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岸临江。
半空中的那一轮皎月如一面高悬于顶的明镜,照彻整段河流。
芦苇微微摇曳,岸头沙地里的鸥鹭借着月光的照耀光亮,翻找啄食着浅滩水里的小鱼小虾。河堤的杨柳树上,夜宿着杜鹃时不时传来的叫声,更显得清冷。
红蓼白苹江岸阔,淡烟疏柳月华清。
因为今晚是给所谓水神送活人祭品的日子,所以村里的人们家家户户早早就回到了自己家里,锁好房屋门窗。
三人奔走在村外不远处的野路上,看着村里只有稀稀点点的微弱灯火,人烟寂静。荒草丛里藏着的夏虫振翅鸣叫,也随着他们仨的匆匆路过而暂时的蛰伏不语。
疏疏的篱笆内,看门的狗也察觉到了他们的动静,尽职尽责的狂吠几声,就被屋子里的呵斥声打断。
我妻善逸和炭治郎两人在小男孩太郎丸的带领下,正朝着河流边的亭子赶来。
隔岸送来一阵西风,嗅觉敏锐的炭治郎便忽而闻到一阵清新的水草香。
可下一刻。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乌云,像是被人拉动的幕布,诡异地迅速扩散,不一会儿就遮蔽的半边天空,盖住了如灯泡一般的明月。
原本夜里徐徐地凉爽微风也开始变得不老实起来,平静的水面上有水雾升腾,弥漫开来。
水下,有暗流涌动。
“在那里!”
小太郎丸指着已经缓缓荡离了临水亭的送祭蛇舟,“糟了!小吉已经在上面了!”
三人跑至亭子处,极目远眺,却只看到了蛇舟船头挂着的那一盏微弱灯火,已经慢慢的消失在了水雾之中。
我妻善逸见状,“我们现在怎么办,跟不上了,要不...”
叶决明知道善逸这厮当然是在想着打退堂鼓,遂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心道:“竟然我们都已经收下人家的报酬了,就要好好替人收灾,替天行道的。先问问看这小子附近哪里能搞得到船,不然就只能游过去了。”
叶决明能有游过去的底气,当然是他在《只狼》是掌握过「水生呼吸术」的,能让自己在水下自由呼吸。
“游过...去?”
“咕咚!”
善逸刚开口说话,就听见了如石块落水的声响。
二人即刻转身,却见太郎丸已经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喂!小鬼!就算跟不上那船,你也用不着投水啊!”
善逸和炭治郎两人见状都当场惊呆了,炭治郎朝男孩入水的位置大声喊道:“太郎丸!难道你要游过去吗?快上来啊!”
不过两三个呼吸的工夫,一个圆脑袋就出现在了十几米开外的芦苇丛外。
男孩太郎丸换了口气,又潜回了水中,灵活得就像是一只小鸭子。
而看到这样的太郎丸,没来由的让叶决明想起了小学语文课本中的“小英雄雨来”。
我妻善逸和炭治郎虽然还不知道这个小男孩想要干什么,不过见他没有什么危险,也就暂时放心了,而且看男孩所去的方向和样子也不像是要游着去追船。
一会儿后,芦苇丛中就晃晃悠悠地荡出一艘小船。
两人看着男孩累得大口呼气,有奋力挥浆的样子,善逸掷出「忍义手」里的绳索,想要帮着拉船,结果甩空了两次后,「钩绳」才卷住了小舟的船头,和炭治郎一起把船拖拽靠岸。
善逸和炭治郎两人相继跨过亭栏上船。
这艘小船本就不大,就承受了三个人...哦,还要算上背箱里的祢豆子的重量后,现在吃水更多了。
上船之后,又发生了一件糗事。
多人船小,尽管男孩拼命的卖力的划桨,可小船行进的速度却慢得可怜。
于是炭治郎就拿起了船板上的另一支划桨,打算帮忙。已经上了贼船的善逸也只得接过了太郎丸手里的划桨,示意让他们俩来就好。
结果俩新手,一个是伐木烧炭深山中,一个是都市孤儿,哪里有划过船的经验,他俩今天都还是第一次握浆。
让这“大姑娘上轿,头一遭”的两个人来划桨控船,结果可想而知了。
二人摆臂划桨的频率和力道都各不相同,一个全力挥浆如刨土,一个谨慎真划水。
一快一慢,一紧一松的作用力下,原本还能平波缓进的小船...
逐渐狂野得...原地打转起来了...
“啊啊啊啊!”
善逸已经先开始鬼叫起来了。
“善逸!快用力划啊!”
炭治郎手上速度不减,甚至越划越快,快到他自己都没发现嘴边隐隐倾泻的白气...
‘呼吸法’都用上了都。
“喂喂喂,你们两个在干嘛啊!不是连划船都不会吧?”男孩因为是水乡长大的孩子,从小就耳濡目染,对于划船,完全是属于没学就会的那种,当然不能理解,就一个简单的划船,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啊啊啊!我有在用力划啊啊!”我妻善逸大叫着,也加快了挥浆的速度。
可好巧不巧的是,善逸这一加速,让本就在转圈的小船...转得更快了...
“住手!你们快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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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点应该还会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