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萧对着门外叫道:“武书,何丰!”
顷刻,那两位护卫走了进来,弯腰道:“萧公子。”
“你二人去江月楼将那里的房间退了,让鲁何也一起来这边住宿。”鲁何便是那赶马的马夫。
“是。”被他命令的武书和何丰两人应了声,便下楼去了。
花木纯听着门外两人的脚步声,懊恼说道:“怎么,你还想住在这个客栈不成?”
“我不只是要住在这个客栈,还要住在这个房间。”
“让给你了,反正我要离开这儿了。”
“你觉得你走得开么?”
“怎么,你打算强迫我跟你回宫?”
“不,我没打算立即回宫,我还要去江北城见一个人,然后,还要去另一个地方,办一件正事。只不过,要带上你同去罢了。”
知道自己肯定逃不掉了,花木纯便也懒得再费那功夫,因为曾经那两次她逃出宫被他找着之后就没逃成功过。她问道:“你去江北城见的是谁?”
“不告诉你。”
“哼,谁想知道似的,不过我告诉你,我也在江北城有朋友,我也要去见见,也有一件事情要办。”
她要去见的人是救了她命的孔大夫,要办的事是想她一起逛逛江北城。
“你要见的又是谁?要办的又是什么事?”
“你不告诉我,我便也不告诉你。”
“你要见的人是男是女?”
“女……男。”
“到底是男是女?”太子疑惑问道。
“男。”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我能不能听听?”
“和你无关。”
“怎么,你就勾搭上江北城的哪个小白脸了?”
“对啊,那个人脸可白了。”
说这话时她想起孔大夫那张白皙透亮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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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让青枝哭笑不得的是,她刚起床,便发现陆媛清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门边上,头低垂着,似乎没睡醒一般。
陆媛清因为有昨日之鉴,怕今日一早她就又出发了,所以起得比她还早。
没打扰她的瞌睡,她洗漱完毕,才将她叫醒,刚要出发时,就见何樱也走了过来:“孔大夫,今天我也去看你行医去。”
青枝也不便拒绝她,道:“好。”
陆媛清看了眼何樱,道:“怎么?你跟去干嘛?”
何樱道:“你能跟着我便不能跟着?”
陆媛清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青枝道:“孔大夫,我觉得你今日可以去个地方,那个地方是最应该去的,那儿地处一个大山深处,几乎只有穷苦的老年人和妇孺,他们那儿要求医,往往要翻过几个山头才能找到大夫。”
“那是哪儿?”
“这个嘛,我去的那时候还小,记不得路,得让我三兄长带路。”
青枝一听要带陆世康去,急忙拒绝道:“不必麻烦他了,咱们今日随便去个地方吧。”
陆媛清道:“孔大夫,你作为大夫,好不容易出趟江北城给人行医,不是应该去最需要你的地方吗?”
无论如何,她也要把她三兄长一起弄去。
不然她哪有两男一女的好戏可看。
青枝一时想不到话语反驳她,正沉思苦想时,便见陆媛清叫着刚起床在门口站着的齐方道:“齐方,快去叫我三兄长,孔大夫要他带路去个地方。”
齐方应道:“好。”
在青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时,齐方已经进了陆世康的房间。
齐方走到了陆世康床前后,对还没醒的陆世康道:“三公子,醒醒。”
陆世康睁开睡意惺松的双眼,问:“齐方,这么早什么事?”
齐方道:“刚才四姑娘说,孔大夫今日要你给他带路,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他有些疑惑。
孔大夫会让自己带路?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她对自己的抗拒和躲闪,他看的比谁都透彻。
“是四姑娘说孔大夫让你带路的,具体什么地方,她也没说。”
“媛清说的?”
“对。”
陆世康苦笑了一下,他不知道他这妹妹是怎么了。
她可是发现了什么?
边苦笑,边起了床,将衣服穿在身上。
在他穿衣服的过程中,齐方已经出了门将洗漱用具摆放好了。
待洗漱完毕,他走到院里,便看到院里站了孔大夫,陆媛清,何樱,以及吴山。
吴山也站在那儿,是他起床后见院里站了孔大夫,陆媛清和何樱,觉得奇怪,于是问了陆媛清,这么多人是要去干嘛,陆媛清便说了今日孔大夫去行医的地方需陆世康同去,吴山便决意也跟着去。
这几日他背疼,陆世康去哪儿都不带他,在这宅里呆着他快闷出病来了,虽然眼下背上的痛还有些隐隐约约地没有全好,但他决定忍痛前往。
陆世康走到几人面前,看着青枝道:“怎么孔大夫今日行医,想要携家带眷了?”
青枝也不看他,而是看着院里的池塘水面道:“是你妹妹说有个地方以老人居多,想让我去那儿行医,但她却不记得路,只有你来带路了。”
陆媛清忙道:“三兄长,你还记得我们六年前从这儿出发去明月山的路上时无意中路过的那个大山深处的小村庄吗?那儿几乎家家户户都只有老人和妇孺,未见过年轻男子,说是年轻男子都去明月山做生意去了。”
“你说的是明月山西侧距离明月山三里路的一个村庄?”
“应该就是那儿,我那时小,哪里知道那儿距离明月山有几里路。”
“那个村庄,似乎叫坜下村。”
之所以记得那个村的村名,是因为当时他曾问过父亲,村口村牌上的那个“坜”字怎么读,父亲告诉他,那个字和“历”同音。
当年马车从村西经过村东,在村中遇到俱是老人和妇孺。焦伯问一位老人明月山在哪儿时,曾顺便问了那位老人,因何村中未见过年轻男子,那老人告诉焦伯,他们村的年轻人自从一个人在明月山下摆摊做生意发了些小财后,就陆陆续续都去明月山附近做些小生意去了,所以村里便只剩下了老人和妇孺。
如今六年过去了,也不知那村里现在是不是还是和从前一样。
“要本公子带路可以,不过……”他看着青枝故作冷冰的面孔,道。
“不过什么?”青枝问。
“等到了轿子里,本公子再和你说。”
“还要坐轿子去?”
“去那儿不坐轿子,只怕到了天黑也走不到。”
陆媛清此时道:“刚好,两个轿子,我和表姐坐同一个轿子,孔大夫你便和我三兄长一个轿子。”
“我……还是骑马吧。”青枝道。
吴山道:“那马可是我和齐方骑的。孔大夫还是和我三兄长一起坐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