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善逸和炭治郎俩人在黄昏降临前,来到了这个城镇上。
镇子的入口是一座宽度可容下四辆马车并排而过,长约近百米的木桥。横架在大河水面,桥身底下有若干圆柱木桩作为桥墩。
二人站在宽广的桥面上驻足眺望,还有行人在边上来往路过。
水波不兴的大河一直延展到远处,宽敞的河面上或穿梭或停靠着大大小小的商船、客船。
河岸上修筑有石台码头,码头边上尽是满载而归或即将启航的船只,有装卸货物的、有迎送亲友的、还有招揽生意的,可谓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在河岸再往里边些的街道上,酒肆茶楼不可计数,各种店铺与店铺挂出的牌匾字号鳞次栉比,各种车轿骡马忙碌不停,电线杆上的一束束电线纵横交织。
还有各式各样的路人,有欣赏风景的闲适旅人,有外出购物扎堆人群,也有挑着担叫卖的小商小贩。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鎹鸦所说的城镇,是否指的就是这里?”
灶门炭治郎喃喃自语的由近至远望去,城镇的规模还是挺大的,房屋星罗棋布,错落有秩,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山脚下。
还未走到桥头对岸,听力出众的我妻善逸就在嘈杂的环境下听到了一些信息,是几个妇人的小声议论声。
“你看,是‘和巳’先生啊。”
“他真是可怜啊,整个人憔悴成了这样。”
“可不是嘛,‘里子’就是在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被别人拐走了。”
“是啊,太不幸了,明明才刚刚定下了婚事。”
善逸沿着几人讨论位置的周边扫了眼,很快就看到了一位摇摇晃晃,脚步虚浮的青年。
“炭治郎,走,目标线索出现了!”
我妻善逸对炭治郎说了句,就自顾的朝桥对面的街道跑去。
炭治郎自然是满脸问号,咱才前脚来到这里,都还不确定这里是不是被‘鬼’所染指的城镇,怎么你就发现目标了?
“你已经发现‘鬼’的踪迹了吗?善逸!”炭治郎边跑步跟上,边喊道。
善逸在桥头处小停,等到炭治郎也跟上来后,才缓缓地的面向那青年走去。
善逸的目光不偏不倚的看向那位青年,对炭治郎道:
“这位小哥应该就是受害者家属了,问问他应该会知道些关于‘鬼’的情报,就是棕色外衣,走路晃晃悠悠的那个。”
“善逸,你怎么会知道...”炭治郎顺着善逸的视线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了善逸口中形容的青年。
“不是跟你说过了呀,我的听力很好,所以听到了街坊邻居对他的讨论,他的名字叫‘和巳’,失踪的少女应该是他的未婚妻。”善逸回答道。
这青年顶着一头杂乱的碎短发,眉毛耷拉,眼神空洞,眼袋、眼圈很是沉重,脸有还有像是被揍过肿胀,有些位置都积血淤青了。
青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六神无主的在街上游荡着,可他的嘴里却一直重复的呢喃着:
“里子啊,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里子...”
痛失爱妻,自然会生无可恋吧。
“这已经是第十几个了吧?前天那个就是‘里子’,太令人惋惜了,之前她还和‘和巳’先生一起来过我的店里呢。”
“唉...我真是受够了!一到晚上就又会有年轻姑娘被拐走了。”
“要是每个晚上都这样的话,那真的是很恐怖啊。”
二人在街边停步,看着这个魂不守舍的青年从身边走过。而这时炭治郎也清楚的听到了身后的纷纷议论声,这便让他确定了善逸所说的话。
“‘和巳’先生!”
灶门炭治郎追上了青年,开口问道:“请问你方便吗?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打听。”
见有人喊住自己,青年转过了身,看着这个大概只有十几岁,却一身干练制服的少年。
炭治郎继续道:“我是‘鬼杀队’的,专程为了调查这个镇子的少女失踪事件而来。”
“...鬼杀队的?”
青年刚一开口,就扯动了嘴边的红肿,传来的疼痛让他想起了未婚妻失踪以后,导致他被岳父一顿暴揍,要不是岳母拦着,说不定真会被盛怒之下的岳父活活打死...
真·爹打损伤了。
...
“‘里子’她就是在这里消失的...”
青年和巳带着二人来到了城镇中的一条街巷处,“虽然你可能不会相信我,但...”
“我相信,我相信你说的。”
炭治郎打断了深陷自责情绪中的青年,然后闭上了眼睛,鼻翼微动,似乎在嗅着什么。
“这里就是少女失踪的案发地点吗?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吧...”善逸左右转头,朝四周的街道和房屋张望着。
炭治郎突然膝盖弯曲,俯下身子,双手撑地的在地上仔细的闻了起来。
炭治郎这旁若无人的举动,着实让我妻善逸和青年皆是一愣。
“这里还残留着‘鬼’的微弱气味...可奇怪的是,味道有些飘忽不定的。”
在炭治郎的嗅觉感知下,他脑海中看到了在灰黑色的环境里,有些气味就像是极为明显的深红色丝带在飘荡着,连接向其他各处。
青年看着如犬类一般,趴在地上屁股对着自己的灶门炭治郎,转而看向了我妻善逸指了指,弱弱地问道:
“他是在...干什么吗?”
善逸也是错愕,又不能装作不认识这家伙。
“呀!祢豆子!”
善逸看着炭治郎背上倾倒的木箱子,顿时想到了祢豆子还在里头睡着。
“炭治郎,你这样趴着背上的祢豆子会撞到头啦!”
