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你的肚子上狠狠地打了一拳!
关键的是……被人一拳打在了肚子上,那也还是一瞬间罢了。但是我现在肚子上的感觉……根本停不下来!
就像是有人一拳打在了我的肚子上,然后将手伸进去,不断的撕扯我的胃部一般!
而口中的鸡肉吞进去之后,使得我的感觉稍微的缓解了一些。
我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了……
这是饥饿!
人体在一段时间不进食后,人体内肝糖元和肌糖元分解为人体供能,这个阶段为饥饿初期。而当饥饿严重后,糖元无法供应充足的能量,无法满足人体所需,就会产生昏厥,致死等现象,为深度饥饿。而此时此刻,我现在就像是肚子里有一万只恶鬼一般,在疯狂的哀嚎!
我下意识的就做了一件事。
吃。
各种食物直接就被我抓起来朝自己嘴里送。我根本就连味道也来不及尝一尝。
我就像是被身上带着的那饕鬄牙总的饕鬄附体了一般。只是一个劲的吃吃吃!
……
当我心满意足的停下来的时候,我面前盆里的鸡汤连带着大片的参片都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就连那一大盆的汤水都已经被我喝了个干净。桌子上简直就是一片狼藉。
“那个……”
我看了一圈,很明显,大伙根本就没有动手吃饭,这一大桌子的菜,应该都是被我一个人给吃了下去。我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总不能说,那个,大家都吃的可好?
好个屁啊!都让我一个人吃了!
但是我转念一想。
我靠!
爷爷准备的那一大瓷盆的鸡汤可是都被我给吃了。看着那干干净净的瓷盆,我嘴角不由的抽了抽。我可是还记得,那下面是满满的一盆的人参!
“我擦……”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不由的转过头看向爷爷道。
“爷爷,我这样真的不会补死吗?”
“你会不会补死我不知道,我现在担心的是你会不会撑死。”
看到我已经恢复过来,一旁的陈一恒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你知道你吃了多少吗?”
“嗯?”
我听到这家伙这样问,不由的打量了一下子桌面。当时自己实在是太饿了,有什么好吃的都是一把就抓过来,根本就没有去管它什么,也没有在意自己到底出了多少。自己之前的状态简直和饿疯了一样,只是一个劲的“吃吃吃”。此刻看向桌面,靠近我的盘子都已经干净,但是……盘子的数量看起来怎么不太对啊。
桌子上的盘子,尤其是在我身边的,都摞起来了一大排,很明显要比原本桌子上的要多。
“那个……我吃了多少?”
“我给你算算啊。”
听到我这样问,陈一恒不由伸出手来道。
最后,在陈一恒这家伙的计算之下,我除了原本的一桌子,还吃了一个酱香肘子,一份手抓羊肉,一只风干鸡,然后看还不够我吃的,爷爷赶忙让王师傅将家里所有的牛肉煮上。毕竟平时家里也没有多少人,也就是最近人多,爷爷才在家里买下来了这么多的熟食。但是很明显,这根本就不够我吃的。
然后我在吃了最后剩下来的熟食……酱辣猪蹄之后,爷爷也没有管那肉有没有煮熟,接着就让王师傅给拿了上来。然后就在大家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我拿着那一咬还带着血水的牛肉直接就……吃了起来!
整整四十多斤牛肉,都是大伯端午节送来剩下的。就这样被我一个人给全部吃干净了……
“这混球说的是真的?”
听完陈一恒说的话,我不由的看向苏素道。
“真的。”
苏素下意识的举了下手,点了点头。
“……”
我也不傻,算一算我吃下来的东西,那别说是我的胃了,就是我的整个肚子也装不下来啊。
“行啦,沫儿自己摸摸,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吗?”
这时候,爷爷在一旁开口说道。我听了连忙摸了摸自己的手,原本紧绷在骨头上的皮肤略微的有一点弹性了,当然,那弹性很小很小。但是却是说明了我已经开始在恢复了。
“这是因为……我吃了东西?”
爷爷听了我的疑问不由点了点头道。
“你身体的能量在挺过三九龙劫之后几乎已经耗尽了,按照道理来说,就算是送到医院输血,也是活不下来的。因为你身体中已经没有一点可以提供的能量了。理论上,当人耗光了体内脂肪、蛋白质和碳水化合物,身体就会因能量耗尽而停止工作。虽然说体内有足够的水溶性b族维生素来帮助储备脂肪新陈代谢的话,胖人可能会活得更长。但是你本来就不胖,所以说其实在你变成这个样子的时候就已经该死了,甚至说,在你体温温度升高的时候,作为一个人类的话,也不应该活下来。”
爷爷站起身子,朝我走来道。
“因为那温度绝对是人类无法承受的。你小子能够活下来,是因为鳞虫的血已经将你体内的器官同化了一部分。”
“啊?”
听到爷爷的话,我不由的愣了愣道。
“被鳞虫……同化?”
