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条斯理的切着盘中的牛肉,银色的餐具随着他优雅的动作散射出点点光芒,伴随着暖暖的阳光一起洒在,只有我们两人的大理石餐桌。
在我的记忆里,已经多久没有过这样温馨的早餐了?可以每天和熟悉的朋友或是亲爱的家人,放慢生活的步子,安然的一起吃着早餐,不,哪怕守着空空是也的盘子,只是看着对方一口一口的吃下洒着晨曦的早餐,谁能说这不是一种天大的幸福?果然如此,夫复何求!
于是,我睁大眼睛看着殷天赋一块块的叉着牛排……果然是觉得好幸福啊……前提是:如果那些红酒醉牛肉放在我嘴里……
肚子不争气的响起来……真是丢死人了,不都说秀色可餐吗,怎么放着这么一个大帅哥在对面,还是饿的‘咕咕’响呢?(zz:你要把这话说出来那才真叫丢人呢)
盘子里还剩下最后一块牛排,看起来特别的诱人啊……我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殷天赋忽然抬头看了我一眼,低低的说了一声:“白痴,口水流出来了……”不是吧,这么惨,我忙伸手去嘴边……干的?!
哈哈,我就说我还不置于丢人丢到这份上嘛。殷天赋,你完了,居然耍我,我刚要发作,那家伙却抢先一步,叉起那块大大酥酥的牛排,在我眼前晃了一晃:“要不要吃?”
真是高招啊,我的态度一下子软下来,两只眼睛化成无限爱心随着那块牛排晃来晃去。(zz:果然是没骨气的家伙啊……人贩子只要用一只鸡腿就能拐走你吧……不过像你这种惹事生非的家伙,大概还是拐到你的人会比较头疼吧……)
虽然很想一口吞下那诱人的排排,我还是很有气势的喊了一句:“切~~谁说我着急想吃东西啦!”(zz:唉,口是心非的女人啊……)
殷天赋的嘴角动了一下:“那刚才的咕碌咕碌和噗哧噗哧是什么声音?”咕碌咕碌当然是我的肚子在响啦,噗哧噗哧?我的大脑飞快的运转着(zz:呵呵.只要是你的大脑估计也快不到哪去。),......天啊,不是这么惨吧,我不由浑身骨头牙齿一起打架,……他,他说的难道是我咽口水的声音?这居然也被他听见,我可算是在帅哥面前丢人丢大发了,我可怜的形象啊(zz不解:奇怪,从来就没有过的东西你瞎难过个什么劲?)
……为了我可怜的,仅存无几的自尊,我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妹妹怎么还没回来?”
不问还好,这下殷天赋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你不用着急,也就再过这么半个钟头她应该会回来吧……她选食物可是很犹豫的,每次大概都要转上三四圈才能拿定主意……”
我不由的向那一排排长龙般的食物银架望去,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殷天赋你安慰我的吧,那些架子绕上三四圈少说也得两个小时,我还不早饿成干尸了…
这时殷天赋已经把上好的牛排送到我嘴边,再不吃可就不像我李思源的性格了,我闭上眼睛,觉得好满足:很像丈夫在照顾生病的妻子哦,呵呵。(zz:切,做梦吧你就。)
“哇呜”一大口咬下去,怎么是空的?我疑惑的睁开眼,——殷天赋又把牛肉收回去了。
“差点忘了,洗好的外套先拿来。”他靠在椅背上,刚刚一点点的柔情消失的无影无踪。
晴天霹雳!绝对的晴天霹雳!
我先前怕和他碰面,不就是因为突然想到,今早和白乐文一起逃跑的时候,那件宝贝大衣被落在了走廊里,估计早被后来从楼上冲下来的女生踩得残不忍睹了吧……
现在他居然真的记起这事了……那就实话实说吧,“衣服洗好了哪有那么快就干嘛,有点常识好不好?”话说出口我自己都愣住了,明明是想说实话再小心的陪不是啊,怎么变成理直气壮的瞎话了?
殷天赋不做声,一下一下狠狠的把牛排切成一条条的,我看不见他的眼睛,猜不到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事实上,就算看见了,谁又能猜到他寒星般的双目中隐藏了什么呢?
我正在懊恼刚刚说了慌话,只是为了骗牛肉吃吗?我倒希望只是这个幼稚的原因,可是,好像更多的是因为我怕他生气,怕他以后像对其他人那样对我,怕他,怕他不再理我……
殷天赋静静的放下刀叉,冰冷的目光直直的射来,好像要一直看到我心里。
他幽幽的问道,“真的是衣服没干吗?”“为什么这么问?”我怔怔的看着他。
他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自言自语般继续问道:“真的吗?”冷冷的目光里透出一丝无助,一丝孤伤,我的心仿佛受到蛊惑般轻轻摇摆,忍不住说道:“其实,我不小心……”
“学长……”我的声音被打断了,两个娇小的女生怯生生的站在殷天赋身旁,手里各拿着一块小小的黑色的碎布,那是……我的心一紧,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羞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学长的衣服没错吧,她们非说是早上白乐文落在公寓楼下的,抢成一团……可是这分明是学长您昨天穿过的衣服啊……我们好不容易才从她们那抢出两片来……”
“你们费心了,不过我的衣服还在某个地方晾着,你们搞错了。”殷天赋淡淡的说道。两个女生的声音好不颤抖:“殷学长……学长今天好温柔阿……”
就在她们要依依不舍得离开时,却被殷天赋叫住了,“那两个碎片留下来吧。”仿佛不经意说出的话,却是不容违背的命令。
其中一个疑惑的放下碎片,另一个却是愣了一下,喃喃道:难道真的是……“放下,”殷天赋的口气变得强硬起来,“不听我话的后果,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担心的抬起头,只见先前的那个女孩正拼命摇着那个女孩的手,示意他快按殷天赋吩咐的做,可她却咬紧牙,眼睛噙满泪水:“不可以……不可以按学长说的做……就算因此会破产,因此而变得很贫穷,可是只要有学长的东西陪伴在我身边,就足够了。”说着,她一跺脚,拉着同伴飞快的跑开,另一只手将碎衣片紧贴在胸前,好象生怕殷天赋会来抢走,可他,却只是默默的坐在位置上,低着头,不向那边再看一眼。
终于,长长的餐桌上,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