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圣人偏偏不想让她如愿。如果周禛真的娶了平妻进门,圣人打算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好好抬举赵栀,扶植她跟许知芸以及许知芸背后的秦国长公主争斗。
只要不是荣庆嫁过去,圣人并不在乎周禛娶谁,但是她很想给秦国长公主添一些麻烦,如果能通过扶持赵栀,让周禛渐渐跟秦国长公主离心离德,那就是最妙不过了。
一想到秦国长公主一向最引以为傲的儿子最后给她致命一击,圣人就忍不住跃跃欲试的期待心情。因此在听到官家的话之后,圣人笑道:“年轻郎君嘛,心思莫测也很正常。倒是我们到了那个时候该送些什么贺礼,就要好好打算了。”
圣人心情那么好倒是出乎了官家意料:“我以为荣庆没有如愿嫁给周禛,你会因此迁怒呢。”
“瞧官家你说的,到显得我多么小器似的。”圣人嗔怪地看了官家一眼,“其实一开始我就不想让荣庆嫁过去,毕竟我们姑嫂不和,我担心荣庆夹在中间难受。只是那孩子一心痴念,我想要成全她,所以这么多年坚持不懈。如今既然没有希望了,倒还不如彻底放下,毕竟日子还是要向前过的啊。”
圣人这一番话说的落落大方又漂亮高明,让官家大为感动:“还是梓潼你说得对。阿霖就是太固执了,所以心胸反而不如你开明。”
以往的姑嫂恩怨,圣人一直有心修复关系,只是秦国长公主不肯附和给圣人面子,官家也一直知道这一点但是无可奈何,总不能强迫妹妹接受圣人的好意吧,这样对于关系的修复无济于事。
有的时候官家也百般不喜欢妹妹的脾气,反而更欣赏圣人的如水柔情。他握着圣人的手,笑道:“还是我的梓潼好,这么多年也是辛苦你了。”
要操持后宫,还要忍受阿霖的坏脾气,官家一直都知道圣人所承担的责任一直都不轻。官家的这一番表态倒是让圣人有些不知所措,娇嗔道:“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些……”
官家哈哈大笑,随即两个人便开始商量着周禛娶亲的时候到底送些什么。圣人建议道:“许知芸也就罢了,许府必然不会亏待的。倒是赵栀,我们不妨多送点东西过去。”
官家有些犹豫:“两位平妻,一个送一个不送,是不是不太好?”毕竟许文华还是自己颇为倚重的右相啊。
“官家你忘了?赵栀还是你亲自封的的永安县主啊。”圣人提醒道,“怎么说赵栀也算是皇家的人,出嫁理应用皇家的东西出嫁,许知芸到底也是臣女呢。”
还真是多亏官家之前心血来潮,给了赵栀永安县主的名头,让如今圣人可以操纵着这个头衔,先给秦国长公主添一点堵。
“梓潼这么一说,也很有道理。”官家果不其然犹豫了。赵栀是永安县主,虽然无封地但是册封的册子都在,一个县主出嫁,宫里如果没有一点表示的话,也是十分不像样的。
毕竟官家亲自下令封赵栀作为永安县主,天子乃是金口玉言,一言九鼎。赵栀既为县主,那么皇家该给的就要给,要不然倒显得官家说话不算话,薄待一个小女子似的。
官家自然是丢不起这个人的,“这个就交给梓潼你来做吧。到时候别堕了皇家的脸面,不过也别让阿霖没脸。”官家如此叮嘱圣人道。
“官家放心这个我还是晓得的,一定般的妥妥当当的。”圣人一口答应下来,心中却是冷笑,到时候要怎么做,不还是随她一手操控么。
没过几日,何执玉再一次登门拜访赵栀。
早在何执玉进门之前,赵栀就已经把藏着易容术的小箱子藏了起来。为了避免自己打算离开京城的消息泄露,除了菡萏,赵栀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包括好友何执玉。
做出这个决定对于赵栀来说也是十分不好受,毕竟何执玉算是她在京城内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朋友,朋友之间本该坦诚相待,但是赵栀却不得不隐瞒,这让赵栀对何执玉很有些愧疚。
她对于何执玉也已经做好了安排,留下了一封信,解释自己的难处恳请何执玉原谅自己的隐瞒,还有就是自己收藏的书籍,全部赠给何执玉。
心中有了决断,再跟什么都不知道的何执玉相处,赵栀就觉得十分不自在。好在何执玉这一次上门,也是心中有疑问,想要一找赵栀来答疑解惑,所以没有意识到赵栀心理上的微小变化。八壹中文網
何执玉想说的就是近日国子监发生的案情,“阿栀你没听说过吗?”何执玉十分奇怪。赵栀赶紧摇头,“国子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她虽然住在国子监附近,但是似乎还真没听说到什么,不过她最近一门心思研究易容,可能也忽略了许多外部消息。
“这件案子已经移交到开封府由周禛与李珏掌管了,周禛没有跟你说吗?”何执玉歪着头,脸上的神色十分迷惑。周禛跟阿栀可是关系亲密的恋人啊,而且周禛手头的案子,阿栀或多或少都会有参与。怎么这一次周禛接手这个案子这么久了,阿栀还什么都不知道?
赵栀心中重重一沉,她现在其实一点都不想见到周禛,总觉得两个人见面说不到几句话就要吵起来。或许周禛对她也有同样的观感吧,赵栀想到这里不由得自嘲般的一笑。
“阿栀?”何执玉察言观色,终于发觉赵栀面上的异色。难道发生了什么异常的事情?
“啊没什么。”赵栀迅速收敛了自己的表情,笑道,“阿禛最近很忙,估计没空到我这里来,我也不太关心外面的事情,所以就不知道了。阿玉,你快说说国子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我三哥的一个同窗,半夜去书阁被书砸晕了。”何执玉刚说了一句,就看到赵栀的表情变得不可思议起来,这听上去就跟个笑话似的,被树砸晕也算是案子?可是看何执玉的神色,不像是在说笑啊。
“你听我详细道来。”何执玉开了一个头,再继续讲述下去。何森最近因为这个案子,总觉得在国子监没有办法安心学习,再加上书阁也不开放,就开始晚上回家复习。在家里还可以安安静静复习,向父兄请教问题,也很好。
何执玉所了解到的案情细节,也都是从何森那边听来的,国子监如今炸了锅,学生们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复习,私底下的谣言传得满天飞,对于案件各有各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