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贤侄,我便想起了,当年我与汝父,一起在洛阳求学的岁月,那一段经历,仿佛就在昨日。
贤侄,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见外,想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何况,此地又无外人,你称呼我伯父即可。
岁月如梭,一别经年,竟不曾想,贤侄竟已,长如此大了。
不知汝父,近来可好。”
张懿在给郭淮松绑后,便是命人,将其带入了衙后,令下人奉上了茶水,张懿开始对郭淮,嘘寒问暖。
“有劳伯父挂念,家父近来一切安好。”郭淮在张懿面前,姿态还是放的很低。
自从,汉武帝时期,董仲舒提出了,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孝顺一词,已深入人心。
百善孝为先!
所谓的举孝廉,就是由此而来。
“刚刚堂上,贤侄说,胸中已有退敌良策,此言当真否。”张懿心中忧虑,南匈奴即将南下,他现心中已是乱了分寸。
心中忧虑南匈奴一事,张懿开门见山的问道。
郭淮心里也清楚,张懿如此在意他,并不是因为他出身太原郭氏,亦或是昔日,同窗好友之子的身份。
张懿如此看重他,还是因为郭淮刚刚说的话,他已有退敌良策。
郭淮没有在意,身边张懿的神态,他先是慢悠悠的,端起张懿命人上的茶,细细品味了一番。
然后,发出了一句,“好茶!”
此时,郭淮与张懿二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慌乱无神,一个胸有成竹。
张懿看到郭淮如此举动,心里就像是被挠痒痒一般,心痒难耐,但却不好说什么。
但张懿转念一想,刚刚人家郭淮,可是被他麾下之人,捆绑到府衙来的,心里有所怨气,也是难免的。
郭淮的气量,可没有张懿所想那么小。
更何况,郭淮此举,本就是为了能够快速见到张懿,而想的计策。
郭淮如此,不慌不忙的原因,正是因为,心有沟壑,腹藏良策。
等郭淮品完了茶后,注意到了张懿的神态。
在近距离,观察了张懿的样子后,郭淮这才发现他眼圈泛黑,眼球布满了血丝,双目无神,一看就是被南匈奴,即将南下一事,弄得焦头烂额。
要是再没有,退敌之良策,怕是还未等到南匈奴,张懿自己已然崩溃。
见到张懿此状,郭淮没有再拖延,将他心中的想法,缓缓道出,“回禀伯父,侄儿待会所言,乃是心中一些拙见,若有不对之处,还望伯父,能够加以指证。”
“贤侄,但说无妨。”张懿看到郭淮,终于准备张口了,急切的说道。
张懿现在已经是毫无办法了,他就像一个溺水之人,而郭淮的出现,无疑是最后的那根救命稻草,他焉有不紧紧抓住的道理。
“伯父,依我看,南匈奴不足为虑也。
南匈奴所属,皆是骑兵居多,据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南下并州,必定不会带多少粮草。
且南匈奴,素来瞧不起我等汉人,皆以为我等,像边疆的百姓一样,柔弱可欺。
我等只需,遣一员良将,带领一支精兵,在南匈奴必经之路,设下埋伏,即可大大挫其锐气。”
郭淮看着张懿,缓缓的将其胸中之策,托盘而出。
“贤侄此计,虽是可行,但却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张懿提出了心中疑惑。
“伯父所言,应该是那一员良将吧。”郭淮答道。
“不错,我手下并无可用之良将。”张懿毫不掩饰,其麾下人才缺稀。
“伯父你看我如何?”郭淮说到了此处,站了起来。
“伯父,侄儿不才,从小立志学冠军侯,封狼居胥。
若伯父手下无人,侄儿虽千万人,吾往矣!”郭淮拱手,向张懿毛遂自荐。
郭淮虽年少,但其一番话语,令张懿感到了振聋发聩。
“贤侄......”张懿震惊的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