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卯时刚到,杨青便就从监丞府走了出来,因为已经是初夏,所以此时天上已经是微微亮啦。
杨青刚出房间,就看到江鹏站在自己的房门前,杨青见状,便就对其问道:“江主簿,不知道这天还未亮,你就站在我门前,是为何意啊?”
江鹏听到杨青这话,先对着杨青施了一礼,便就开口回道:“昨夜监丞不是教导了在下算术一学吗?”
“是啊,怎么啦?”杨青对着江鹏好奇的问道,实在想不通这江鹏所为何来。
“昨夜监丞所教之算术,真是妙不可言,下官一时沉迷于其中,倒是忘了给监丞道谦。下官昨晚每每思之,想起对监丞的无礼之处,甚是愧疚不已,还望监丞见谅。”说着江鹏就对着杨青施了一礼。
“哦,你说这事啊,都是些许小事罢啦,我早就没放在心上。”杨青摆了摆手说道。
其实杨青也不是不介意,任谁遇到别人的拒绝,都会有些许介意,现在见得江鹏特意来道歉,那些许介意早就烟消云散啦。
“监丞真是大度之人,不过下官还有一些不太懂,不知道监丞何时有空,可否为下官解惑一二。”江鹏对着杨青说道。
“自然可以,只要我有空,你尽管找我便可。我和你姐夫是挚交好友,只要你想学,我便会倾囊相授,所以你无需和我客气。”杨青呵呵笑着说道,对于江鹏也越看越顺眼啦。
“是,监丞,下官愿持弟子之礼以待监丞,不知道监丞可愿收下下官。”江鹏对着杨青行礼说道。
“不可不可。”杨青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为何不可,难道监丞不愿教导下官吗?”江鹏有些落寞的说道。
“非也非也,我和你份属同辈,这要是做了你的老师,你让我和遗直如何称呼。你要是有什么不解之处,只需来找我便可,保证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杨青对其保证的说道。
“是下官莽撞啦,还请监丞勿怪。”江鹏有些尴尬的说道。
“无妨无妨,我还要去军营一趟,这段时间我都要住在军营里面,这火器监的事,还要靠你啦,可要好好努力,别让我失望才是。”杨青笑着对江鹏说道。
“是,监丞,下官可否问一下,为何监丞要去军营里住?那军营里住的都是山野莽夫,监丞乃是长安有名的才子,住在军营里面,与那些武夫同处,是不是有些失了礼数。”江鹏对着杨青说道,语气之中对于那些士兵颇为看不上眼。
“这些话江主簿以后还是不要说啦,要是没有这些将士的浴血沙场,哪里会有我们安稳的活着呢?你说是吧?伯安。”杨青对着江鹏说道。
“杨监丞说的是,是下官说错话啦,还请监丞莫要怪罪。”江鹏急忙认错的说道,至于心里是否是如此想,就难以晓得啦。
杨青看着江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才贞观四年,有些文人就已经看不起武人啦,怪不得百年之后大唐会爆安史之乱。
“嗯,晓得就好,我先去军营啦。”杨青点了点头说道。
“恭送监丞。”说着江鹏对着杨青行了一礼,杨青见状,回了一礼,便就出门去啦。
此次只有杨青只是一个人去军营,并没有带上云清,毕竟云清也有自己的事,杨青也不能把人家一个署长总当护卫使。
杨青走到军营时,只听见一片的呼噜声,一个士兵都看不到。零零散散的几个站岗的士兵,也只是拿着长枪,杵在那里睡觉,连杨青来了都不晓的,可见这群士兵如何懒散。
不过杨青也并没有去把这群士兵叫醒,而是径直往点将台走去,杨青走到校场上时,看到有一个人打着赤膊,在挥舞着长枪。
虽然杨青并不懂这枪法,但是看着气势觉得不错,不显花哨,一招一式极为精简,这显然是战场上练出来的,是为杀人之术,而非武术。
“齐校尉。”杨青对着齐季喊道。
齐季听到身后有人呼喊,虽然不晓得此时谁会来校场,但是觉得这声音颇为熟悉,还是把枪收下来。待的齐季转过身来,看到是杨青,便就对着杨青行礼道:“都尉。”
杨青见状,回了一礼,便就对着齐季开口问道:“齐校尉怎么这么早起来练枪啦?”
“虽然在下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也知道这当兵,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的活,这要是不好好练练身手,说不定下次上战场时,就是不归时啦。
所以下官就是为了家人,也得好好练练身手啊,就是不知道,杨都尉您为何如此早的来校场,难道也是练练身手吗?”齐季对着杨青反问着说道。
“好好好,齐校尉您这就是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怪不得齐校尉能够从一小兵当上校尉。不过我来校场,可不是为了自己练身手,而是要这些士兵练练身手,以后齐校尉可没有机会一个人练啦,齐校尉不会怪我吧。”杨青对着齐季打趣着说道。
“都尉这是哪里的话,我把不得杨都尉叫他们出来练,我还有个伴陪着。”齐季哈哈笑着说道。
“齐校尉能如此想就好啦,这群士兵实在是懒散的不想话啦,这要是我不将他们练练,送他们上战场就是送死。”杨青对着齐季说道。
“都尉这话说的是,不过以前倒也不是这样,要不是……”齐季说道这里,就闭口不言啦。
“既然齐校尉不方便说,那我也就不勉强啦。”杨青笑着对其说道。
杨青对于这齐季想要说什么,心里自然是明白,即然这齐季不想说下去,杨青也落得做个好人,不再追问。
“谢杨都尉谅解。”说着齐季对着杨青施了一礼。
“无妨,还劳烦齐校尉没我敲通鼓,不介意吧。”杨青笑着对齐季说道。
“乐意之至。”齐季对着杨青回道。
杨青和齐季两人走上点将台,杨青对着齐季作揖说道:“有劳齐校尉啦。”
“无妨,都尉无需客气。”说着齐季便就走到鼓边,拿起鼓槌就敲了起来。
这鼓一敲响,在这寂静的早晨,仿佛水入油锅一般,彻底沸腾了起来。
“这又是怎么啦,难道又要打仗啦,快快,穿衣服,穿衣服。”
“我的鞋我的鞋。”
“衣服呢,你们谁拿了我的衣服。”
……
军营里面,每个营帐里都在上演着这一幕,待的这群士兵都穿戴好,来到校场上时,已经是六点,也就是说用了两刻中才集合起来的。
杨青看着这群还在整理衣服的士兵,感觉很像自己都大学时,刚刚军训的时候。不过此时的杨青是主官啦,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学生,所以态度也是有所不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