我还直怕你淹死呢。”
观众们发出大笑声,这才知道苏文峰前面铺垫的“爱走大音”的作用,这个包袱抖响了,前面铺平垫稳非常的重要,台下有些上岁数的老演员已经开始认真听了。
“这是笑谈。”
“别取笑”。
“我那天确实是很高兴。”
“哦。”
“河水是非常的清凌。”
“嗯嗯。”
“这个小风儿刮的河水是一层一层的波浪。”
“是呀。”
“当时我一看这河水一层一层的波浪。我的诗性大发。”
“哦,你作了一首诗。”
“作诗的时间来不及了。”
“那你做什么了呢?”
“当时我灵机这么一动,我就写了一幅对联。”
“哦,作了一幅对子。”
“对。”
“那你这个对子以什么为题呀?”
“以这个风水为题。”
“好,这对子你怎么做的呀?您给说说您这上联,是。。。”
“我的上联是,风吹水面层层浪。”
“真好,不愧是诗人。”
“岂敢岂敢,惭愧惭愧。”
长篇的铺垫在这里算是告一段落,台下的观众听得津津有味的,区别于经常听的电视新派相声,这样的活儿叫观众感到非常的新颖,就如同听故事一样,自己可以深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