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姬无月的回答,林星辰仿佛早有预料。
如果姬无月不是想一举解决魔毒宗内患,那也用不着请自己这个外援。
不,准确说,他是来凑数的,真正的外援是那只贪吃又贪睡的金火麒麟。
林星辰看了眼,身后背着的竹篓。
现如今的金火麒麟,越发嗜睡。
除了每日有那么两个时辰起来,求自己用极品灵石投喂,其余时间都在呼呼大睡。
看来至尊境强者的精血,哪怕是它,也得消化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吸收。
“这么说,你已经有打算了?对了,我还没问你,魔毒宗内部虽然各堂和长老勾结,分帮搭伙的,但你身为魔毒宗尊主,总该有忠心于你的手下吧,宗师境几人,通天境又有多少?”
林星辰好奇的问道。
姬无月既然做了这个打算,想必已经暗中部署妥当了吧。
自己估计只算是一个底牌,是她留存的后手。
姬无月停顿了下脚步,回头看着林星辰。“忠心于我的那些部下,你应该见过。”
“我见过?”
林星辰微微一愣,脑海里思索了一下,终究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姬无月的手下们。
姬无月淡然道:“他们随我与隐杀宗争夺上古血脉,都已陨落祁阳山脉。”
卧槽。
林星辰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姬无月一脸。
感情你现在是光杆尊主一个,手下连个能全心全意办事的人都没有?
溜了,溜了。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么。
林星辰无语了,本以为自己是个后勤部的,结果你一开始就准备把我当成突击营去用。
看着远处那座恢弘不已的建筑,林星辰却感觉前方犹如深渊。
一切都充满了未知。
……
“可恶,断臂之恨,决不能就这样算了。”
心蛊堂内,肖魂捂着断臂,脸上杀意沸腾。
“这是地焰古蚕,它的蚕丝可以续接经脉筋骨,你的断臂还可接上,只是三年内,需要你时时刻刻用灵力润养,且不可用此臂战斗。”
四长老许蓉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为肖魂接上断臂,又怕生出意外,催动着灵力,在断口处施加了两道蕴养法阵。
魔毒宗内,九大长老也不只是尽修毒术。相反,每一人都各有本事。
比如四长老许蓉,便是毒术与阵法双修,且潜心几十年的修炼,如今已经能将毒术融入到法阵之中,诡异莫测。
“区区一个女子,若不是老尊主糊涂,将自身灵蕴凝聚血丹渡给了她,她岂能踏入至尊境,又岂能坐上尊主之位。”
堂口内,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汉子,满脸怒意的低喝道。
从他胸口处纹绣的图案可以看出,他是心蛊堂的两位副堂主之一。
“铁狮,这话你也就在此地说说罢了,心蛊堂肖魂堂主,还有这么多兄弟,可不想被你牵连。”
出声的是另一名副堂主,他的身形与铁狮完全成反比,用干瘦如柴来形容丝毫不为过,双颊塌陷,一对常年不消的黑眼圈更是他的象征。
“哼,鬼鹰,你这家伙就是胆小如鼠。这一次姬无月自己一人灰溜溜的返回魔毒宗,显然在祁阳山脉损失惨重,如今她手下再无一可用之人,有何惧哉。”
铁狮不屑的冷哼。
“如今我们心蛊堂,拥戴太上大长老,只要太上大长老的关门弟子出山,顺利踏入化宗境三重天,咱们就一举推翻姬无月。”
肖魂眉头微皱。“铁狮,闭嘴。”
这件事是他们最大的秘密,只可心中知晓,决不能让任何外人知晓。
隔墙有耳。
铁狮也自知失言,连忙闭嘴。
四长老许蓉坐在肖魂一旁,声音透露着几分凝重。
“都别高兴的太早,三位太上长老如今也意见不合,太上大长老要扶持自己的关门弟子,而太上二长老也做同样打算。至于太上三长老则是没什么动静,似乎在隔岸观虎斗。”
“如今我们八大长老,也都各有打算,但更多人都在静观其变。”
现如今,魔毒宗内,已经是暗流涌动。
鬼鹰顶着两只黑眼袋,冲着几人笑了笑。
“太上大长老和太上二长老固然会有争斗,但这都是后话,现在的好消息是,魔毒宗内近乎所有人,都想将姬无月赶下尊主之位。”
“哼,只要她没了尊主这重身份,我有一百种方法弄死她。”
肖魂脸上怒火不减,他可是堂堂魔毒宗五大堂主之一,哪怕是九大长老见到他,也要礼让三分,今日却被姬无月当众逼他自断一臂。
这等耻辱,简直让他恨难平。
“好了,你先消消气,姬无月今夜召集所有长老、堂主前往总殿,届时三位太上长老也会出面,看她如何自保尊主之位。”
四长老许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
魔毒宗乃是千年前自丹师协会脱离出的一脉分支。
不,准确来说,魔毒宗的创立者,曾因痴迷毒丹炼制之法,而被丹师协会驱逐。
因此,魔毒宗对丹师协会有着极深的怨念。
而随着千年的发展,如今的魔毒宗已经成为一方势力。
虽然还无法与遍布天元大陆四大帝国的丹师协会相比,但在北融帝国中,魔毒宗的势力绝对能跻身前五。
在武道界中,更是把魔毒宗形容成一只剧毒之蛇。
它不像是猛虎那般威势骇人,但若是被它盯上,却远比猛虎更为可怕。
然而外人不知道的是,如今这只剧毒之蛇,内部却已经濒临破碎。
姬无月独属的庭院中,林星辰坐在石桌旁,闭目调息着身体,在将他的状态补充到最巅峰。
因为一个时辰过后,将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而且胜负难料,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
“此物暂借与你,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姬无月手指轻抬,随后便看到一个圆盘形状的宝器,落在林星辰身前。
林星辰微微一愣,将那圆盘拿起,上面布满了细密阵纹,而且还有一丝丝的灵力波动从中溢出。
他从这上面,感受到了一丝与纳戒想通的空间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