可灶门炭治郎完全充耳不闻,继续专注的分辨着气味的方向。
“不要再趴着闻来闻去了,你这样好像一只狗啊!还是一会儿你要一路都趴在地上找‘鬼’吗?”
炭治郎“噌”的一声,立即起身。
正当善逸以为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时,炭治郎又把头贴在了围墙上,继续嗅了起来。
在巷子的转角处,灶门炭治郎刚俯下身,正想又趴下去呢,他这才想到善逸说的话。炭治郎偏过头看了看背后的木箱,转而蹲了下来,捻起地上的一些泥土在鼻尖下闻了闻。
一闭上眼睛,炭治郎脑海中就能浮现出那些气味编织而成的深红色丝带。
于是灶门炭治郎继续沿着那些深红色的气味,一路上在街巷中弯来绕去,引得周围行人皆是投来好奇的目光...
黄昏时分,残阳如血,如同是给整个城镇铺垫上了一层红嫁衣。
青年一直都跟在炭治郎二人后面,可一路搜寻还是没有任何结果,他又自责怯弱的说道:“请相信我,里子她真的是转眼就消失了,上一秒明明在站在我的身边...”
灶门炭治郎转身,更加坚定地回答他道:
“我相信你,我们正是因为相信,所以才会一路寻来的。”
天上星河转,
人间帘幕垂。
时间过得很快,青年看着夜幕低垂的天色,试探性的问道:“你们还要继续找吗?”
“是。”炭治郎瞳孔往后一瞥,简短的应声道。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虽然只有你们相信我,我很高兴。不过,你们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再继续找...吧。”
“那些家伙都是只有在晚上才会开始活动的,所以我不能在现在休息。”
灶门炭治郎蓦然蹲了下来,又捏起一小撮湿气较重的沙土,在手指间搓了搓,再嗅了嗅说道:
“来到这里,能闻到比较新鲜的味道了。不会错的,它们一定就在这附近了。”
“你说‘它们’?”青年也跟着蹲下身,“这么说,难道你们真的是...”
还没等青年说完,炭治郎就立即起身,继续搜寻了起来。
这一路的探索,我妻善逸都没有再插话和干预,毕竟他也知道这是炭治郎成为‘鬼杀队’正式剑士的首次任务。
...
与此同时。
在炭治郎他们附近的一落宅院内,有间房间的灯还亮着...
“真是可怕,这段日子,你暂时还是不要出门了。”
“嗯,好的,母亲大人。那么我先去休息了。”
在请了晚安后,一名少女从那房间内走出,关上推拉门后,沿着廊道回到自己房间里。
在少女行走在走廊上的这一段路,她毫不知情在自己身后正潜行着一滩黑色影子。
黑影的出现,就如同是地面上浮现出的泥沼一般,而地底下的东西就这么鬼祟的从下往上窥视着少女,简直就是变态的“咸湿鬼”。
少女在榻榻米地板上铺好被褥,脱下外衣挂置于衣架上,便躺下准备入睡了。
“在半夜被人拐走的女孩,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希望她们能没事就好了。”
少女自言自语着,闭上了眼睛。
她还没有发觉,自己的铺盖周遭浮涌起了黑色的泥沼将其笼罩在了中间。
随后在少女的脑袋两边,有一双暗灰色的手臂缓缓从泥沼里伸出。
猝然,那双手臂一只如枷锁一般的箍着少女的脖颈,另一只手同时捂住了她的嘴巴。
在少女的挣扎中,一个声音幽幽地传至她耳边:
“嘿嘿嘿,怎么你们都喜欢担心其他人呢?”
这双犹如地狱伸出的手臂,就这么扣住少女,将她慢慢的拖入黑色的泥沼里。
少女在绝望中奋力的睁大双眼,手脚极力的乱蹬乱拍着,却丝毫无济于事的越陷越深,直至消失在了泥沼中...
相依为命的母亲听闻响动后就立即赶来,却只留下了空空的房间。
这只‘鬼’明显违反了不能攻击有被子保护的人类的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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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治郎!有少女戛然而止的呼叫声!”
我妻善逸的话音刚落,炭治郎已然朝着善逸所听到声音的方向跑去。
“你这是要去做什么啊!?”青年见状,正开口发问,却见身边站着的我妻善逸亦是掀起一阵风声的向炭治郎追去。
“好快!”看着突然跑起来的两人,青年一时怔在了原地。
“气味变得浓烈到直接扩散在了空气中,说明‘鬼’已经出现了!”
飞奔着的炭治郎说着一跃而起,便跳上了边上的屋顶。善逸则是「钩绳」一拉,同样飞身在后,两人脚下不停的继续奔跑着。
“一下就跳到屋顶上了...鬼,还有鬼杀队,原来传闻是真的...”
后知后觉的青年这才知道应该是拐走自己未婚妻的凶手出现了,赶忙拖着自己疲累的身躯,尽力的追赶着。
可青年在街上已经两天不眠不休,滴水未进了,现在还哪里跑得动。
要不是炭治郎等人的到来,他自己在不断的自责中,大概会从浑浑噩噩变得疯疯癫癫吧。
心弦骤然绷紧的青年,脚下无征兆的一发软,当即摔在了地面上。
当他害怕因为自己的耽搁而跟不上炭治郎他俩时,青年马上抬头撑地的爬了起来。
却见到了面前正悬浮着一张发着温暖微光的「纸人」,似乎是准备为其带路。
纸人,
是留恋现世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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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奈格索提斯普、爱吃爆锅面的吴德安、dr.tan90的礼物投喂~
还有流酱、荒野大表客、akie秋绘、压根不想起名和大家的三连发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