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瑶认真回想了一下,她从来不做运动的。
只要控制好饮食,每天的工作量已经很累人了,她身材保持的很好,完全不需要这么自找罪受啊。
看她缄默不语,答不上来的小表情,谢薄笑叹一声。
修长的大手揽住她腰,轻轻揉了揉她柔若无骨的腰肢,在她耳边低声诱哄。
“饭还是要好好吃,大不了运动一下消耗掉。”
“不好好吃饭会让你体质变差,容易生病,这样我会很担心。运动却可以让你身强体健,长命百岁,才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啊。”
沈初瑶哭笑不得,长命百岁都冒出来了?还挺卖力煽情的。
最后,她妥协,被谢薄带着在小区里慢跑起来。
谢薄刻意放慢的速度迁就她,前五分钟,她还能面不改色气不喘地跟着他,再之后,她就开始腿沉,呼吸不稳,面红耳赤。
想要放弃,可这男人偏偏坏心眼的在旁边唉声叹气,装模作样的激她。
“你这体质太差了,还不如小学生,明天还是要陪你再去医院做个全身体检。”
沈初瑶咬牙,强撑着叉腰继续跑,没两分钟,又拖不动脚了。
“宝贝儿,再坚持一下,马上就捱过十五分钟了。”
沈初瑶扶着膝头,大口喘息着,感觉胸腔里的心跳声快要蹦出喉咙里,浑身是汗,两只耳朵都在嗡嗡作响。
她上气不接下气,摇摇头,“不...不行了,我不跑了。”
谢薄眸中闪过一丝无奈,只得作罢,蹲下身看着她。
“还能走吗?走回去?”
沈初瑶点点头,咽了咽干涩的喉,直起腰身用手背擦了擦汗。
看她这副要累趴下的样子,谢薄又心头又好笑,抬手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又将湿乱的发丝掩到她耳后,牵着她手往单元门的方向走。八壹中文網
“走不动就说,哥哥可以背你。”
沈初瑶拖着疲惫的双腿跟上他,眼珠转了转,瞧见周围不远处的几个人影,闷声不发地挽住他手臂,默默跟着他走回了所住的单元。
回到家,沈初瑶踢了鞋子,只穿了袜子,就晃悠着走进了主卧。
谢薄在她身后,将她踢乱的鞋子收好,眉眼含笑跟进屋。
瞧见沈初瑶趴在床尾一动不动,他失笑出声,上前在她翘臀上拍了一巴掌。
沈初瑶猛地抬头侧脸,捂着臀部,睁大的桃花眸中,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仿佛谢薄做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谢薄全当没看见她这副表情,单手撑在她身侧,俯身贴近,笑着在她眉梢眼角印下一吻。
“哥哥替你放洗澡水,歇一会儿,就起来脱衣服。”
直到他走进了浴室,沈初瑶才反应过来。
她揉了揉被拍疼的屁股,想起他说‘脱衣服’说的一脸自然,顿时心里悄悄骂了一句:‘流氓!’
谢薄放好了水,就十分君子的退出了房间。
等沈初瑶从浴室里出来,瞧见屋里只亮着床头灯,男人赤着臂膀靠坐在床头,正在低头看手机,似乎是在处理公务,他面无表情很是专注。
沈初瑶走近了,才看清他半干的短发,以及结实的肱二肌上还挂着点点水珠,身上也是熟悉的沐浴露香气。
是在屋外的卫生间沐浴过。
看他微垂着头,硬朗的俊脸神情专注,沈初瑶没打扰他,自己掀开薄被上了床,关掉这一边的床头灯,就准备入睡。
疲惫的身体在沐浴后卷进柔软舒适的床榻,沈初瑶几乎是没几秒就昏昏欲睡。
然而,没等她陷入睡眠中,身后床榻下陷,一个坚硬温热的胸膛便贴在了背上,她迷糊地睁开眼,下一秒就被人翻过去,眨眼笼在了身下。
搭在腰侧的大手轻揉抚触,温热的吻落在她唇角。
沈初瑶下意识推拒,“累。”
男人一把控住她手,压在枕边,举止强硬蛮横,语气暗哑低磁,不容拒绝。
“运动嫌累,躺着还累?”
他身上的温度一如夏日里的火炉。
沈初瑶面颊烧的火辣辣,耳根儿也开始发烫。
到深夜,屋里的空调似乎都不再管用。
沈初瑶哼的嗓子干疼,间隙里,被男人渡了几口水,水渍沿着唇角和下颚线落入脖颈锁骨间。
...…
一夜贪欢的后果,沈初瑶再一次睡过了头。
她起床时,手机里的闹钟是被关掉的,时间已经是临近十点,然而,谢薄已经不在家。
沈初瑶急匆匆洗漱完,心里又气又烦躁,一直默默骂着谢薄那头狼。
出门时,瞧见搁在玄关柜上的保温桶,以及摆的好好的煎蛋火腿三明治,她心里的火气顿时消了一半。
盛放三明治的盘子沿上,还贴了张留了字的便贴纸。
「要吃早餐,爱你。」
唇角忍不住上扬,沈初瑶没再看那张便签,将手包夹在腋下,一手拎起保温桶,一手拿起那只三明治,匆匆忙忙出了门。
坐上车,沈初瑶一边咬着三明治,一边给姚蜀回了通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连忙开口致歉,硬着头皮扯了个谎。
“不好意思姚蜀,我有点事耽搁了,现在正在赶过去的路上,麻烦你…”
电话那头,姚蜀语气轻松,笑呵呵大咧咧道:
“沈小姐不用急,您又不是文物局的员工,不用卡点儿上下班的,谁还没有点急事了?开车注意安全啊,没事儿,我在这儿盯着呢。”
沈初瑶笑了笑,“好,谢谢,那我挂了,一会儿见。”
先别说姚蜀这话是几分调侃几分暗示,但等挂断电话,沈初瑶反倒没那么急了。
她将最后一口三明治塞进嘴里,拧开了瓶水,顺了顺喉,才不疾不徐地驶动车子。
赶到文物局时,已经是临近十一点。
修复室里,姚蜀正埋头认真忙着,听见动静回头看过来,冲她抬头一笑。
“沈小姐。”
沈初瑶浅笑颔首,安静的放下保温桶,安静的穿戴好工作服。
姚蜀是个健谈的,这会儿立在工作台前看她,似不经意的压低声,提了一句。
“江司长今天也没来,我听局里的消息,说是他被调走了,日后不在这儿任职了。”
沈初瑶戴手套的动作一顿,侧身看向他。
“调走了?”
不是刚调过来不久吗?
姚蜀点点头,伸长脖子往门的方向观望了一下,竖手遮唇,声音压的更低了。
“听说是得罪了人,被调到外省去了。”
沈初瑶脑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喃喃接了一句。
“得罪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