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妃这次用奴婢的家人威胁,奴婢因为不愿自己的家人死在甘妃手中,便只能答应了。皇上,主审官大人,奴婢所言绝无一句假话。”
黄碧的声音如鸟儿轻鸣般悦耳,平日里,只要皇上出现,甘妃就禁止黄碧说话。而这次,黄碧想借自己的嗓音引起皇上的注意,从而让皇上喜欢自己。
可皇上关心地,只有那点心的出处,完全没在意黄碧,若是平日里,或许还会逗弄一番,而如今,黄碧的算盘算是打错了。
“宣付太医!”经过这段时间,皇上也是知道了付太医的医术,想着让付太医查看一下,这簪子有没有问题。
付太医匆匆忙忙的从太医院赶来,接过簪子,先是放在鼻下轻嗅,发现味道除了木香之外,还有其他的东西参杂,便开始仔仔细细的研究这支簪子。
当初彭千君让手下人给这簪子做空的时候,留了个心眼,这一两个月看不出来,但一超过两个月,打开的机关便会不经意的漏了出来。
只听见摩擦的声音,付太医轻易的将木簪打开,也是这时,紧紧注视他动作的甘妃露出了慌乱的表情。
付太医研究了一番,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回皇上,臣怀疑这簪子里的东西,正是蛊毒的引子。一般上,蛊毒是不会发作的,只有在接触了特定的东西之后,才会发作。”
付太医的一番语论让众人震惊,没想到,这东西竟然如此复杂。
“那这东西,究竟是谁的?”皇上看了看甘妃,又看了看兰妃。
随后,在旁边观察了许久的主审官凑到了皇上的耳边,说了一段话,认定了凶手。
“你确定?”皇上眯着眼睛,扫视着下面的几人,目光犹如实质,不少人心里有点虚。
主审官为了表示自己的认真,直接行了大礼,跪在地上,义正言辞的说道:“回皇上,微臣所言,皆是经验之谈,判案多年,依靠此法,抓到真凶的,十之八九。”
“那依你所言,还有那十之一二。”即使皇上心里对主审官有些相信,但为了抓到真凶,实在需要谨慎,毕竟,那个人连自己也敢害,简直是胆大包天。
皇上和主审官的谈话丝毫没有避讳在场的诸位,甘妃听了心下一紧,本来就有些慌乱的她,眼神中一闪而过了心虚和狠毒。
黄碧出卖自己是甘妃完全没有想到的,她视黄碧为最信任的人,自己就连大哥都不信任,独独信任黄碧,可这黄碧,竟然狼心狗肺,装的一个无辜样。
现在好了,黄碧知道自己所有的计划,先自己一步行动,还把罪责推到自己身上,自己是百口莫辩,她所说的话九假一真,就那,也是足够引起别人的怀疑了。
时到今日,甘妃再怎么后悔没有将黄碧弄死,也是晚了,她只能在接下来的审问中,把罪责全都推到黄碧和兰妃身上。谁让兰妃是撺掇自己那人,自己若是获罪,她也绝不能免了干系。
思及此,甘妃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声音因为多日未进水,变得有些沙哑,目不转睛的盯着皇上,说道:“臣妾有冤。当日兰妃找臣妾商量除去怡嫔时,臣妾拒接了。这一切,却是臣妾宫女黄碧和兰妃所为。”
听到甘妃似乎还有证据,是以皇上制止了主审官接下来的解释,问道:“还有什么证据,你一并说了吧。”
“皇上可派人查探,怡嫔出事之前,臣妾宫女黄碧和兰妃的宫女走得最近,常常一同出宫。当时,黄碧说是给臣妾找些民间的点心方子,也就是臣妾献给皇上的那些,实际上,那点心不是臣妾做的,时黄碧做好之后,臣妾才送过去的。”
“皇上若是不信,可宣宫门的守卫询问,只要一问便知臣妾是否说谎。”甘妃的优势就在于这一切全是她交给黄碧做的,而自己从未插手,不管怎么调查,都是查不到自己这里。
“按照甘妃说的宣人。”皇上这次是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幕后黑手,不管动用多少人力。
从宫门到这里需要许久,再加上还要查探当时值班的人,是以耽误了不少时间,在这段时间内,兰妃说话了。
只见兰妃郁郁寡欢,目光哀怨的看向皇上,说道:“臣妾跟了皇上这么多年未能诞下一子,是以在听说怡嫔有孕之时,心中欢喜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想着害她?还有,从怡嫔有孕,臣妾只见过她一面,还是甘妃邀约。”
“从那之后,臣妾日日礼佛,为怡嫔肚子里的孩子祈福,没想到,臣妾一步步的退让,竟然换来了这样的陷害。”说到这里,兰妃似是完全忍受不了被人冤枉的感觉,变得异常的脆弱。
看着这样的兰妃,皇上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不管他想怎么做,事情到了这一步,一定能查探清楚,若是查探清楚,兰妃无罪的话,自己自然会补偿她。
皇上这个时候还没有注意到,在自己的心里,甘妃是幕后黑手基本上已经是事实了,他心中更偏向如今宛如清莲般的兰妃。
在皇上的心里,兰妃的嚣张是她的真性情,她愿意用真性情面对自己,也极大的满足了自己的内心,而如今,兰妃突然间风格大变,想必是对自己有些失望。想到这里,皇上更是相信兰妃的清白。
兰妃一个风雅楼中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不懂手段,若是不懂,就不会被彭千君看上,从而献给皇上。
皇上用手抵着嘴唇,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制止了其他人要说的话,当然,也没有回复兰妃目光中的情谊。
甘妃也算是跟皇上时间最长的,她对皇上的了解,远比其他人多得多,若不然,也不会在前些日子让皇上顺着自己的想法接触朝政,甚至废了皇后。
看到皇上回避的样子,甘妃知道自己大势已去,这皇上,想必是完全不信任自己,即使待会儿证人上来,皇上也是不会改变态度。
事到如今,甘妃有些心如死灰,转念间想到黄碧,心中除了恨,便再无其它。黄碧究竟是为谁做事,她的话将甘妃拖下水,应该不是甘妃那边的人。难道,她是想要引起皇上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