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附近的废弃仓库里。”王泽阳毫无保留地回答。
王勃跟李强的目光瞬间对视了一会儿，他随即向李强示意了一下，李强立刻心领神会，起身出去了。
李强很快集中了一部分警力，片刻之后，他们便钻进警车，紧接着车子便驶出了公安局大门。在李强的带领下，警笛一路长鸣，呼啸着来到西山附近的那个废弃仓库。警车刚一停好，警察便跳下车。他们慢慢地靠近那个废弃仓库，片刻功夫，便将整个仓库围了个水泄不通。抬眼望去，仓库内外破烂不堪，残缺的玻璃窗在寒风中不停地摇摆着，不时地发出哐啷哐啷的声响。
夜色早已经袭过来，侦查员们打着手电，在仓库内外仔细地搜索着。耀眼的光束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引导着他们的视线搜遍了所有的角落，却始终没有发现许云鹏他们的踪影。
与此同时，审讯工作还在进行着，这时候的王泽阳似乎放松了许多，面孔上僵硬的表情也渐渐松弛了下来。王勃看着他，问道：“佟宇是你杀的吧？”
“是的。”王泽阳平静地答道。
“你为什么要杀他？”王勃继续问道。
“程小菲说，这个人留着是危险。为了大家的安全，佟宇必须死。至于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也不太清楚。”王泽阳如实答道。
“就因为程小菲的一句话，你就把佟宇给杀了？”王勃似乎很惊讶。
王泽阳没有了声音，低头沉默着。
“501所的电脑硬盘是你偷的吧？”王勃沉默了片刻，看着他，严肃地问道。
“是我。”王泽阳抬起头，答道。
“那么短的时间内，你怎么把硬盘卸下来的？”王勃不解地问道。
“那台电脑在我去之前，主机放置硬盘的固定螺丝，已经被人给全部拆除了。”王泽阳看着王勃，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你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做的吗？”事情有点出乎了王勃的预料，王勃若有所思地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王泽阳想了想，答道。
“你真的不知道？”王勃似乎不相信他的话。
“我真的不知道。那天，我也觉着奇怪，主机放置硬盘的固定螺丝怎么就没有了呢？只是，时间不容我多想，反正是已经得手了，管他那么多干嘛！所以，我拿到那个内存有mn.f5新型导弹设计图纸的电脑硬盘，就赶紧撤了出来。”王泽阳苦笑了一下，答道。
“你把电脑硬盘偷出来之后，交给谁了？之后又把它放到哪里去了？”王勃瞥了他一眼，问道。
“我交给程小菲了，之于，她给放在哪里了，我也不知道。”王泽阳痛快地答道。
王勃沉默了一会儿，沉沉地说道：“501所的小保安，也是你杀的吧？”
王泽阳的心里似乎被什么东西突然触动了一下，心脏猛然间怦怦直跳起来，他躲闪着王勃锐利的目光，低头答道：“是的。”
王勃深深叹了一口气，愤愤地说道：“你知不知道，那个小保安才只有19岁。19岁啊，一个多么鲜活的生命啊！他还没有来得及感受生活的美好，就被你们残忍地杀害了。你考虑过没有？如果他是你的兄弟，你还会这么做吗？你让他的父母怎么办？他们又怎么能承受这老年丧子之痛！”
王泽阳的头始终没有抬起来，此刻，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许，他正沉浸在懊悔里，也许他也会难过，也许屋子里再一次沉寂下来，王勃尽力平抑着自己的情绪，但他内心的悲痛仍然挂在脸上。稍停片刻，他看着王泽阳继续问道：“程小菲的父母是怎么死的？”
王泽阳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思绪中走出来，被王勃突然的一问，有点畏闪，嗫嚅道：“听说是出了车祸。”
“就这么简单？”王勃盯着他，反问道。沉默了片刻，王勃继续说道：“你好像没有说实话。”
王泽阳再度心惊，他吃不准王勃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心里的这个秘密，他还在犹豫着。
王勃似乎洞察出他的心思，锐利的目光令他无法抬头。空气如同凝固了一般，停在半空中。王泽阳的心理在极度的煎熬中又一次地崩溃了。他承认那次车祸是他一手操纵的。而且这件事情，自始自终，程小菲根本就不知道。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尽力保守着这个秘密。现在，这个秘密终于被揭开了，他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
事情似乎完全出乎了大家的预料，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一种情况。大家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一伙多么没有人性、多么残忍的家伙。为了达到他们的目的，他们可以不择手段，随意地残害生命。在一个又一个血淋淋的事实面前，他们感到了自己肩上的责任是多么得重大。
夜色越来越浓，外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悄然飘起了雪花。王勃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里，焦急地等待着。
电话铃声笃地响起，王勃慌忙伸手将话机一把抓了起来，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找到他们了吗？”
“没有找到，他们可能已经被转移了。”电话里传来李强失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