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正想得出神,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两只狗子被引得大叫起来,被她呵斥了一句之后就乖乖闭嘴朝她摇头摆尾表示亲热了。
“谁啊?”
她没有急着开门,而是站在门口问了一句。
如今宝宝们每天都去私塾上学,她自己在家的时候就会研究怎么改良胭脂水粉,所以外面的大门是不会开的,如果是宝宝们回来了,狗子的叫声不一样,林溪并不会搞错。
“萧娘子,是我,萧老七家的。”
门外传来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
林溪微微皱眉,虽然她现在经常会雇佣萧老七给她当车夫,但是也在慢慢自学赶车了,毕竟不是很方便每次都找萧老七,毕竟孤男寡女的,很容易传出些流言来。
她走过去把大门打开,外面站着的果然是萧老七的媳妇安氏。
“堂婶,您怎么过来了?来,快屋里请。”
林溪把安氏往屋子里让,这回她没有关门,算算时间小贝和五宝也应该回来了。
“萧娘子,您这是在家忙着呢啊?”
安氏满脸堆笑,跟林溪说话的态度还有些小心翼翼的谄媚,看着并不像是听了什么流言上门来兴师问罪的。
林溪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这定然是有求于自己了,无事不登三宝殿,她肯定不是上门就为了跟她唠闲磕的。
“堂婶,按辈分您是长辈,跟我就不要用敬称了,你这是有事儿找我啊?”
她可没时间跟她绕着弯子打哑迷,刚才想着要怎么弄到制作水粉的原料,眼看着她脑子里模模糊糊有条线儿,就被安氏的敲门声给打断了。
她急着把事情问清楚,然后送走了安氏再抓紧时间继续回去想,否则等到宝宝们都陆续回来了,她可就没有什么时间了。
“啊,是这样,那什么,我家老七不是经常帮着你赶车嘛,你也知道,咱们家的情况啊,其实不是那么好的,所以他帮你赶车还能弄点儿钱补贴家用,对咱们还是挺重要的。”
安氏虽然被省去了一些闲唠嗑的绕弯话,但是又在别的地方扯起来,一点点地往她的目的上凑。
林溪很无奈,她已经猜到安氏的来意了,无非是自己开始学赶车,让萧老七觉得她是不是不打算雇佣他了,毕竟每次林溪出手都挺大方的,一天三十文钱,还管饭,她为了寻找合适的合作伙伴,还经常要往县城、邻村,甚至更远的地方跑,那萧老七能拿回家的铜钱可是哗哗的。
她也很清楚萧老七家的情况确实有点困难,但也不至于揭不开锅,只是如今他家的娃儿也上了私塾,据说成绩一般,而且反应也不是很快,在班级里也是靠后的,恐怕是得不到免除纸笔费和束脩的奖励了。
这样她家就会陡然增加一笔很大的开支,若是再没了林溪的雇佣,那怕是日子就要紧巴起来了。
所以,这才是安氏能亲自上门请林溪这个寡妇继续雇佣她相公,也顾不上什么“寡妇门前是非多”,什么孤男寡女授受不亲了。
不过林溪没打算主动接她的话茬,要知道现在虽然全村人都在按照她的方子腌制酱料,但是现在的订单就已经排到三个月之后了,就算是他们只能跟林溪分成,但是能获得的利润依旧很丰厚。
林溪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很热心的人,不管是帮助建了私塾让孩子们能念书,还是给了酱料让大家一起共同富裕,那都是有原因有目的的,如果与她的利益相背,那她是绝不可能答应的。
安氏说得很慢,一边说,一边拿眼去偷瞧林溪的反应,见她只是静静地听自己说,并没有什么搭话的意思,顿时就有些急了。
她是想着如果能由林溪主动提及帮助她的话,那她就不用厚着脸皮求她了,到时候以后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她也好第一时间把自己抽出来,方便上门来找林溪。
可是现在看林溪的样子,她眼底玩味十足的目光,就仿佛是已经把自己的心思给看穿了似的,这让安氏的心里顿时有些七上八下地打起鼓来。
“萧……萧娘子,你怎么光是看着我笑,也不说句话啊?”
安氏试探地问了一句。
“这不是在认真听您说话吗?堂婶,您要是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一会儿宝宝们要下学了,还得去接呢。”
林溪回了一句话,那笑容比起之前来就淡了许多。
她隐约猜到了安氏会一直等她接话的原因,只是还不能确定,也不想把人心想得那么坏,但是如果她的想法是真的,那就太让人失望了。
安氏一听,就知道林溪怕是已经把她的来意给看明白了,只是她不能确定的是,林溪到底明白了多少,于是她也故作爽朗地说:“哎呀,你看看,我刚才就是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毕竟这事儿……萧娘子你自己来也是行的,是没必要非得我家相公不可。”
她这么说,就相当于是把她来的目的给说出来了,但是依旧像是打哑迷一样,就让林溪的眼底又多了一丝不耐。
若是有求于人,那就直说就是,这样拐弯抹角地非要被求的人主动说出来要帮她,她就顺势应承下来,就仿佛是被别人求着她让自己帮忙似的。
“哎呀,堂婶,你听私塾那边是不是已经打铃了,这怎么说的,咱俩才没说几句话啊,怎么就下学了呢!不行,我得赶紧去接娃娃了。”
也是巧,私塾那边响起了手摇铃铛的声音,是最小的一个班的宝宝们下学了,按说现在其实可以不用接送了,但是林溪实在有些厌恶安氏的态度,便想着借着这个机会脱身。
“啊?哦……对,怎么就下学了呢。”
安氏一愣,眼底就划过一丝不甘。
她家的娃儿是跟林溪家的四宝三贝和二宝一个班的,还要再上半个时辰的课,若是小贝和五宝也跟她家娃儿一个班,是不是她就能多跟林溪说几句话,就能磨着她主动说要帮着自己了?
那两个碍事的娃娃,安氏不满地一撇嘴,却也只能告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