爷爷走到我面前,然后看了看坐在周围的大家道。
“对。”
然后爷爷问我。
“你知道,在古代有什么被称为‘古老的恐惧’吗?”
我听了不由一愣道。
“古老的……恐惧?那是什么?”
爷爷笑了笑,坐在我面前道。
“是发烧。”
紧接着,爷爷在我们中间,将关于发烧的历史以及“古老恐惧”称呼的由来徐徐道来。
在爷爷的描述中,在人类历史的大部分时间里,异乎寻常的高体温都被视作超自然的信号。发烧看起来诡异而不祥,然而却真实存在,而且颇为常见。古代人们一直没有建立解释这一现象的理论基础,所以长期以来,发烧在人们眼中神秘而危险。
在中世纪,治疗发烧的方法包括符咒、炼金药、念诵咒文和驱邪。无论是在中国还是在外国都有这样的记载。相隔万里的两个地域,却在这方面的记载中惊人的相似。
颇具影响力的波斯学者阿维森纳这样描述发烧:“外来的热量在心脏里燃烧,又通过动脉和静脉向全身辐射。”在接下来的几百年里,发烧一直笼罩着神秘主义的色彩。
“和前辈一样,16世纪的作家普遍相信,发烧的本质隐藏在它‘反自然的高热’之中,或者说,隐藏在病人异乎寻常的高热之中。”1981年,伊恩朗尼在为维康信托基金会撰写的一篇文章中说,“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种热和其他所有热截然不同。”
那时候,人们认为发烧不是病人体温的升高,而是完全独立的另一种东西。发烧之所以神秘,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人们并不理解,它实际上是一种症状,而不是疾病本身……不过还有一个原因是发烧的特性颇为矛盾。发烧的人摸起来很烫,但他自己却感觉一阵阵发冷。高烧病人可能无需任何治疗就能自行痊愈,而烧得没那么严重的人却可能病情突然恶化。“发烧是一件强大的武器,大自然借它来征服敌人。”17世纪60年代,英国医生托马斯西德纳姆写道。
而对于发烧的恐惧,近乎已经写进了如今人类的基因之中,如同与生俱来的一般。
一代代的医生前赴后继地试图治疗发烧本身,而不是深层的病源,他们的尝试经常带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后果。“有一种颇具代表性的观点,认为热病是体液不平衡造成的,”莫朗说,“他们认为坏的体液让你生病,至少会让你发烧,所以你必须清除那些毒液。”在18世纪,发烧的病人要接受放血疗法以清除毒素,患者有时候甚至因此丧命。
于是人们对于发烧的恐惧一直都带着死亡的色彩。
直到今天,还有埃及人认为发烧是神罚。
“那它和我发热有什么关系?”
听完了爷爷的话我不由的皱了皱眉头,难不成爷爷想要告诉我,我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发烧?那这也太扯了吧!谁家发烧能将人烧成人干啊!
“发烧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和鳞虫有关。”
爷爷缓缓的开口道。
“啊?”
和鳞虫有关?那不就是可以说……是和龙有关系?
发烧……和龙?
突然,爷爷站起身子道。
“来,都跟我老爷子过来。给你们看一样东西吧。”
说着,爷爷招呼了一声,便朝着别墅的里面走去。
我们大伙对视了一眼,然后连忙跟了上去。
爷爷在别墅里七拐八拐,要知道,别墅的面积虽然大,但是大多数时间只有客厅厨房才使用,而爷爷更是只住在二楼。原本这后面的地方,是之前作为堂口的时候摆放东西的地点。但是如今已经变成了爷爷藏书和摆放一般藏品的地方。
很快,在前面的爷爷脚在地上踏了几下,然后一块地板轻轻一震,露出了一个向下的阶梯。一旁的大伯拿出了一根红线让我们拿着道。
“下面,是老爷子的‘山藏’。”
大伯慢慢开口。
“一会老爷子进去,你们在他身后好好的拉着,无论感觉到了什么都不要乱碰,安静的走就行,知道了吗?”
我们听了连忙点头。
陈一恒更是激动的身子都有点发抖了,他不由的小声问我。
“这……我能不能进去?”
我听了不由翻了翻白眼道。
“老爷子都没拿你当外人,你还把自己当外人啊。”
“没没没!”
陈一恒有一些激动道。
“那可是全老爷子的山藏!”
在老仙儿圈里,收藏的山皮叫做山藏。而爷爷的山藏,在整个圈子里,恐怕都能算是数一数二。也怪不得陈一恒这么激动,就连我也感到一阵心跳加快。
要知道,山藏可不是一般的山皮。一般的山皮是可以买卖的,但是山藏可不是轻易就能买卖的。两者的区别就像是古董店老板的商品,和自己的收藏一样。后者是非卖品。
能被古董店老板收藏的古董,那绝对是有价无市,甚至是孤品的物件才有资格!而山藏,也是同理。
爷爷的这个山藏,就连我也没又进来过!
爷爷到底是想给我看什么?
于是在强烈的好奇下,我跟着爷爷,拉着红线走进了阶梯下的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