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就热闹了,三拨人马汇集到王硕定的饭店,把饭店经理乐的跟什么似的。
本来王家大少就不好请,这赶上门的更加得伺候的周到些,不用服务员,饭店经理跑前跑后的,亲自点菜,倒让苏文峰感觉不好意思了。
三拨人马济济一堂,真是有点规模了,虽说乌伦珠日格那边的人都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从路上娜仁的话里透出的意思,他们都想稳定下来。
这样苏文峰就放了大半的心,也跟着王硕和仝丽雅忙活着。
仝丽雅那是完全处于懵逼状态,不知这位少爷又出什么幺蛾子,反正自己的心态摆好,出了篓子再解决。
王硕倒是从他们谈话的字里行间琢磨出味道了,这是鼓曲社又要扩编的情况啊!
看样子,经济人部的班底也要组建了,要不然到时候没人可用,那些能接广告和商业演出的演员一出来,可就抓瞎了。
老人们一桌,除了赵峥度以外,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乌伦珠日格和王德禄就拼上了,就是一杯接一杯的干着。
娜仁托雅不知从哪里弄得条哈达,将哈达搭在两个手上,恭敬的托在胸前,一碗酒放在右手哈达的上面,在长辈桌边唱起了长调。
整个饭店顿时安静下来!
娜仁托雅自带混响功能的嗓音,蒙古族天生的高亢和宽广音域,仿佛闭上双眼她就能带着你奔赴草原。
娜仁的同门那桌更是有人应和着,时而高亢,时而婉转,飘飘荡荡,仿佛一曲述说草原英雄的画卷。
饭店其他就餐的人们暗想:真是来着了,真特么的好听。
苏文峰在娜仁和她众多同门的脸上看到了虔诚,这是能将丰富历史用歌声唱出来的民族。
一曲终了,满堂的喝彩声!
高仁怀最近是春风得意,就连共同生活多年的高夫人也是感觉了他的心情,完全区别于刚从曲协退下来的时候。
有时也会打趣他,是不是焕发了第二春,凡是这个时候,高仁怀就如同老顽童般和夫人互相打趣。
还真别说,高仁怀就是感觉自己焕发了青春,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创作思路也非常的敏慧。
尤其是苏文峰将全本的《八扇屏》文稿台本给了他以后,高仁怀如获至宝,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个月。
高夫人甚至赌气的说过:“你跟这本破书睡吧。”的话语,但是高仁怀还是“痴心不改”。
封箱演出后,高仁怀又多了一项任务,当然这也是他自己认下的事儿,那就是收了马世友和王世奎做口盟弟子。
每逢周末,马世友和王世奎都会来家里,听高仁怀讲课。
尤其让高仁怀满意的是,马世友和王世奎都知道口盟弟子的含义,但是半点没看出抱怨,对自己和夫人毕恭毕敬,持弟子礼甚恭。
虽说是口盟弟子,一方是真心想学,一方是半点不藏私,学和教倒是非常的愉快。
今天的高仁怀带着满身的酒气进门,嘴里还哼唱着,高夫人在厅里休息,听到声响忙迎了上去,帮脱着外套。
“今儿这是怎么了?好几年都没这么喝过了?我可跟你说,咱可不年轻了,悠着点。”
“知道,知道。今天高兴,难免多喝了几杯。”
“发工资了还是买彩票中了?”
高夫人给他沏茶端过来,打趣问道,这几个月来这样的桥段可没少上演,高夫人也是个伶俐的人。
“比这还高兴,柳应琴今天恐怕是喝高了?”
“不会吧,柳家妹子那么雍容的人?”
“你可不知道,今天碰上个楞主,喝酒跟水一样,把老汪和德禄师哥都喝趴下了,我还是最好的。”
“这是谁啊?”高夫人给高仁怀捧哏一绝。
“叫什么乌伦珠日格。”
“听这意思还是个女的?”
“可别小看女人,蒙古族天生的。我的天,一杯一杯的干,把文峰都吓傻了。”
高仁怀还想继续说今天的见闻。
“叮咚”
高夫人正听的高兴处,也是不情愿的起身去开门。
“师母!”
高仁怀一听这声音,就紧皱着眉头,没有了刚才的笑逐颜开,随着高夫人的一声喊:“老高,是凡鑫来了。”
“师父。”孟凡鑫将拿来的礼物放在客厅的桌子上,规矩的问好。
“坐吧。”
高仁怀还是顾及师徒之情的,虽说没好脸色看,但也没过多的刁难,而且今天也确实高兴,孟凡鑫今天上门也是会挑日子。
夫人沏茶分别端给两人,就退到屋里,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客厅里只留下师徒二人。
“怎么想起来看望我了?”
“这不是想去投奔小苏的鼓曲社吗?怎么也得在您这里报个道!”孟凡鑫跟师父不敢撒谎,直接了当的把目的说了。
“哦?”高仁怀还真是没想到孟凡鑫能下那么大的决心,“是不是怕人家不收你,到师父这来打秋风来了?”
孟凡鑫被师父揭穿后,也不显得尴尬,“事情是这样的...”
孟凡鑫也没藏着掖着,把陈鹤摆脱自己的事情,以及自己想拉拢邵路,而邵路把他师兄袁大头(袁金生)介绍过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高仁怀。
“终究做了件能称道的事儿了。”高仁怀也知道袁大头的诨号,这可是不可多得的西河门高足。
“瞧瞧你,这些年业务上毫无建树,当官吧又没有那情商,荒废了近十年吧?”
高仁怀看着面前这个也快40的人,真是怒气不争,看着老实听训的徒弟,终归醒悟的还不太迟。
“我问问文峰的意见,你知道的,这个小子可是眼睫毛都是空的。”
“听说你在他面前也吃过瘪?”
“师父,何止是吃瘪啊,差点没让这小子给骂死,不过后来倒是关系缓和了很多。”
“缓和?那是你的想法,文峰要是不看我的面子,早就把你弄的上不来下不去的了。”
“怎么说?师父。”
“文峰拜师的时候,我可是保师。”
“啊,还有这事儿,也就是说,这小子早知道我和您的关系?”
“可不,要不然后来会那么给你面子。”
“怪不得,怪不得!”
孟凡鑫回想起,在京西下基层的时候,苏文峰的态度明显和在仝家和在曲艺团的时候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