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群人就到了宋家,宋幼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鸡蛋清,教许里正一家人和宋平六人打蛋清。
几人学完后,对着那盘中的蛋清感觉到不可置信,就这一直拿筷子搅,搅得出了白色浓密泡泡,就能拿到这么高的工钱吗?
宋幼也不解释,只道“大家也莫要怀疑,且听我的就行了,等做完之后,就结工钱给大伙。”
“阿幼,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这个活不仅简单,而且工钱多,有些兴奋而已。”
一群人想宋幼也不可能拿这么多鸡蛋出来陪他们玩,解释了两句,就没有怀疑,认真的打了起来。
宋幼的工作就是到外面将他们打好的鸡蛋清拿进来,自己则在厨房里用蛋黄和面粉弄好,将做好的材料给许烨。
这做蛋糕的步骤很简单,就是将蛋清打成奶油状态,然后将蛋黄和面粉混合成糊状,最后将打好的蛋清和蛋黄混合在一起,加点油,糖,直接去蒸。
虽然这几个步骤很简单,但是谁能想到小小的一个蛋清,经过不停的打法,居然能打出奶油的状态。再配合面粉,还能做出这么蓬松软糯的美味。
不过在工作之前宋幼和他们说好了,谁也不能进厨房,毕竟这件事涉及非常机密,除了胡春,因为卖身契在自己手上,她十分信任。
其余的,尽管她觉得都人品不错,但是她一个也不会完全信任。
就算宋幼相信许里正夫妻俩,可是,她们的儿子呢?一定可信吗?该有的防备,还是得有的,这样里子和面子才会有。
宋幼在厨房里能听外面的人聊天,觉得挺有意思,尤其是听见王翠芳和胡春她们讲,以前村口的一个寡妇,半夜去人家家里偷情,走错了门,半夜被女主人给打了出来。
那妇人也是个狠角色,一边喊着“王寡妇,你这个老虔婆,居然偷人偷我家来了,真是不要脸呀。”一边将那王寡妇的衣物全部扒光丢了出来。
后面那王寡妇觉得没脸待下去了,就搬走了。
王翠芳讲完,胡春虽然在捂嘴笑,但是面上有些羞涩,不停说“王嫂嫂你说话可真是大胆呢,我快不好意思听了。”
而那许里正只是道“别讲了,人家胡春还未成亲呢,你讲这种腌臜东西,害不害臊呀”
其余四个男子则是保持沉默不说话,但是听着听着,也会被逗笑。
宋幼是差点趴在门口,听那王翠芳讲这些村里的腌臜事情,听得都入了迷。
直到,许烨敲了敲桌子提醒道“阿幼,你别听了,再听,我这边都快忙不过来了。”
宋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手里还有活要忙呢。
当然,虽然帮忙打蛋清的几个人手脚快,但是,现在还是供不应求。
这几日蛋糕的需求越来越大,甚至在邰县都打出了名声。外县的人来了邰县之后都会去尝一尝,这传说中味道极好的新糕点。
开始时宋幼都是早上做完蛋糕,然后送到味珍阁去,后面那掌柜和他说根本不够卖,一般她送过来上午就卖光了。
况且这东西也不能留到下午,虽然不至于说坏了,可宋幼怕难免味道没那么新鲜了。想了许久,就和掌柜的商量,中午她再送一次过来。
宋幼也是个懒的,不愿意跑这几趟,就有意识的培养宋平帮他送蛋糕。现在除了最主要的步骤是许烨和宋幼完成,其他的送蛋糕,采购食材之类的活,都是让宋平去干。
现在,宋幼每天能送50斤蛋糕,也就是10两,再除去各种成本,也有6两多,又分许烨一半,她一天可以赚差不多3两。
因为宋平的活多了,宋幼每日给宋平100文钱,40文钱是打鸡蛋的,60文钱是帮忙护送蛋糕的。
宋平每日拿到钱后,都乐的跟傻子一样,以至于他每每回村,都会被人说闲话“听说了没,那个宋家小子,原本看着挺周正的一个人,没成想,出去一趟,人都傻了,现在见谁都傻笑。”
还有人说“对对对,上次我在田里忙,他走过来嘿嘿笑,给我吓了一个大跟头。”
当然,许里正一家也是很高兴,她们原本以为一人一天赚20文,没想到现在销量大了,他们工作时间长了,一人一天能赚40文。
这王翠芳现在睡觉都是做梦,打鸡蛋清赚钱,给三个儿子娶媳妇。以至于,家里煮粥,她都忍不住的不停的搅拌,让许里正都忍不住感叹“你这是打蛋清打魔怔了啊。”
鸡蛋来源是村里的,宋幼和许里正说优先收购那次,她在山地迷路时,热心肠寻找她的村民的鸡蛋,这一举动更是让宋幼在村里赚足了好感。
大家虽然不知道宋幼具体在干什么,但还是感叹,这宋幼是个知恩图报的。
不过今日宋平要去镇上送蛋糕的时候,宋幼拦住了他。“表哥且慢,今日我和你一同前往。”
宋平不明所以,问道“阿幼,你去镇上可是有什么事吗?”
宋幼今日,其实是想去镇上看看,也没有什么合适居住的地方,如果有比较好的宅子就租下来。
她这20多日来,也算是存了快60两。自己则去回春坊找那大夫看一下能不能在那药铺中找点什么活计。
宋幼的老本行本来就是医药,只不过因为身份关系一直不方便太过于展露出来现在情况都好些了,他倒是想从事老本行。
宋幼却没有完全的和宋平透露,只道“嘉嘉如今都已经6岁了,我想去镇上看看有什么好的书院给他启蒙,然后想办法在镇上住下吧。”
“你要在镇上住呀,”宋平的面上有些吃惊,毕竟在他印象中只有,有钱人才能去镇上住。
可仔细想想,表妹如此能干,小小年纪就赚得了这么多钱去,正常数也是应该的,于是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
宋幼为了缓解尴尬问道“表哥今年也有十六七岁了,那家里可有定过什么姑娘吗?”
说起这件事,宋平脸上似乎有一丝难过叹了一口气道“定是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