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怕林溪,我可不怕!不管你们怎么想,我就是要一个理由!否则凭什么丁老能去县城,咱们大家就得被分在村子里哪儿都不能去?”
周晓琳现在已经豁出去了,就算是不能给林溪制造什么麻烦,她也不能就这样咽下这口恶气!
“我这儿还有一封给县城县太爷的信,若是我不去也行,你要去送吗?”
丁秉文一张脸已经沉了下来,他还从来没有这样厌恶过一个人,就算是有什么私怨的话,现在这种危急时刻也不该这么拎不清,害己就算了,还会连累别人。
“您把信给我,我去送就我去送,谁怕谁!”
周晓琳嘴硬地说。
她现在已经把自己架在了火架子上,就算是有台阶也下不来了。
丁秉文也不含糊,直接将手里的信封朝周晓琳一递,且不说信封上的字写的是谁的名头,单说封口火漆上的府衙标志,就让周晓琳看了之后立刻头皮发麻起来。
原来还真的有这样一封信,她还以为是丁秉文在糊弄人。
“等等,如果这封信是安城县太爷给县城县太爷的,为什么不是昨天那个衙役给送到县城府衙去,反而是要您转交?”
周晓琳仿佛有如神助一般,关键时刻居然脑子灵光了,突然就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你若是什么都想知道的话,我不介意带着你一起去送信。”
丁秉文的脸色更冷了,没想到亲眼看到了官府的信件之后,这个女人居然还能这么纠缠不清。
莫非要事事跟她报备,样样都得到她的同意才行?
“够了,萧三家的,咱们没有义务一一解答你的疑惑,不公布有不公布的理由,丁老爷是有正事要办,谁有那个闲工夫陪你在这里耗着。”
“你若是再纠缠不清,我就要请族老们出来了!一个妇道人家不安于室,就想着怎么给村里惹麻烦,你婆婆到底是怎么管教你的?”
村长听不下去了,他这一发火就是雷霆震怒,可比丁秉文有气势多了。
周晓琳就全凭着一股热血在撑着,此时早就已经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了,此时一听到村长的怒吼声,立刻就把嘴紧紧闭上了。
“丁老,时间也不早了,您早些去县城送信,也好早些回来,到时候咱们就彻底封住村子,不与外面相通了。”
村长见周晓琳终于闭嘴了,才对丁秉文说。
“行,那我这就走了。”
丁秉文的耳根子终于清净下来,他也实在是耽搁了太多的时间,得赶紧往县城去了。
萧老七早就套好了骡车,就等着丁秉文呢,等他过来上车坐好了,就立刻一挥鞭子,赶着马车就走。
大半个时辰之后,丁秉文就出现在了县城府衙大门之外,他只是展示了一下手里的信封,就被衙役带着进了府衙大门。
“你说这是安城的杜老爷给我的信?那为什么不是安城的衙役给送来,反而是委托您给送来呢?”
县太爷问了跟周晓琳一样的问题,不过这回丁秉文却是非回答不可的。
“是这样,萧娘子之前托杜老爷派人帮她送家信回来,若是那衙役再往县城这边来,就不能当天回去安城了,那边现在很缺人手,实在是分身乏术。”
“恰好在下要来县城,替萧娘子给一个人传句话,另外还要照顾一下她院子里的狗,所以那衙役便拜托我帮忙转交一下。”
丁秉文也是因为声名在外,所以那衙役才会放心地将那封信交给他代为转交,否则换了别人是接都不该接官府的书信的,根本就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原来是这样,那安城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样严重的情况,会让一个衙役连送信的时间都没有?”
县太爷一边问,一边接过书信看起来。
他的表情逐渐从疑惑变得震惊,最后猛地抬头看向丁秉文,眼底甚至已经有了一丝难掩的惊惶。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居然都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
他身为一县的主官,并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草包,所以在看到书信上的内容时,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萧娘子已经叮嘱让萧家村封村了,接下来大老爷您也应该早做准备了。”
丁秉文知道封村容易,可是封城就实在太难了,如今安城形势危急,但毕竟相距百里多的路,就算是提前告知了县城的县太爷也未必有用。
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好,本官知道了,辛苦丁老。”
县太爷对丁秉文还是很敬重的,他虽然没有功名在身,但是学问人品都声名远播,说起来也算是整个县城的骄傲了。
“大老爷保重,在下告辞了。”
丁秉文看到县太爷的态度,忍不住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随即就提出了告辞。
接下来他的目的地是“顺意楼”,只是今天还不到约定的时间,那个跟萧娘子约好的人应该不会出现。
当佟掌柜得知这样的消息后,震惊的反应不比县太爷差。
他身为一家大酒楼的掌柜的,对这样会影响到自家生意的信息是绝对敏感的,一旦萧娘子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那绝对会是一场可怕的灾难。
“佟掌柜,萧娘子说了,这种事情是不能声张的,毕竟到时候引起恐慌的话,很容易就失控了,到时候惊动了朝廷……”
丁秉文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两个人都很清楚到时候会是怎样一种场景。
“丁老,我会把你的话给那些人带到的,你放心吧。您老冒着危险来传话,这份恩情在下也铭记于心,至于萧娘子的小院那边,我现在就派人过去照顾那些獒犬。”
佟掌柜虽然心中惊慌忐忑,但头脑还算清醒,立刻就让丁秉文赶紧回萧家村去。
“萧娘子说了,那獒犬是认主的,除了她之外,就只有原主人能喂,别说您派人去,就是我去也没用。”
丁秉文叹了口气,不过他倒是带了一件带有林溪气味的外套,也不知道能不能有用。
就在他发愁的时候,一个年轻人忽然向他们二人匆匆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