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自己明明就站在边上,她还故意在自己面前和宋祁表现的很亲密。
难不成,是在气自己没有拿五两银子去她家买她?
可他家里的情况她并不是不知晓,光是读书就花光了家中积蓄,且父母亲离世,还有个弟弟要养,她若真心爱慕自己,就该帮着自己解决后顾之忧,照顾弟弟才是。
而不是帮着她娘来讨要五两银子才肯嫁到他家。
一想到温稚当真收了宋祁五两银子嫁过去,张冕之脸色黑了黑,眉眼之间鄙夷之意明显。
自己和宋祁,一个是秀才,一个是快死的病秧子,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偏偏温稚连个傻子都不如。
到底是乡野之人,目光短浅,只能看到眼前这点蝇头小利。
张冕之在心里冷哼,温稚后悔的日子还在后头。
比起鼠目寸光的村妇,醉仙楼老东家的千金秦小姐才是自己该爱慕的人选。
平日里知书达理不说,那所见所闻皆不是温稚这个村妇所能比的。
想通后,张冕之微不可寻的扬了扬下巴,望着温稚道:“你我无缘,往后若是再见,就如今日这般互不相识最好。”
温稚挑眉,她本来也没打算认他,是他自己先叫住她的好么?
爱慕过张冕之的是原主,而原主早就上吊一命呼呜了。
“我本来也没打算认出你,既然你也是这么想的,那正好不过了。”
张冕之闻言,非但没有觉得满意,反而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我知道你是气我没有拿出五两银子去你家买你,可你娘实在是狮子大开口,你既爱慕我,就该处处为我着想才是。”
温稚觉得这人的情商实在是低得吓人,他到底是从哪儿看出来她是在气他的?
她压根就没认出眼前这人好么。
“我已经成亲,张秀才当着我相公的面说这些,可想过不妥?”
“不过是买主罢了。”张冕之冷哼:“你听从你娘的话将自个卖给这病秧子,日后吃苦的日子还在后头。”
“吃不吃苦的,就不劳你操心了。且,你好歹是读书人,说话如此不过脑,这书都念到狗肚子去了么?”
“我知你还在气头上,我今日叫住你,就是想告诉你,我如今已有心仪之人,从前你我之间的事便到此为止,不必再提。”
“成,我也没想提。”温稚痛快答应。
她越是痛快,张冕之越是觉得她是在强撑。
在自己跟前假意装作跟宋祁亲密,不过都是怕自己笑话她罢了。
思及此,张冕之还欲再开口说话,温稚已经不打算给他机会,她拉着宋祁转身离开。
这读书人还真是没完没了了,晦气。
边上,张冕之弟弟张云之望着走远的两人,扯了扯自家哥哥的衣袖:“他们都走远了。”
张冕之回神,又带着他回包子铺买了包子,紧接着往醉仙楼走去。
秦家小姐昨日同他讲,酒楼最近出了道新菜,葱爆大肠。
那臭不可闻的猪下水被一妇人处理的干净无味,入锅爆炒后,香味能飘一整条街。
秦家小姐特意差人给他留了一份,喊他今日过去,醉仙楼的厨子做给他尝尝。
去的路上,张冕之想着,方才就不该跟温稚说那么久的话,耽误见秦家小姐的时辰。
……
醉仙楼。
温稚同宋祁进去时,正逢宋掌柜在前头交代小二办事,瞧见温稚进来,他摆了摆手示意小二去忙,随后请温稚入座。
“小娘子来的正好。”宋掌柜命人沏茶后,开门见山:“之前小娘子说那猪下水的方子不打算卖,宋某也不想强求,可眼下出现了供不应求的局面,宋某只得厚着脸皮请小娘子把这方子卖给醉仙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