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小娘子，相貌还真是不俗。明州城里面那么多小娘子，哪家我没见过。单纯论长相，真是少有人能比得上你。”明心啧啧称赞着，手指划过了赵栀的皮肤，那一股鸡皮疙瘩不寒而栗的感觉再一次漫上了赵栀的心头。
“你这样好的相貌，怪不得之前玄玉在大殿里面不慎撞到你之后，就来找我了。”明心师太放开手，看着赵栀漫不经心的说道，“本来我还不相信相貌再出众又能如何？不过看了之后方才发现玄玉说得对，你这样的相貌不能浪费了。”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赵栀刚开始还有些茫然，但是当她仔细回忆起第一次来宝珠庵所遇到的一切之后，顿时豁然开朗。
她在大殿撞到的那一个美艳尼姑就是刚刚明心提到过的玄玉吧，没想到自己在注意到她的同时，他也注意到了自己，还将自己的存在告诉了眼前的明心师太。所以她从净房出来之后，才会碰上明心，有了那一番对话。
明心打量自己的眼神，就像在打量什么宝贝似的，充满了奇货可居的神情，这让赵栀十分不舒服。
“师太……”赵栀忍不住叫了一声。虽然她心中知道他们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自己是没有人身危险的，但是被那种眼神看着，就好像自己只是一个物品，没有了自己对自己的掌控，真的是非常让人不快。
“你这样好相貌，若是这样寂寂无闻岂不是太可惜了。好相貌就是挣钱的好本钱啊小娘子，”明心继续说道，眼神之中满是欣赏，“别人求都求不来，你是天生的老天爷赏饭吃，不好好利用这个相貌真是可惜了。”
“师太我不懂你说什么。”赵栀暗暗心惊，但是装傻。
“我们宝珠庵是明州城里的数一数二的寺庙，要做法事，要养活那么多出家人，只靠香火钱如何能够？”明心叹了口气，“好在总有些施主十分大方，愿意施舍我们。我们无以为报，常常会邀请这些施主来赴宴，当面表达我们的感谢。为了让这些施主开心，终归需要几个小娘子暖暖场子嘛。”
明心话已经说得如此直白，就算是傻子也该听懂了。赵栀心中怒极反而觉得有些可笑，但她还是假意做出了惊讶过后不情愿的样子。
“这，这……我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赵栀难过地低下了头。
“不过是陪着喝喝酒罢了，怎么就不能做了呢？”明心十分不以为然，“那些施主都十分大方，你要是伺候好了一个，肯定少不了你的赏赐，到时候你很快就能攒下一笔钱，想买多少好东西都能买。”
若不是眼前这个老妇人是做尼姑的打扮，光凭着她这一套言辞，赵栀都要以为她是青楼的鸨母妈妈了。说起来，她的言辞神态，跟那些人也没有什么本质差别。
“可是我还是不想……”赵栀倒要看看她还会如何做。甜头给出来了，后面该是大棒了吧？
果然不出她所料，听到了赵栀的拒绝之后，明心将脸一沉，“我是给你指出一条明路啊，这条路来钱快还不累，小娘子真的不考虑下么？”明心的声音虽然还是很温和，但是其中暗藏的威胁之意谁也无法忽略。
“入得这个门来，再想出去已经是很难了。小娘子如果不识相，我们也有手段让你服服帖帖的，只是我见你娇滴滴的，不忍用那些手段，毕竟破了你的相貌就不好了。”明心的声音冷了下来，紧接着她扬声冲外面叫道，“杨二，你进来！”
杨二就是那个壮汉，他听到明心的喊声立刻走了进来，满脸的凶煞之气。
“杨二之前是屠户，最懂人体哪里最娇嫩，哪里最经不起打。”明心再次转向了赵栀，“你如果不信的话，大可以试一试。”
杨二上前一步，举起了手中的鞭子。赵栀定睛看去，那鞭子是用好几股粗粗的麻绳混编在一起的，上面有些褐色黑色的痕迹，看上去十分不祥。就好像是血粘在上面经久不掉的颜色一般。
没等明心吩咐，杨二一鞭子已经抽了出去，赵栀赶紧抱起头缩成一团，似乎这鞭子就要打到她身上一般。实际上，鞭子只是打在了地上，破空发出了十分响亮的一声，赵栀立刻大叫：“别打了，别打了！”
明心十分满意赵栀这样的表现，冲着杨二甩了个颜色，后者便默默退了出去。她温柔的摸了摸赵栀的头发，将她的手放下来，“你只要乖乖听话，我当然舍不得用鞭子来教训你了。”
赵栀忙不迭点头，“好好好，我听话，我一定听话。”
“对了，这样才好。”明心十分满意赵栀的表现。之前这一招就是屡试不爽，除了极其个别的女子，大部分女子都受不了什么皮肉之苦的，就算内心再怎么不愿意，被这样打上几顿谁都吃不消。
“你先回去待一会儿，等到晚上就要好好表现，让施主们高兴了，明白了吗？”明心说道。
赵栀赶紧点头，内心却是如同明镜一般。原来宝珠庵忍了那么久，今晚上又要重新开始蠢蠢欲动了马？
明心再喊了一声，杨二与那个青年尼姑走了进来，又原样把赵栀带了回去。他们三人走后没多久，明心的房间又有人来了。
这是个长相十分艳丽的年轻尼姑，正是之前那个身上带有脂粉香气的玄玉。她悄悄走了进来，冲着明心行礼，“师太。”
明心没有看她，而是皱了皱眉头，“玄玉，白日里不要用那些脂粉，你怎么不听呢？身上的香味那么明显，出去被那些香客抓住把柄怎么办？”
“师太不妨事的，我们这里女眷那么多，就说是接待女眷沾上的就好了。”玄玉不以为意，她人长得美，偏爱那些精致的胭脂水粉，总是要买上许多，不仅在晚上的时候用，白天也忍不住用上一些。虽然减轻了用量，但是脂粉的香气还是缠绕在身侧，难以散去。
因他相貌好，客人们都喜欢她，所以明心有心无意就对她十分宽容，对于她这种不注重小细节的毛病，也只是摇头说上几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