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东升摸了摸下巴,听到池语冰的话有几分猜测。
“我记得你说过,楚莲一直对男生唯恐避之不及。”她眨了眨眼,“今天却对单衡光很特殊?”
“是啊,楚莲本来就只对郝夏有好脸色的。不过也只是普通同学的感觉。”
说完又想起来她那天看到他们画黑板报,双手交叠的样子,一瞬间又有几分不确定了。
不过她还是觉得不太一样:“今天她对单衡光的样子,真的是没见过的那种,你懂吧,特让人怜爱。”
冉东升点点头,不禁回忆起上次在小树林看见的楚莲。
当时楚莲是从她面前的小路离开的,所以估计也只有她看见了,对单衡光一脸笑意的楚莲,离开时有多面无表情。
其实举报那天晚自习,她本来是想找班主任回绝让她参加华夏杯的邀请,但是当时他们班的吕文策在办公室,她就想着之后再说走掉了。
后来发生的事情让她有几分怀疑。
根据何雯跟她说的事发时间点,以及她后续打听到的一切。吕文策出现在办公室的时机过于巧合了。
但是她并没有什么证据,纯属经验之谈。
如果和她预料得没差,楚莲妥妥是被冤枉的,那么她怎么会喜欢一个不相信她的人。
态度转变快得可疑。
举报之前不喜欢,反而是产生矛盾之后被吸引了?可能嘛。
她可不相信年级第一是个白痴恋爱脑。
唔,看来有些人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了?
这是什么复仇戏码啊,她可太喜欢看了!
“你笑个什么劲儿啊。”池语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听到楚莲喜欢单衡光,难道冉东升不应该为何雯打抱不平吗?
幸灾乐祸是咋回事儿啊。
“行了,我都知道了,”冉东升心情大好地拍了拍鱼饼,“你快点回去吧。”
池语冰刚要说好的,就看到走廊那头拎着零食过来的楚莲。
“咦,楚莲,你休息好了吗?”池语冰不禁有几分心虚,刚刚还在讨论呢,现在正主来了。
楚莲看到她主动和自己打招呼,愣了下,静静地点了下头。
冉东升两个胳膊撑在栏杆上,快乐地在一旁欣赏美人,并没有不识趣地插话。
乖乖,近看更好看了,果然,一张过于好看的脸,在什么时候都容易成为一切的祸端。
楚莲扫了她们一眼,知道眼前的人很有名。而且她们其实算认识。
上周五的社团活动,冉东升就在里面,基本上所有人都在讨论她。那程度不亚于当初单衡光转学过来的轰动。
也是个麻烦。
她们对视一眼,都有默契地没有开口打招呼。
楚莲移开目光,任由对方对自己肆无忌惮地打量。
这个人是个聪明人,她能感受到同类的气息。但是她不是很想理睬,毕竟冉东升眼里的玩味简直是扑面而来,毫不遮掩。
她懒得和这种人玩过家家。
“要不要我帮你拎着这些啊?”池语冰走上前想要帮忙,但是被楚莲避开了。
她尴尬地呆在那里。
楚莲朝她点头:“今天麻烦你了,不好意思,不打扰你们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等楚莲走了,池语冰捂着脸郁闷道:“天呐,我刚才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不妨想想她为什么这么做呢?”冉东升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想没想过你帮她拎着东西回|教室会怎么样?”
以刚才那群女生的讨论劲儿来看,不知道是不是要阴阳怪气几句咯。
听她这么说,池语冰惊讶地把手放下,“难道是为我好?”
“她可不蠢,不要以为你把自己的为难掩饰得有多么完美。”
冉东升拉着她往回溜达着,“她对你的拒绝,就是一种感谢。”
池语冰心里默默给楚莲道歉,为刚才自己那一瞬间的不满感到无比的羞愧。
她竟然刚才会有一种,这个人真是不识好歹的想法。
叹了口气,自己又比其他人好到哪里去呢?
她只能对冉东升再次佩服得五体投地,反正她是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学不会,怎么从别人的行为里读出深层含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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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东西回到教室的楚莲,已经习惯自己有着和老师相同的待遇了。
每一次出现就会让班级变得格外安静。
郝夏看到她坐回来,立马停下手里的动作,忍不住关心道:“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挺好的,我没事儿。”她伸出手,“语文课笔记,给我看看。”
单衡光看着袋子里根本没有动多少的东西,不免啧了一声,她是小鸟胃吗,怎么这点东西都没吃完。
郝夏倒是更在乎楚莲不客气的态度,把笔记本递给她,心里嘀咕着,怎么回事儿,感觉她有点奇怪。
明明楚莲一直都是,能用眼神回答他,绝对不会用嘴巴说。能客气询问,绝对不会表露亲近。
好像突然什么都不在乎了似的。
为了验证自己的怀疑,他站起身支在她右手边的书本上,侧头盯着她翻看的笔记。
楚莲抬头看他青葱的脸,摸不准他什么意思,但是并没有驱赶的意思,“怎么了?”
果然。郝夏进一步试探着,他把右边的小臂摊在她叠高的书本上,左手则握着她的椅背,哈腰拉近他们的距离,但只是面不改色地看向她桌面的笔记。
从远处看,就像是他把她禁锢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占有欲十足。
后桌的学习小分队子本来在互相讲题,抬头看到这个场景,就低下头安静地在纸上奋笔疾书。
【天呐!什么情况啊啊啊,这是不要钱就能看的吗!!】
【kswlkswlkswl!!】
【我发誓我看偶像剧的时候都没这么激动!!】
【那不废话,偶像剧是假的,咱们看的是真的啊!!!!】
楚莲并没有像他一样看着课本,而是盯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高挺的鼻梁,漂亮的唇色,整张脸比女生还要精致贵气,就算这么近还是没有什么毛孔。
他如果不笑,近看似乎更像冷香了。
郝夏装作对她的视线一无所知,偏头和她对视问道,“你看看有没有哪里不懂的?我给你讲。”
尽管胸腔里的心脏已经像打鼓一样,但他没有露出任何端倪。
楚莲没有说什么,和他一起看向手里的笔记。
语文笔记能有什么看不懂的,他写得那么详尽,字迹也漂亮得不像话,再不明白是傻子吗。
他太敏锐了,只从她一句话,一个行为就能察觉到背后的含义。
他感觉到她拆掉了自己身旁的警戒线,于是就马上跑进来看看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