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吊死鬼救回来之后跟以前一点都不像。”周桂芳两手扒着墙头，压低嗓子说。
宋雨喂鸡的动作一顿，小声道：“婶子你也发现了。”
也？周桂芳精准捕捉到这个字，看来还真是不止自己察觉到不对劲了。
“你跟婶子说说，她都有哪些不一样的地方？”
宋雨一脸谨慎，“我娘说了不能往外说。”
“婶子又不是外人，怕什么。”周桂芳急得要命，偏偏眼前这死丫头说话磨磨唧唧。
宋雨抿着唇，为难，“但我娘交代了，不许我说出去。”
“你告诉婶子，婶子保证不告诉你娘。”
周桂芳只当眼前这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好忽悠。
“真的？但我娘知道了肯定得骂我。”
“我不说，你娘肯定不知道。”周桂芳保证。
宋雨咬着唇，想了想，小声说，“婶子，快入冬了，我一直想做身新袄子，但我娘没钱。”
周桂芳：“……”
这死丫头什么意思？
是想讹她袄子呢，吞吞吐吐半天在这等着她。
周桂芳默默翻了个白眼，哄骗道：“你跟婶子说了，婶子回头请人给你做一身就是。”
“我娘就会，就不劳烦婶子请人了，婶子花点布料和棉的钱就行了。”
这丫头年纪不大，心眼倒是不少。
周桂芳翻了一圈荷包，兜里就剩一百个铜板，她咬了咬牙：“你真知道温稚这丫头怎么了？”
“我娘让我不许乱说。”宋雨弱弱开口。
“行，婶子身上就这点了，你都拿去。”
掂了掂周桂芳递过来的铜板，宋雨喂完鸡，扒在墙头小声在周桂芳耳朵边上说了几句话。
“这丫头真是转了性。”
“我都怀疑是不是有脏东西……上了她身……”
宋雨这话倒是提醒了周桂芳，这丫头上吊之后的反应跟之前的温稚简直是判若两人。
怕不是真被什么邪祟上身了吧？
思忖片刻，周桂芳拿了主意。
“婶子知道了。”
下了墙头，周桂芳就大步往温家走。
宋雨等她走远后，在鸡圈边上挖了个小坑，把铜钱埋了进去，这是她攒着做新衣裳的，还不想让她娘知道。
温稚在后院门口把两人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她没过去，等周桂芳走了之后她也回屋了。
在堂屋坐下后，宋三宝小身子倚在她腿边：“娘亲，小姑呢？”
“小姑喂完鸡就过来。”
话音刚落，宋雨就进了屋。
“嫂子。”瞧着温稚，宋雨莫名有点心虚。
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上次跟娘说她坏话，正好被她撞见，这次又是。
“嫂子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做了点吃的拿过来给你们尝尝。”
宋雨咬着唇看着桌上的肉，小声打听：“这又是嫂子自个做生意挣得钱啊？”
“嗯。”
看着小酥肉，宋雨没忍住用手捏了一块，酥酥脆脆的。
“这个是怎么做的啊，嫂子能教教我么？”
也不知道她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从家里借了鸡蛋，居然还真让她做成了生意挣到了银子。
宋雨觉得自个不比温稚差，她能做的生意自己也能。
不等温稚开口，从里屋拿了剪刀出来的宋老娘接过话头：“你嫂子的手艺，教了你也未必会。”
“那可说不准，嫂子都能去县城挣钱，我也能。”
“你嫂子那是挣的手艺钱，你有啥手艺？两件衣裳你都做不明白。”
“娘会做不就行了。”宋雨嘀咕。
宋老娘瞥她一眼：“行了，别搁那儿站着，去地里叫你爹回来吃饭。”
宋雨哦一声，不情不愿往外走。
从宋祁边上过去时，她小声道：“大哥，你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