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厉风行,说的就是谢薄。
沈初瑶是怀着十分踌躇又拧巴的心态,跟着他上的车,同时,她手里还拎着自己的化妆包。
不管怎么说,这么重要的事,虽然是仓促了一点,但妆容必须要无懈可击。
灯光打开,挡板升起来,沈初瑶对着妆镜上妆的同时,慌得嘴里还没个停歇。
沈初瑶,“天还黑呢,这么早,去了还是要等,倒不如让我在家好好收拾一番。”
要不是谢薄太心急,怎么着她也应该去做个造型才应景。
谢薄斜靠在另一侧车窗边,手肘支在车窗上,支着腮侧的手虚握成拳,长腿肆意微敞,瑞凤眸噙笑,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忙活。
闻言,漫声回道,“不用等,哥哥会安排。”
沈初瑶抿抿唇,眼珠流转,翻出眉笔对镜描眉。
“那至少,也应该看个黄道吉日嘛~”
“今天就是黄道吉日。”,他说是,就必须是。
沈初瑶,“那户口本呢?”
她猛地想起来,转脸看向身边西装革履的男人,“没有户口本!”
谢薄挑眉漫笑,唇线轻启,“这种小事,不用你操心,哥哥已经安排了。”
他要跟沈初瑶结婚,只需一个电话,沈初珞不得马不停蹄地安排人把户口本的事办好?
沈初瑶看着他气定神闲地姿态,顿稍稍安定下来,扭回头,继续对着镜子上妆,镜子里的女孩儿满眼星光,还是略显娇气的小声嘀咕了一句。
“那也还是,有点仓促了...”
谢薄眼底笑意一闪而过,大手随意搭在她圆润的膝头,指腹轻轻抚摸着,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沈初瑶悄悄瞄了他一眼,上翘的唇角压都压不住。
仓促是仓促了一点,不过,这是谢薄啊。
一想到自己要跟他成为合法夫妻,出现在一张红本本上,她就是倒贴也能美的做梦都笑醒。
凌晨三点多,漆黑的劳斯莱斯幻影在空荡的车道上畅通无阻,驰骋如风。
抵达凌市南城区的民政局,只花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
车子停在民政局外时,沈初瑶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妆容,她天生美人骨,姿容昳丽,只是稍稍收拾,便已是人间绝色。
谢薄牵着她的手下车,沈初瑶心口怦怦怦地剧烈跳动,她忍不住抬手压了压,生怕心脏就要跳出来。
谢薄捏了捏掌心柔若无骨的小手,垂目噙笑的眉眼格外俊美温柔,替她掩了掩耳边碎发,嗓音似磁柔缓。
“别紧张,你只需要跟着哥哥进去,再跟着哥哥出来,很快的。”
沈初瑶点点头,指尖还是忍不住轻轻抠住了他手心,因为心跳太快,血液流淌似乎也加快,她未染腮红的双颊,都显出了自然的桃红色。
谢薄唇瓣轻抿,笑意温浅,柔和的目光格外专注,将沈初瑶此时此刻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刻在脑海中。
这是他的年少情窦,是他的青春,他这一生唯一爱的女孩儿。
今天起,她将冠上他的姓氏,做一辈子的谢太太。
两人牵着手站在一起深情相对,李钺看了看身后一众一大早赶过来,还被迫吃狗粮的可怜人士,出于道义,不得不代为开口。
他抵了抵金丝镜框,清咳一声,“boss。”
谢薄漫不经心地侧脸,看到站在李钺身侧人。
那是个一身黑西装的青年,他姿态恭敬,戴着白手套,端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宝蓝色鹅绒首饰盒。
谢薄抬手招了招,端首饰盒的青年连忙上前,恭敬躬身,语气恭谨。
“薄少爷,您几年前寄存在我行保险柜的首饰,都在这里,我们...”
他神情迟疑,看了看四下的环境,路灯昏暗,露天席地,不具备丝毫安全和隐秘性,于是,他谨慎的询问:
“就在这里跟您交接吗?”
谢薄淡淡嗯了一声,下巴微抬,“打开吧。”
跟着青年赶来的另外几个黑西装人员闻言,立即上前几步,将几人围在中间。
这架势,令沈初瑶莫名紧张了几分。
宝蓝色鹅绒首饰盒打开,里面的粉钻三件套,即便是在这样昏暗的天光下,还是像折射出了刺目光华,晃人眼球。
西装青年嘴里说着什么,沈初瑶已经听不进去,她只看见谢薄随意的接过那只足有五克拉的方形钻戒,掂起她的手,缓慢的套在她左手无名指上。
她手指白皙纤细,如削葱根般,那戒环略松一些,但却又不会滑落。
五克拉的粉钻的宽度占据了她整个无名指的横度,沉重的像是要把这根手指压垮。
沈初瑶眼珠子都移不开了,听见谢薄低沉温笑的嗓音贴在她耳边。
“这戒指,是我妈的婚戒,就当做哥哥求婚的婚戒,不允许拒绝。你别嫌弃,晚一点,哥哥再给你订做更喜欢的。”
别嫌弃??
沈初瑶清澄的桃花眸颤了颤,下意识握紧左手,并用右手小心翼翼护住。
她不嫌弃,如此贵重的东西,不管是它的意义还是价值,她又怎么配嫌弃?
紧接着,脖颈上一凉,沈初瑶护着钻戒的右手,又连忙摸向脖颈。
李钺十分贴心,捧过来一面镜子,平举在沈初瑶面前。
脖颈上的项链,由无数颗碎钻镶嵌,从锁骨处一路拥簇向正下方的方形粉钻,这一颗,比她戴在手上的大了两倍。
谢薄帮她系好暗扣,微微后退,垂眼仔细欣赏了一番,笑的如沐春风。
“这一条,是哥哥特地订做的,就等结婚时给你戴的。”
事实上,这条钻石项链的雏形,并没有这么繁复,这原本应该是沈初瑶十八岁生辰那天送给她的礼物。
只是那天发生了太多事,打乱了谢薄的计划,他只能将这条项链暂时收起来。
经年累月,他又得手了许多碎钻,便干脆交给设计师,重新设计了一番,作为他们以后新婚的礼物。
但这些话,他也没想特意说给沈初瑶听。
有些事,去做就好了。
他让她委屈了五年,那么久的日月,现在,他只是想给她最好的。
沈初瑶脖子梗直了,动都不敢乱动,指尖用力掐进谢薄手心。
“项链...就不用戴了,我们是登记领证,又不是要办结婚盛典。”
饶了她,她可不想一会儿进去后,被人当熊猫围观。
谢薄静静与她对视,似乎是思考了几瞬,随即采纳了她的意见。
将项链重新摘下来,随手搁回鹅绒首饰盒里,顺手捞起两枚两克拉的耳钻,掀眼皮看向沈初瑶。
“这个要戴,一会儿要拍结婚照。”
沈初瑶咽了咽口水,恍惚点了点头。
谢薄满意一笑,亲自替她戴上。
交接完这些,李钺上前接过那只首饰盒。
几位穿黑西装的青年临走前,还挂着营业式微笑,齐齐鞠躬致敬,送上祝福。
几人异口同声,像是提前彩排过的:
“xx银行集体人员,衷心恭祝谢先生,谢太太,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财源广博。”
沈初瑶尴尬的扯出抹笑,被谢薄牵着手往民政局走去,还一一点头致谢。
李钺端着首饰盒,目送两人走进民政局,不由长长舒了口气。
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不知道新婚大喜,boss会不会歇婚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