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苏醒
叶梓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怎么可以这样?她们怎么可以这样认为,是她这个月克着了韩啸才出事的吗?韩啸出事的时候远在云南,她在北京,两个人根本一点交集都没有,连个电话都通不上,韩啸出事后在云南那边的医院抢救,当时医生怎么说的,说四十八小时如果不醒过来,这个人就没救了,可现在五天了,为什么韩啸还活着,难道真的就没有她给用药的关系吗?为什么要说是她影响了韩啸醒来?
“你们都是这样认为的吗?”叶梓委屈得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下眼皮再也包不住眼睛里面的泪水,跟线似的往外面冒。≧≯≯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
“淑娴,咱们还是不要去相信那些迷信的东西。”韩父在她们几个之前商量这个事情的时候就是不同意的,但他也是实在没有法子了,为了救韩啸,他这个做父亲的什么办法也都想试一下,万一醒了呢?可是今天看着叶梓那么伤心,那么委屈,他又觉得这个事情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了点。
“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只想咱们韩啸能够醒来!”白淑娴现在都有点疯狂了,只要她认为是对的,是可以救韩啸的她都愿意去做的,如果几天那个算命的说是叶梓和韩啸的八字相冲的话,她会你毫不犹豫的让叶梓离开,就算韩啸醒过来怪她这个做妈的,她都要这样做。
“难懂你不是爱韩啸的吗?如果你爱他,为什么就这么点事情都不愿意为他做,我们也不是要你离开他,只是要你远离他几天而已,就这样你都做不到吗?”白淑娴质问着叶梓,为什么这个人现在会在韩啸的问题上这样的自私?
韩啸睁着眼睛,没有力气,身体动弹不了,听大家说话,他却说不出来。
不吃不喝,反复的高烧,在医院下病危通知书五天的时候,韩啸光靠着医院输送的营养液醒了过来,这不得不说是个奇迹,他睁着眼睛转动眼珠,看到病房里面他的亲人们为了他为难着叶梓,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已经醒了过来,他现在是多么的想靠近他的小妻子,他想伸手去摸摸她的头,告诉她自己醒了过来,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他万分焦急,他想让叶梓以及家人知道他醒过来了,要让关心他的所有人都高兴起来,不要再为了他不能醒过来而争吵,可是现在却无能为力。
外面的阳光照进来,照到叶梓的侧脸,韩啸就那样看着她仿佛接近透明的脸,上面的每一根汗毛都竖着,跟她的人一样有点倔强,前几天他听见这个女人说什么来着,要是他死了,她能第二天就改嫁,那个时候他多么希望自己能睁开眼睛,用手捂住这个什么话都敢往外面冒的女人,他想关起门来打她的屁股。
叶梓站在哪里跟个木头人一样,她心里告诉自己要不就躲出去几天吧,如果韩啸真的能够醒来的话,可是为何脚像有千斤重一样,根本就挪不开一点呢,现在除了哭,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一点力气做什么?
“要不你先回家吧?”同样是女人,韩文君很理解叶梓现在的心情,要是蒋毅出事了,蒋家的人不让她靠近蒋毅,估计她也会和叶梓一样的。
有的时候惊喜就是来得那么突然,护士进韩啸的病房现他醒了过来,惊喜的声音把所有的人仿佛从魔障中唤醒过来,果真是白衣天使,大家看着韩啸睁着眼睛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韩啸对大家眨眨眼睛,才相信上天真的把韩啸还了回来。
叶梓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冲到韩啸病床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抱着韩啸大哭,这些天压抑得太久,直到此时才敢真正的哭出声来,仿佛只有哭出声音,才能把之前那些伤痛和委屈全部都泄出来。
既然韩啸醒了过来,那之前说的也就不做算了,韩啸醒来的巨大惊喜也把刚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扫去了一大半,没有人会再去追究提及刚才说的事情。
也只是那么几分钟,大家还来不及把韩啸给看个仔细,该问的话也没有问出来,病房里面就来了一群专家,大家只好站远一点,把位置留给医生。
然后就是各项检查,除了暂时动不了之外,韩啸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既然已经苏醒过来,身体的全面恢复自然就不远了,只是还有个比较难解决的问题那就是韩啸好像吸毒了。
没有人问韩啸为什么要吸毒,知道那可能跟他的任务有关,但是作起来真的不是一个人能把他控制得住的,红着眼睛狂,韩父的意思是平时就把他绑在病床上,在韩啸清醒的时候问他,他自己也是愿意的,所以韩啸大部分时间都是被绑在床上的,毒瘾作的时候他能挣扎着把自己的手勒出鲜血,叶梓看着心疼,一步都不敢走远,只能守着他,在他作的时候紧紧的压着他的手,不让他太用力,韩啸有的时候也是不清醒的,能挨到的东西都会上手去抓,叶梓的手臂已经被抓得伤痕累累,每次韩啸都会很自责。
“再有下次,你就距离我远点,让我自己动,不要管我,我是男人,我扛得住的。”韩啸说得很坚定,他不但是男人还是军人,他不能就此堕落下去,可是叶梓当着他的面是点头的,下次作她还是会上去抱着他,帮助他,然后自己受伤。
韩父已经在韩啸醒来的第二回了部队,他是一个父亲,更是一名军人,他不能长期陪在这里,走的时候把事情给叶梓交代了一下,现在这个家里他觉得叶梓能比韩啸妈清醒点。
每当韩啸暴躁的时候,白淑娴这个做母亲的都只能看着韩啸哭,她甚至觉得自己在韩啸心目中的地位比不叶梓,为什么韩啸会摔了她手中端着的碗?她只是想让他吃点东西而已,那汤她熬了一上午,难道就不能喝两口吗?
