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也紧随其后,从后门进了府衙。
一进门,她就看到衙役们行色匆匆往来穿梭着,也不知都在忙些什么,但是每个人都是面色凝重,显然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她立刻加快脚步,不用带她过来的衙役引领,就匆匆朝书房跑去。
刚到门口,她就看到里面一片凌乱,整个屋子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书本纸张被丢得到处都是,一看就是被人洗劫得很彻底。
“林姑娘,你来了,抱歉,恐怕你得先到厢房去等我一会儿。”
县太爷抬头看到林溪站在门口,便神情凝重地对她说。
“好,我先去那边,杜大人您先忙,等您忙完再去找我就是。”
林溪说着正准备走,就听县太爷在身后说:“不会太久的,我很快就过去。”
她只是回头对县太爷点点头,没说什么就拐进了隔壁不远处的厢房里。
也就盏茶不到的工夫,县太爷就走进来,他依旧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脸色看起来比刚才还要难看。
“杜大人,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林溪试探地问了一句。
原本她是想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但是县太爷既然主动派人来找她,恐怕这件事她是绕不过去的。
“林姑娘,本官书房进了贼人,有一封很重要的信丢了。”
“信?”
林溪有些奇怪,是什么样重要的信,丢失了还要告诉她。
“对,那封信其实是给你的。”
县太爷紧接着又说出了第二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给我的?”
林溪当下就更诧异了,既然是给她的,那为什么不差人给她送去呢?
“这封信是司空公子留下来给你的,但不是现在就要交给你,而是要等到你的铺子开张之后再给你,所以那封信现在暂时先在本官手里保管。”
“只是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原本信就好好地放在本官书房的密室里,但是昨天你来了之后,当晚府衙就进了贼人,然后将那封信给盗走了。”
县太爷懊恼地说,他每天来府衙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一下那封信,确认好好地放在密室里,这才会放心底去准备办公。
谁想到今早一进书房,他的心就凉了半截儿,不过虽然屋里是一副被洗劫的样子,但是密室却是关着的,所以他还有些心存侥幸。
等到他把密室门打开,看到里面什么都在,只有那封信不翼而飞的时候,心才彻底凉透了。
那封信是火漆封口,从未被开启过,所以他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现在也只能告诉林溪曾经有这样一封信存在过,除此之外也再不能做些什么了。
那个潜入的贼人身手极好,虽然外面被翻得一片凌乱,但是却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追查的蛛丝马迹。
也就是说,他现在连线索都没有,更别说要往什么方向去查了。
“杜大人,您现在跟我说有这样一封信存在,我该说什么好呢?”
林溪也很无奈地说。
她才刚知道有这样一封信存在,然后就被告知那信丢了,所以她该怎么办?把司空望舒找出来问问他信里到底写了什么内容吗?
“这件事是本官的错,没能保管好那封信,本官会立刻给司空公子写封信,将这件事如实告知,或许公子还会再给姑娘准备一封信,只是可能到时候他会让其他更靠谱的人来保管吧。”
县太爷叹了口气。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司空公子的器重,被委以重任,结果还搞砸了,这下到手的机会也要飞了,心里如何会不郁闷。
“杜大人,既然您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这么办吧,我想司空公子应该可以谅解的。”
林溪也觉得很无奈,按说府衙是这么戒备森严的地方,书房又是重中之重,就这样还被人偷盗得手,而且还没有惊动任何人,留下任何痕迹,那个贼人肯定也不是一般的高手,根本防不胜防。
“好了,事已至此,多想无用。本官已经让师爷带人把那边好好打扫一下了,咱们就在这边说话吧。昨天本官给你的册子和图纸,林姑娘可有好好地看过啊?”
县太爷也是个相当果断的人,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就不会再让这件事继续困扰他,于是很快就把话题转移到了林溪的铺子上。
“嗯,我已经选好了几处,只是各有利弊,一时还没有最后敲定注意,想着一事不烦二主,不如就请大人帮我参谋一下,铺子的话,我想就开两间吧。”
林溪将那张地图打开,上面用红蓝两色铅笔做出了标注,其中她最拿不定主意的一共有五处位置,恰好也是地点最好的五个铺子。
随后她又拿出那本册子,将里面夹着的一张纸拿出来,正好是她抄录的五个铺子的详细介绍。
“好,我来帮你看看。”
县太爷先把五个铺子的介绍看了一遍,又在地图上将每处的位置给看了一遍,接着就沉吟起来。
林溪坐在旁边也不催促打扰,只是静静地等着,期间有小厮送茶点过来,也是她主动过去接过来的,并没有惊动到沉思中的县太爷。
“林姑娘,依我看,你的脂粉铺子可以选择这两个。”
半晌后,他才抬头对林溪说,又招手示意她过来看地图。
“这座是在主道上,旁边就是成衣和首饰铺子,依本官看,你们女人是最喜欢这些东西的,若是连在一起,相信逛了别的铺子的女客也会顺便到你的铺子里来看看。”
“而且这边又不是守在酒楼食肆那样的地方,极少油烟和吃食的腥味,倒是更能突出脂粉的香气,这样一来不是也更能招徕客人吗?”
县太爷这番话说得林溪也是频频点头,她本来也是这样的想的,这个地方绝对是开脂粉铺子的首选。
“那么接下来的第二间呢?原本我是想选在城南的,那边相对富庶且安静,但是这样的话客户的阶层分化太明显,跟我最初的理念不太相符啊。”
林溪也想过做成一个奢侈品牌,光吃富人的红利就能赚得盆满钵满,可是一想起在县城时很多平民女人期盼的目光,一时又有些犹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