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的气压有点低,江音音发现了,傅时靖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她心里有些发怵,小心翼翼地问:“小叔,是不是公司里遇到什么困难了?”
“没有。”
“那,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傅时靖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才转过头,双眸如同幽深寒潭,问她:“你对傅文哲怎么看?”
问她对他的小侄子怎么看?这是试探还是什么?
江音音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想了想,“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不仅有钱,成绩还好,妥妥的高富帅,白马王子。”
“你是这么看他的?”傅时靖的脸好像黑了一点。
难道是夸得还不够?
江音音绞尽脑汁,“虽然有时候有点缺心眼,但总体还是很友善的一个人。”
“缺心眼?”傅时靖对这个评价有些意外。
江音音掰着手指头细数傅文哲的罪行:“总是莫名其妙出现,警告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最近更是,像块牛皮糖,甩也甩不掉。哦,还有,今天抢了我一瓶饮料。”
听完这些,傅时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以他对他这个宝贝侄子的了解,他做这些事情,就是对一个人感兴趣了。
这可真不是一个好兆头。
“你觉得他有点烦?”傅时靖问。
江音音点头,“是有点。”而后反应过来,“其实也不是很烦。”
傅时靖挑了挑眉,“所以到底是烦还是不烦?”
“看情况。有时候烦有时候不烦。”江音音觉得这个回答最不得罪人。
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傅时靖没再问了,沉吟了一下,“你跟同学打赌的事情,就算了吧。”
“为什么?”江音音反应有点大,“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我都已经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答应了,如果这个时候临阵退缩,那他们肯定以为我怕了,我多丢人啊!”
“期中考试要到了,你现在应该要以学习为重。”傅时靖面无表情道。
“可是我学习很好啊,这完全不耽误,我没有问题的。”江音音解释。
“那也不行。”
“你太霸道了,太专制了!”江音音忍不住抱怨,“你又不是我家长,你凭什么管我?我就是想要参加,我不退出。”
江音音的倔脾气也上来了。
凭什么让她退出就退出?完全凭借自己的心意,一点没有考虑到她的感受。
傅时靖皱起了眉头,“别耍小性子。”
“我哪有?耍小性子的人明明是你。我不管,我不会退出的。曹潞老师答应帮我编舞,我今晚约了她。”
“她不会来了。”傅时靖淡淡道。
“为什么?”江音音急了,“是临时有什么事吗?可是她没有跟我说啊!”
时间那么紧迫,她现在就等着她把编舞教给她呢,现在突然说来不了,该怎么办?
“是我让她别来的。”傅时靖看了她一眼,“我觉得你现在需要专注学习。”
“我哪里不专注了?”江音音生气了,“你凭什么不问我就私自做决定?你一点都不尊重我!就像你当初无视我的意见执意要让我住在你家一样!”
“你这个人真的太霸道专制了,我要下车!停车!”
江音音真的生气了,在傅时靖面前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傅时靖板着脸,脸上隐隐有着怒火。
“停车!”见车子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江音音又喊了一声,“再不停车,我就直接跳下去!”
司机吓得猛地踩了急刹车,车子就这么停在路中间。
江音音立即就要开车门下车,被傅时靖给按住了。
他冷声道:“别再闹了,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我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你放开我,我不要跟你坐一辆车!我也不要回去了,我要回我自己家去!”江音音一边挣扎着一边叫道。
后面的车子因为他们迟迟不发动,不耐烦地按了喇叭。
傅时靖彻底被激怒了,死按着江音音不松手,吩咐司机:“开车。”
司机只好重新发动车子。
江音音在傅时靖底下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生了一路闷气。
车子停下之后,她立即推开傅时靖,孩子气地说:“我讨厌你!”
然后便跑进了屋内。
司机满脸惊恐地转头去看傅时靖,果不其然,他的脸上已经乌云密布。
身为傅氏集团的掌权人,身居高位,在商场上杀伐决断,傅时靖绝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尤其久居高位,不喜欢别人忤逆他。表面再怎么温文尔雅,骨子里还是专制且霸道的,且越是野性难驯的,就越想驯服。
江音音刚刚的话,显然已经触碰到了傅时靖的底线。
他只觉得胸口一股怒火在翻腾。
大步走进屋内,环顾一圈没有发现江音音的身影,傅时靖问阿姨:“小姐呢?”
阿姨回答:“刚刚看她气呼呼上楼了,应该是回房间了。”
傅时靖上了楼,来到江音音的房间,发现她在收拾行李。
傅时靖脸都黑了,推开门走了进去。
“你这是在干什么?”
江音音闷闷地说:“没看到吗?我要回家住,我不想住这里了。”
“别闹。”傅时靖脸色难看。
“我没有闹,我总是在你这里住着算什么?我搬回我自己家。”江音音其实早就想找机会搬走了,今天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契机罢了。
不知怎的,虽然她的话没错,但想到她要搬回家,傅时靖心里就好像有一股气堵着。
他退让了一步,“不就是想见那个舞蹈老师吗?我等下打电话让她过来,行了吧?”
江音音的动作一顿,“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傅时靖淡淡道。
江音音抬头看他,“那,也不强制让我退出比赛了?”
“你愿意比就比吧。随你。”
没想到他这么快妥协了,江音音心里松了口气,立即站起身。
“记住你刚刚说的话!那你现在马上给曹潞老师打电话,让她过来。”
傅时靖真是拿这种黄毛丫头一点办法都没有,打不得骂不得,只得拿出手机,拨通了曹潞的号码。
打完电话,江音音又一脸讨好地凑了上来,“小叔,谢谢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