“你是不是有了媳妇就不要妈了?”白淑娴很伤心,儿子是她生的,为什么在他的眼里就只有媳妇,她做的汤他都不喝。
韩啸哪里是不喝白淑娴做的汤,根本就是现在他的毒瘾开始作了,他忍不住了,“叶梓赶紧把我绑起来。”韩啸来不及和他妈妈解释,他的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如果不把他绑起来,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会干些什么出来。
因为毒瘾作的频率很高,韩啸整天的失眠,睡不着,睁着眼睛流泪,在病床上挣扎,全身冒汗,冒冷汗,冷,感觉身上有上万只蚂蚁在爬,但他知道自己是一名军人,咬着牙关挺着,实在动得厉害了,叶梓就搂着他,他想骂人,但他舍不得骂叶梓,咬着自己的舌头,鲜血从嘴角往外面冒,叶梓没有办法拿了毛巾堵在他的嘴里,他瞪着眼看着叶梓想吼也吼不出来,看着叶梓给他打针,不知道往自己身体里面打了什么东西,反正一连两针扎手臂上,身体的不适感会好很多。
“坚持一下,几天之后你就会慢慢好起来的。”大家走这么说,但韩啸却知道这不是几天就能解决的事情。
韩啸的体力也在慢慢的恢复过来,这几天闹腾得越的凶了,但至少病情总算是稳定了下来,所以医院的意思他可以出院了,至于毒瘾的问题,要么去戒毒所,要么回家戒毒。
“让韩啸回蓉城吧,你要实习,他现在又这个样子,你肯定就照顾不了他的。”韩家这边现在就这个意思,表面上没说让叶梓也跟着回去照顾,实际上也就是那个意思,但是叶梓现在是实习的关键时刻,如果不去实习,那很有可能毕业会延迟。
“我跟叶梓留在北京,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这是韩啸的决定。
“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就这样留在北京….”白淑娴哪里肯答应,但最后的结果还是叶梓和韩啸留在了北京,别问叶梓为什么那么放心,她相信韩啸,也相信她自己,还有她的药。
心里上的毒对于韩啸来说还好些,他的心里并不想吸毒,对于戒毒他意志力很强。虽然吸食的时候很舒服,脑子很放松,有的时候还会产生一些幻觉,但是他实在是很想把毒瘾给戒了,太可怕了,想到那个东西他就想到了王成,王成死了,睁着眼睛死在他面前,那个画面印在他的脑子里面,时常就会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噩梦。
韩啸要戒的是身体上的毒瘾,这是不受他大脑控制的,说来就来的感觉,全身冷冒汗,痒到骨头里面,身不由己的非要动手去抓,抓到血肉模糊流血不止都不行,韩啸都想自己把自己给咬死算了,用嘴咬自己的手臂,疼。
叶梓进门就看见韩啸在虐待自己,放下手里的菜就上去抱着他,不管他怎么挣扎都放开,紧紧的抱着他。
“快把你的那个药给我打一针。”韩啸命令道。
“那药不能长期打的,不能这边毒瘾戒了,依赖上了那个,你想想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海水怕打着你的脚面,脚底的沙子是如此的柔软,你望着远方的船,那是能载你去往幸福生活的船…..”叶梓的声音越来越温柔,身上的气息也慢慢才传进韩啸的鼻腔。
韩啸渐渐安静了下来,叶梓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全身无力。可她还不能松懈,牵着韩啸进了浴室,浴缸里面是之前她放的水,这个水是从梓香园里面弄出来的,让含韩啸躺了进去,全身淹没,只剩一个头露在外面,冷水刺激着韩啸的皮肤,那种万只蚂蚁咬食的感觉慢慢的消失,身体也舒服起来,慢慢的韩啸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子的,韩啸戒毒开始的时候也挺难,不知道是不是叶梓的药起了作用,后来作的次数是越来越少,叶梓去医院的时候他就把自己泡在浴缸里面,只要大脑不去像那个东西,基本上他能一个人安静的度过一天而不用给叶梓打电话。
十月的时候韩啸终于把毒瘾给戒掉了,身体也开始慢慢的长肉,不再像之前那么瘦弱病态,脸色也恢复了正常,基本就跟一个正常人没有了两样,只是身材还是没有之前在部队里面那样强壮。
这个月孙少宇要订婚了,和李子茜,叶梓收到了请帖,是李子茜给送来的,说让她一定要去,是孙奶奶的意思。
韩啸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变得忧郁起来,更加的不爱说话,有时候一整天都是一个人做在阳台上看着外面,心事重重,叶梓没有问他生了什么,他要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不想说的问了也没有用,更何况有的事情叶梓还不能问,那是他的任务,就是完成了也是要保密的吧。
现在韩啸就是定期去看心理医生,部队的心里医生,晚上睡不着,他能三天三夜不睡觉,有时候是睁着眼睛到天明,有的时候是闭着眼睛到天明,是的他这次去完成任务,受了不小的刺激,被死人刺激的,之前不是没有见过死人,甚至他还杀过人,可是这次不一样的。对于他自己这种状况韩啸只有让大量的运动来缓解,去了健身房,跑步机上跑上很长一段,累得两只脚再没有力气,休息一会儿又去做其他的运动,经常是累得自己都没有力气打车回家,只等着叶梓下班去接他。
“我不准备当兵了,也不准备上军校了。”韩啸看着叶梓说道,这个事情他已经考虑过了,他现在的状态根本就没法在部队呆下去,如果再来一次之前那种事情,他估计自己都能疯掉,王成的死这辈子可能都要成为他的噩梦吧,看着自己的战友那样死在他的面前,他却无能为力。
“那先休息一段时间,到时候再想想看你要做什么,现在不要想多了,等你退伍办了,找个时间我们出去旅游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