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莲最后选择了按兵不动。
急是没有用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提前过多去做计划,只会因为缺少时效性而更易作废。
而且近在咫尺就即将有一个合适的机会。
下个月就是春节,每年都会她和田笙一起回稻香村去祭拜姥姥。
如果一定要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那么也就是这个时候了。
这是每年唯一一段她们能和平相处的时间。
楚莲没有像之前一闪而过的念头那样去对冷云廷服软。
如果为了逃避一个火坑,跳到另外一个不怎么烫的火坑里,又有什么区别?
被男人庇佑固然轻松,但是如果先低了这个头,她的人权就会在那一刻,彻底移交给对方。
对楚莲而言,与其如此,她宁愿在痛苦中挣扎死去。
可能楚莲的思想和很多人差别很大,毕竟最大众化的概念,相爱的第一要义是身体要守身如玉,精神沦为其次。
这是一个简单的假设,那么就是如果真的到了一个很恐怖的境地,她眼前只有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是精神臣服只当一个人的禁脔,但是可以保证身体是独属于一个人,是干净的没有痛苦的。
甚至可以欺骗自己是爱对方的。
而第二个选择是不认输。即使变得破烂不堪的肮脏,也绝不对任何人低头。
可能几乎没有人会选择第二个地狱选项。
毕竟既然都是沦陷,为什么不选择一个有利于自己的方案?
但对于楚莲而言,身体可以残缺,精神不可以。
如果无路可退,她能接受肉体被标记甚至是驯服。
但她的灵魂不可以屈服。
这可能是她唯一不看结果去做选择的一次。
如果她爱冷云廷,那么答应他当然没问题。
但是她讨厌他,自然就不可能真的因此去低头。
只不过冷云廷似乎也猜到了,他并没有尝试说服楚莲。
每天碰见了,就时不时抓住她啃咬舔舐。
楚莲有种自己是他的移动血包的错觉。
连续这样好几天,楚莲甚至都有点习惯每天睁眼没多久就被摁在那里咬。
“你还不喜欢我?”
“你的身体都记住我了。”
冷云廷边说边用力掰着楚莲的下颌去强吻她,楚莲没说什么,只是偶尔去咬他的舌头让他少废话。
楚莲确实没有过连续每天被人刻意按时按点地刺|激神经,这当然不是好兆头。
毕竟有单竹这个先例在。
但那时候单竹还不敢做得这么过分,只能每周一次,完全不像冷云廷这样频繁。
频繁到楚莲觉得如果他再这样真的让她记住了,可能每天早上她的身体都会产生这种受虐的欲望。
幸好只待上一个星期,不会发展得很严重。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楚莲的错觉,她反而觉得冷云廷一天比一天纠缠的时间长。
一开始只是时不时咬一下,但是这两天很明显他咬一下还不够,会粘在她的皮肤上流连。
难道是为了加深她的记忆?
甚至这两天他每次都会待到等手|机|铃|声响了再走。
越来越难应付了。
冷云廷一直没有等到楚莲的答案,似乎在生气,吻得更激烈。
直到手机又响了。
这对于楚莲而言和下课铃声差不多,她相当干脆地推他,来了一句,“赶紧走人吧。”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往日会按时离开的人,今天却只是把舌头从牙关间过了一下。
像是在回味她的味道。
然后压根没有管铃声,直接拽开她的衣领,又是一阵啃噬吮吸。
楚莲真的有点被咬得晕晕的了,她有点不理解他怎么了,只是撑了下背后沙发的靠背。
“别咬了吧,听话。”
楚莲觉得自己都快绷不住了,她迷迷糊糊之间态度都稍微好了一些,“别闹了。”
又在不清醒的间隙用上了对单竹宠溺的态度。
冷云廷感受到她的软和,动作一下子温柔了不少,甚至没再咬了,只是单纯叼着舔了。
他抬眼,声音里有着不易察觉地愉悦,“你说不要就不要?”
他话虽然是这样,但动作却明显改成吻了。
尽管楚莲的肩颈间已经被他打了重重叠叠的记号,但是他却还是用力地留下吻痕。
楚莲却几乎没什么神志了。
“喜欢……”
她突然很低地说了一句。
冷云廷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他瞬间从她的怀里直起身,掐着她边吻边问:“你说什么?”
楚莲已经闭上了眼睛,她的脸红得像含苞待放的花,娇嫩欲滴地掉了滴泪。
冷云廷咬着她的唇,竟然低低地像是在哄人,“你刚刚在说什么?再说一遍。”
楚莲却按照以前单竹在这种情况下教她说的话开口了。
“喜欢……”她呢喃着,“竹子,还想要……”
“喜欢、竹子。”
楚莲从来不记得这些。
这是失去神志时单竹教的,楚莲从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对着单竹被骗着告白过很多次。
因为只有这么说单竹才会按照她的要求做,不然他总是会义正严词地说不可以。
所以大脑记住了。
但是这让冷云廷气红了眼。
“你说什么?!”
“你说的是谁?!”
冷云廷甚至想要死死地掐着她的脖子质问,但是他硬生生强忍住了自己的欲望。
不是他在心软,而是因为这对于楚莲而言是奖励。
他不允许她记住说这样的话能得到她想要的。
“你想要继续,你只能叫我的名字。”八壹中文網
冷云廷气得几乎耳鸣,但是他还是扶着她在耳边一字一句说:“你要叫我。”
他能看得出来楚莲已经迷糊了。
“不记得了吗?我是你的卢卡斯。”
“你要叫我,你不许叫别人。”
楚莲听不太进去,她勾着他的腰去抱他,可嘴里喊得还是一样的话。
“竹子……喜欢的。”
“喜欢、喜欢。”
“还要的。”
冷云廷气得发抖。
他从来就没有这么极致地愤怒过。
这种挫败感,从未写进过他的人生履历里。
“你要是再敢叫一次,”他满眼红血丝地威胁道,“我就让他,生不如死。”
可能是本能的直觉生效了,即使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楚莲都没有再开口了。
她安静下来在他怀里抖得像只鹌鹑,冷云廷缓缓低下头,一下又一下舔在她的伤口上。
每一个动作都慢到了极点,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你怎么可以,在遇见我之前就认主了。”
他的眸子已经变得血红了,里面满是愤怒和痛苦交杂的欲望。
凭什么是他先离不开她?
凭什么每天舍不得离开的,只有他?
凭什么已经养成需要对方习惯的,只有他一个人?
凭什么她对他,一点点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