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滕对待琼纳斯的这种反应并不意外。
要是没点疯魔的精神，对方也到不了如今的地位。
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都不是年轻人了，硬熬肯定也能熬下去，可后果绝对不是他们所能承受的。
想了想后威滕给和琼纳斯同在一所大学的朋友打去了电话。
线上通过言语劝说对方停下来，基本是不可能了。
只能进行线下介入。
威滕的电话拨出去没多久，琼纳斯那边的房门便被打开了，进来好几个人，为首的那位看起来年纪也不小了。
只见对方手一挥，旁边的几个年轻人，便不由分说的将琼纳斯教授给架走了。
“你们在干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
“教授，对不起，但是你真的需要休息了。”
“奥狄斯，你把我放开，我还可以继续工作，放开我，你知道你们正在毁掉一项伟大的成就吗？”琼纳斯边挣扎边怒吼道。
尽管琼纳斯很生气，但是架着他的几人却没有丝毫准备放手的想法。
“快点把他带回去，你们就在房间里守着，看着他休息。”说话的人应该是刚刚为首的那位。
等待对方被带离之后，他才重新出现在屏幕中：“威滕教授谢谢了。”
“没关系，这件事是我的问题。”威滕教授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是您的学生？”此时，对方将目光放到了正趴在桌子上继续研究的林木身上。
“对。”威滕点了点头，同时拍了一下林木介绍道：“这位就是斯坦福大学数学高等研究院的院长考伯特，主要研究方向为概率论和博弈论，你有这方面的问题，可以和他多进行交流。”
“您好，考伯特院长。”尽管已经非常疲惫了，林木还是礼貌的说道。
“是你昨晚和琼纳斯教授讨论了一晚上？”
“不好意思，我没考虑到教授的身体状况。”林木有些抱歉的说道。
虽然两人是在讨论，琼纳斯也非常积极，但问题终究是他在研究，对方是为了帮助自己。
“没关系，能够理解，你也抓紧去休息吧，年轻人还是要先保重身体。”考伯特不在意的说道。
一方面他了解琼纳斯，另一方面他也曾经有过这个阶段，知道这种事不是自己能控制住的。
林木看了威滕一眼，见对方点头后，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赶回宿舍。
正常情况下来说，熬个夜对于林木并不算什么。
但也要看是熬夜干什么。
昨天晚上，他和琼纳斯可是都没有休息，大脑一直在不停运转，这对于精神的压力可不是一般大。
因此，当他看到琼纳斯居然能坚持下来，也是由衷的佩服。
当然，辛苦了一夜，虽然没能将冰雹猜想解决，但也不是没有有收获，起码将非常多的错误方向都给排除掉了。
林木简单估计了一下。
一晚上的时间，就帮他节省了至少大半个月的工作量。
剩下的还有……躺在床上，林木不知不觉中差点陷入了研究中，随后强行打消了心中的这个想法，逼着让自己进入睡梦中。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傍晚。
还是箫暮雪那边没等到他的电话，主动打过来，才把他惊醒。
“刚刚在和教授讨论问题，忘记时间了。”面对箫暮雪的询问，林木没有说实话。
“那你等会别忘记吃饭，我就不打扰你了。”箫暮雪没有多想，提醒道。
林木答道：“好，你也要记得吃早饭，另外别忘记跑步。”
“嗯！”
挂掉电话后，林木简单洗漱了一番，没有再出去吃，简单给自己泡了碗面，便坐在了书桌前。
等着泡面的同时，也查看起邮箱里的邮件。
除了一些订阅消息之外，另外还有一封陌生邮件。
林木看了眼就知道对方是谁了。
因为邮件内的视频附件，正是昨晚他和琼纳斯教授的视频全过程。
而且这个邮箱显然是琼纳斯教授的名字缩写。
“这是昨晚讨论的全过程，你可以重新仔细看一遍，或许能有新的发现。”
看到邮件的内容后，林木赶紧回复了一下。
随后便将视频下载了下来。
刚刚他还在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尽管记忆力已经经过系统的多次强化，但是想起来依然是有点吃力，更别提其中的一些细节了，现在有这个视频就方便多了。
将视频下载下来后，林木边吃泡面边看。
虽然昨晚的意识已经有点混乱了，但是对其中关键的内容，他还有记忆力的，因此看起来并不吃力，所以他很快就将视频调到了2倍速。
等泡面吃完后，林木也没能从中找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过他倒是也没有失望。
找不到才是正常，要是能如此轻易的解答出来，也不至于困扰全人类这么长时间。
而就在进度条快支撑不住时。
扬声器内传出来的一段话，却让他猛的一愣。
好半天后，林木的脸上出现了抑制不住的笑容。
华点似乎出现了。
没有任何犹豫，林木赶忙拿过一旁的草稿纸，开始顺着刚刚的想法进行演算。
就在林木陷入兴奋中时。
威滕教授正在办公室内和刚刚醒来没多久的琼纳斯教授视频通话。
“身体还挺得住吗？你万一出了什么问题，考伯特估计会疯了。”威滕打趣道。
“确实老了，不能像以前那样了。”一向喜欢怼人的琼纳斯，这次罕见的没有反驳，而是有些无奈的说道，言语中不难看出有对年轻时的向往。
“人嘛，总得服输。”威滕也跟着感叹道。
他们搞数学的人，总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喜欢追求答案。
但是在身体这件事上，他们却没有任何办法。
“昨晚跟那个小子讨论的怎么样？”威滕没有在这件事上多说，转而问道。
“不得不说，但就冰雹猜想这一问题上，他已经超越了这个世界上我所知道的所有人，遗憾的是我们昨晚并没有能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琼纳斯有些可惜的说道。
“那你觉得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解决这一问题呢？”
“不知道。”
“那这个问题可能被解答出来吗？”
“不知道。”
“……”
好嘛，一问三不知！
“冰雹猜想到这一步，其实已经非常接近答案了，真的只差那最后一步，但就是这最后一步不知道从哪里走，这就像围棋中的‘神之一手’，没有这手，依然改变不了失败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