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越和他说话,他的脸越红,心跳得越快,对沈渡的喜欢也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增加。
原来喜欢与爱,真的是会上瘾的存在。
曾经再理智,再绝情,自认为对情情爱爱一点也不感兴趣,甚至觉得情爱就是事业的绊脚石的他,一朝沾染,便成了失坠的风。
风开始把控不住自己原本定好的方向。
因为风早就开始动摇道心。
其实刚刚他大可以直接一只手把兔子从沈渡的衣服下面抱出来,小d确确实实是一只可爱的兔子,虽然偶尔散发的画风清奇,但最起码体型不大,躺在沈渡的怀里,从上方看去,像是还不显怀的孕肚。
可兔子哪有阿渡可爱,诱人的也只有阿渡。
所以楼初弦选择用两只手。
他分外珍惜每一次可以和沈渡亲密接触的机会。
但他总是……过分害羞。
其实不是害羞,而是眼前的人太过美好,自己一旦生出什么冒昧的心思,都会觉得自己的内心无比阴暗,更加痛恨自己怎么如此卑鄙。
他想得到沈渡的一点喜欢,却不知道该如何得到那一点喜欢。
小d在青年的怀里翻了个白眼。
冰块人就是不行。
d大爷决定向无知的冰块人展示一下自己是如何得到亲亲主人的独宠的,他在楼初弦的怀里挣扎着,沈渡喜欢的兔子,楼初弦怎么会掉以轻心,但兔子挣扎的幅度过大,他只好把小d放在了地上。
d大爷得了自由,便招摇地晃了晃头,想回到沈渡的身上。
沈渡已经站了起来,稍一俯身,就把小d重新抱在了怀里,语气带着一点宠溺与无奈,“坏兔子。”
他察觉到了小兔子好像不领楼初弦的情。
明明楼初弦也是他的半个主人,小兔子平日还享受着楼初弦尽心尽力的照顾和投喂,楼初弦的颜值也绝对是书中数一数二的存在,怎么小d偏偏喜欢粘着自己。
沈渡一直都以为楼初弦很喜欢小兔子,而小d的所作所为无疑会让青年有些失落,特别是当他抱着小兔子时,沈渡总觉得楼初弦看他们的眼神怪怪的。
像是馋着什么。
沈渡其实并不是完全迟钝,能够察觉到楼初弦的情绪变动,但是他先入为主,根本不会想到楼初弦会对自己产生喜欢的情绪。
受和受怎么在一起。
小d不肯乖乖待在楼初弦的怀里,沈渡便自己抱着兔子给楼初弦摸。
楼初弦垂眸,一言不发地伸出手,摸了摸兔子的头。
“可能因为你曾经在他面前把他的同类烤了,所以他记你的仇。”
沈渡看着楼初弦,开始胡说八道。
楼初弦嘴角露出微笑,收回了手。
好想摸摸阿渡。
他把放在一旁的小桶的盖子掀开,酒香终于解脱了束缚,争先恐后地逃逸,沈渡下意识说道:
“好香的酒味,肯定很好喝。”
被沈渡夸了,楼初弦的头发丝都微微翘起,从桶里挖出一点酒糟,两个晶莹剔透的杯子里便多了两座雪山似的白。
楼初弦眼睛很亮,走到沈渡的身边,把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肩膀上,带着他走到座位边,沈渡顺应着他的动作,乖乖地坐着,任由楼初弦准备这一切,怀里的小d已经在这过程中跑了,去他的兔家大宅享受美好生活。
楼初弦握着水壶的手停在空中看向沈渡:
“想加多少水?”
沈渡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乖乖伸手把杯子递出来,“加满。”
楼初弦勾了勾唇,“好。”
这一桶酒,酿了很久。
沈渡先试探性地浅尝了一下,味道真的很不错,这种亲手酿的米酒其实比他曾经在超市和食堂里买的米酒饮料要真实的多,不管是现实世界还是书中的世界,那种塑料杯装着的随带的米酒喝起来没多少味道,里面米粒也没有多少。
所以喝那种他不会醉。
喝这种亲自酿的,虽然度数很明显高一点,但也加了水,再怎么说也是米酒,他应该没有这么菜吧。
沈渡感觉自己的头脑还清醒得很,这种酸中又带着微甜的味道让他很喜欢,喝了两口后,他的唇变得水润润的。
像是被雨打湿了的花瓣。
楼初弦眼眸转为幽深,看着沈渡的脸,握着自己的那一杯,仰头直接喝掉了。
他是从奶奶那里学会怎么酿酒的,奶奶喜欢弄两种酒,一种是夏天梅子熟时把红透了的梅子收起来,洗干净后装进二锅头里,泡上一段时间,被二锅头浸透了的杨梅咬起来醉醺醺的,而杨梅的存在也让二锅头增添了一种别的风味,但还是很容易醉人,奶奶只给小初弦尝了一口。
米酒不同,米酒的“度数”可以通过酿酒的时长和之后兑的水分来把控,最开始时,奶奶给小初弦兑很多水,一年又一年,小初弦喝米酒越来越不需要兑很多水了。
沈渡见好兄弟直接干了一杯,觉得自己也不能落下,于是又举起杯子喝了几口。
但他忘了,他自己本身就很少饮酒。
喝酒需要循序渐进。
楼初弦把控得很好,加的这些水既不会让沈渡明天头晕,但也足够保证,沈渡会醉。
沈渡还没醉,喝完一杯之后,他觉得自己越喝越热,脸上烫烫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楼初弦,声音微哑:
“初弦,我还想喝。”
这是楼初弦酿的酒,所以沈渡的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想喝都得先问一声他。
可他此时出奇地让人心动。
那双桃花眼像是含着水,一双眸子里充满了期许,就那样看着你,嘴巴微张,脸上已经漫上红霞,和头顶的白发形成对比,衬得他整张脸像是一件釉色的瓷器。
是匠人精心打磨几十载也得不出的精品,因为只有天时地利,才能得到这一件宝物。
“好”,楼初弦明白自己实在卑鄙,却控制不住自己。
沈渡醉了,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像是没醉,因为一般醉了的人是坐不直的,沈渡却在椅子上坐得笔直。
楼初弦起身,椅子和地面摩擦,微微发出声响,他一步一步走向沈渡。
而沈渡的视线追随着他,似乎好奇楼初弦怎么在飘,而且还是斜着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