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莫名其妙被皇帝派人来训斥,简直一头雾水。
等太监总管走了,他才回过神来。
萧焰家里着火,三皇子又遇刺,皇帝这是怀疑到自己头上来了?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如今却要背锅,大皇子险些一口血要喷出来。
大皇妃扶住大皇子的胳膊,明显是拦住他,免得这人冒冒失失冲进宫里跟皇帝拍板,到时候惹得皇帝更加不高兴该如何是好?
“爷别恼,这事是越描越黑,却不好跟皇上解释。”
大皇子恨恨道:“三弟就算了,萧焰这个不知道哪里回来的野孩子家里起火,怎么就算到我头上来?”
大皇妃吓得不轻:“爷,小心隔墙有耳。”
见大皇子心里不痛快,她小心提议道:“此事爷吃了闷亏,却不好莽撞,倒不如顺水推舟在家里这样……”
大皇子听了一耳朵,半信半疑道:“这样真能行?”
不过如今也没别的办法,就跟大皇妃说的,他直接进宫解释,皇帝未必能听得进去,反而觉得自己是狡辩。
于是没等几天,皇帝就得知大皇子在府里借酒消愁,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又憔悴了的事,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对大皇子太严厉了一些,又或者是误会了他。
毕竟如今没有证据,究竟是不是大皇子做的也不确定。
或许萧焰和三皇子前后脚出事,只是巧合而已?
皇帝不相信什么巧合,只唉声叹气说:“这些孩子小时候天真烂漫又孝顺,怎么长大后一个个变得朕都要认不出来了?”
太监总管低着头不敢接话,这分明是说大皇子以前有勇无谋,如今也知道玩心计了。
的确不像是大皇子的作风,如果他骂骂咧咧直接冲进宫里跟皇帝梗着脖子解释不是自己做的,皇帝或许还会相信。
如今在府里悲春伤秋的模样,哪里是平日的大皇子,指不定是谁给他出了主意,好博取皇帝的怜悯和原谅。
这样下来,反倒坐实是大皇子在背后指使,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出的馊主意。
萧焰听说大皇子在府里憔悴得瘦了的消息,也忍不住笑了。
楼湘茗正抱着自己的尾巴,软乎乎的特别舒服,见他笑着进来不由问了。
得知这事她也跟着笑了,光是想到大皇子坐在月下独自喝酒消愁的样子就觉得别扭。
不知道大皇子传出这个消息的时候,自己心里会不会别扭。
“这是谁给大殿下出的馊主意,让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装作小女儿家的姿态,光是想想就让人浑身一抖。”
萧焰坐在榻前,伸手捏了捏她尾巴,楼湘茗不由哆嗦了一下,赶紧把尾巴抢回来。
“还能是谁,肯定是大皇妃了。”
见楼湘茗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好,他笑着又要伸手,被她灵巧地躲开了:“别动,太痒了。”
萧焰只好伸手覆上她的小腹:“等孩子出来后,也不知道你的耳朵和尾巴会不会消失。”
担心楼湘茗苦恼,他又解释说:“只要娘子好好的,就算这些不消失也没什么。”
楼湘茗却叹气:“要是耳朵和尾巴一直在,我就不能随意出门了。”
她总不能一辈子困在府里,那就太痛苦了一点。
“能出门,怎么就不能出门了,只要帽子戴好,穿宽松一点的衣裙出去就行。”萧焰搂住她的肩膀,又道:“娘子想出去走走吗?等天气暖和一些,你身子骨也更好一点的时候,我们就去踏青。”
踏青,那都明年去了。
楼湘茗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腹,如今有些许凸起,不由笑着伸手抚了抚:“好,就这么说定了。”
等明年春天,孩子也出生了,自己和萧焰带着孩子去踏青,光是想想就不错。
楼湘茗又让燕嬷嬷把灰尾和小黑抱过来,两只猫好好养着,感觉没之前那么虚弱,到底还是伤了元气,跟她玩了一会儿就昏昏欲睡了,只好又抱走。
看着猫儿睡下,她也哈欠连连,被萧焰劝着躺下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萧焰陪了一会看楼湘茗睡熟了,这才出去,脸上的笑容消失得干干净净:“三殿下那边被刺杀的事,你都打探出什么来了吗?”
钱一禀报道:“动手的是三殿下府里的侍卫,也是他的心腹,属下怀疑这是三殿下避免被皇上怀疑,这才会私下指使心腹动手,那么近的距离居然没伤到要害,听着不太对劲。”
他就没明说三皇子这么一手是祸水东流,没见大皇子就受到波及,还得对着月亮喝酒好几天晚上来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让皇帝原谅吗?
虽然这个对月独酌的样子实在太小女儿态了,钱一听说的时候险些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萧焰皱眉:“刀三怎么说?”
“他打听得跟属下差不多,只是之前这个侍卫曾经去小巷那边迷路,跟刀三问路了,三殿下看样子似乎想把事情往他身上引,让刀三这几天都不敢出门了。”
钱一满脸厌恶,三皇子自作自受就算了,连累大皇子还不够,这还要把萧焰拖下水吗?
“让刀三在家里呆着,暂时就别出来了。香兰怀孕,云石又养伤,家里没个主心骨在不行。要是三殿下太过分,就叫他搬家,直接搬到府衙后面。”
萧焰的话让钱一不由笑了,府衙后面是知府大人的住处,这是让刀三住到知府家去,三皇子还能对他动手吗?
三皇子对刀三一个白身动手没什么,但是对一个大臣动手那就不一样了,总要忌惮一些。
两人正说着,就听云岩来通传:“殿下,三殿下来了。”
萧焰蹙眉,钱一小声道:“殿下,要不属下过去把人打发走?”
“不必了,”萧焰摆摆手,三皇子好歹名义上是他的兄长,怎么能让钱一去打发,要怎么打发走?
见三皇子进来,萧焰请他到上首落座:“殿下受伤,很该在府里休养才是。”
“听闻弟妹好起来了,我正好在附近有个庄子,这里清净适合养病,就过来顺道探望一番。”三皇子面色有些苍白,虽然没刺中要害,却也出了不少血,短短几天勉强能走动,伤口依旧生疼。
“多谢三殿下挂念,娘子已经有起色了,只是还需要卧榻歇息,还不能出来吹风,不然能亲自给殿下道谢的。”萧焰代楼湘茗感谢三皇子的关心,拱了拱手满脸真诚。
“你我兄弟之间不必这么客气,四弟也该叫我一声三哥了。”
对三皇子的话,萧焰只苦笑道:“习惯使然,再说我认祖归宗也没多久,只是皇上恩赐罢了。”
要不是皇帝坚持让他回到皇家上了玉碟,自己未必会成为四皇子。
这身份除了皇帝,大臣们如今表面上勉强接受,私底下依旧有所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