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平眯了眯眼:“现如今,世子和世子妃在做什么?可有进一步的举动?”
“这个……”小石头犹豫了下:“手术后,世子与世子妃一直在后院休息。”
“休息?呵……心真大啊!”百里平冷哼两声,想了想,又道:“告诉戈斌,仔细着点玄女府,任何差池都不能出!”
……
陆婳是真累,这一觉硬是睡足了十个时辰才醒来。
她刚一动,封齐铮哎哟一声也醒了过来。
“手麻了……”他撑着手,难受的吡牙裂嘴。
整整被压了十个时辰,没废掉就不错了。
陆婳帮他轻轻揉着,“不舒服就要及时调整睡姿,傻不傻。”
封齐铮不以为意,往她身上凑凑,慵懒道:“搂着你睡觉就是最舒服的睡姿……”
陆婳忍了忍,“你知道吗?曾经有个患者,就是因为常期让妻子枕着他手臂睡觉,后来截肢了。”
“截肢?”封齐铮懵了一瞬,动动酸痛的手臂,嘴硬道:“那我也愿意!”
陆婳知他不信,语气认真起来:“这绝不是危言耸听,长时间缺血,会导致肢体坏死……”
封齐铮傻呆呆地看着她,突然在想,她找出这么可怕的理由,不会就是想拒绝他的亲密接触吧?
偏偏他还无从反驳。
他突然觉得有些绝望了……
陆婳瞧着他五颜六色的脸,心情很复杂。
其实,在现代时,她还是有过几朵桃花的。
还在医科大上学时,室友的哥哥不知怎的就对她动了心,说实话她还挺有好感,就联系了一段时间。
某天,对方打电话给她,说拉肚子难受需要她的陪伴。
她提着一包药就去了,见面二话不说,先盯着人吃药……
结果就是,对方头孢过敏,直接躺进了医院。后来,还是室友告诉她,那晚,室友哥哥本来是想告白的,为此,还特地布置了房间。
陆婳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一进门就到处是花。
工作后,在主任的关爱下,相亲过一次。
海归精英,温文尔雅,幽默风趣……二人一通聊,她就给他诊断出了前列腺问题。
想着这些过往,陆婳默默揉了下眉心。
有人天生就缺恋爱脑,比如她。
但她说的都是实话,何错之有?
二人各怀心事,刚刚穿戴整齐,就听封宇在门口道:“世子,世子妃,崔大人求见。”
“哪个崔大人?”封齐铮郁闷地问了句后,又自己答道:“御史大夫?呵,看来,他没能将难题交出去呀!还真是高看他了。”
陆婳抿了下唇:“只怕是难上又加难了,看看去吧。”
“婳儿……”封齐铮突然拉着她的手,欲言又止,终只是侧身抱抱她:“有我在,别怕。”
……
正殿。
御史大夫崔护与殿中侍刘民二人,笔挺挺地跪‘玄女娘娘’面前,声泪俱下:“我们也是被逼无奈,还请玄女娘娘恕罪,恕罪啊!”
长乐歪着头茫然地看着他们,见陆婳出现,顿时眼睛一亮,像往常的无数次一样,故意沉着声音道:“你来得正好,我有些乏了,这些俗事就交与你处理吧。”
“是,玄女娘娘。”陆婳一个眼神,封宇带人将长乐带走,她这才与封齐铮对视一眼,款款上前。
封齐铮拱手笑眯眯道:“不知二位前来,有失远迎。”
“拜见世子,世子妃。”崔护二人忙调转方向,跪拜下去。
“二位大人万万不可……”封齐铮忙上前去扶,谦卑道:“我们现在的身份等同于平民,受不起二位这样的大礼,快请起吧。”
崔护迟疑了一下,才由着他扶起来,心里暗骂道:你也知道自己现在身份尴尬,还去惹闻爷干嘛?想找死还要拉几个垫背的,做人这般不厚道,这玄女娘娘也不管的吗?
陆婳温温一笑:“二位大人前来拜望玄女娘娘,真是有心,若不忙的话,还请到偏殿喝杯热茶再走?”
崔护与刘民对视一眼,后者鼠眼微闪,斟酌着道:“实不相瞒,我与崔大人此次前来,是为了案子。”
“哦……什么案子这般重要,居然闹到御史台去了?”
封齐铮这么说时,崔护不由看了他一眼。
都这个时候了,还演就不合适了吧?
刘民硬着头皮道:“是这样的,御史台昨个儿收到一纸诉状。状告前朝元老闻爷私开刑堂,草菅人命,以及当朝提督大人闻渊将军私养死士,意图谋反……”
“喊冤之人秋哥儿,听说如今就在玄女府。这玄女府是何等神圣之地,所以,我与崔大人只好亲自前来,还请世子世子妃能交出秋哥儿。”
“这……”封齐铮一副很惊讶的样子:“这秋哥儿胆子这么大呀,居然连闻家都敢告。”
陆婳摇着头:“他倒是对我哭诉过自己的冤情,说要上御史台去喊冤。我还劝他,虽说君上圣明,御史台亲廉,但这闻家势力非同寻常,恐怕难以成案。没想到他还真递了诉状,更没想到的是,崔大人居然愿意受理,并前自前来调查情况,此举令人敬佩!防风国有良臣如此,我天宸国岂能不敬畏。”
戴上这么高的帽子,崔护丝毫没有飘然的感觉,他只觉欲哭无泪,叹着气道:“那就请世子妃交给当事人吧。”
“崔大人这话说的,好像是我们有意将秋哥儿藏起来了似的。”封齐铮还是笑嘻嘻地:“这秋哥儿确实就在府上,只是不便行动,还请二位大人移步,我这就带你们去见他。”
闻言,崔护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没叫官兵直接将人带走就不错了,如今,他亲自上门还敢摆谱,当真是觉得他好欺负的很吗?
可事到如今,他又能怎么办呢?
小不忍则乱大谋,等将秋哥儿弄到手,再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咽气,到时来个死无对证,就谁也不用得罪了。
至于眼前这二位……是死是活,就看闻家的本事了。
想到这些,崔护慢慢松开握在衣袖里的拳头,脸上堆出随和微笑:“劳烦世子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