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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九章 反思(1 / 1)

到了深夜时分,万籁俱寂的时候,那一份思念就会不可抑制的再度出现,让周禛觉得自己的心仿佛都成了一个空洞,好在自己把手下派了过去守在赵栀身边,时不时就让他们传递情报回来,以慰自己相思之苦。

吴贵递回来的情报还算及时,周禛每天看一看,在没有新的情报出现的时候就把旧的情报反反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最后他都可以在脑海之中摩画出赵栀的神态,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生动灵巧。

他知道阿栀跟菡萏两个人开了一个刺绣小作坊,两个人合伙赚钱,生意还算不错。也知道有个丧偶的刘员外想要提亲但是被赵栀拒绝。这样的人周禛并不担心,赵栀才不会看上这样的人呢,他也不配赵栀。

但是他的女儿真的很可恶,总是想要找赵栀的麻烦。她的丫鬟为了讨好主人,就把金线镀上了铜,然后以此为赵栀的把柄,想要弄坏赵栀的名声。没想到这个娘子还真是蠢,就这么天真的相信了,结果对上了赵栀之后,输的一塌糊涂。

刘员外的确是不知道这件事,但是他女儿做出来这种诬陷人的错事,他这个做爹的难辞其咎。好在他立刻行动起来,惩罚女儿并且给赵栀赔罪。当然这其中,吴贵也做了一点工作,不过就是提醒了刘员外几句。

以刘员外一个乡绅的地位,吴贵还不至于亲自现身跟他表明身份,他只是去了县衙走一趟,说了点话,自然就会有人将这些话传达给刘员外。刘员外还算是一个聪明人,闻弦音知雅意,很快就该知道如何做了。

吴贵在冷眼旁观这件事的时候,也知道了媒婆沈大娘在传达给刘家赵栀的拒亲之意的时候,很是添油加醋了一番,引发了刘窅娘对于赵栀的敌意,所以这个沈大娘也很需要一番教训。

赵栀不方便出手,但是吴贵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沈大娘在外面跑动的时候比较多,只要在路上稍微设置一点障碍,她人生的胖,行动就不甚灵活,果然摔断了腿。

其实这伤也不算很严重,就是要静养上很久。这下子,这一个媒婆再也不能搬弄是非了吧,就在床上躺着,老老实实哪儿也别去了吧!

周禛放吴贵去照顾赵栀的时候,只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赵栀十分聪明敏锐,如果出手太过,她一定会看出破绽来的。所以平时不需要吴贵出手,只是在旁边看着就行了,赵栀可以自行解决她的麻烦。

只是等到事情大局已定的时候,吴贵再去收一个尾就好了,不要过多打扰到赵栀的生活。周禛很清楚,阿栀是不会喜欢自己把手伸那么长的,但是他真的很想阿栀,想要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最近又在做什么。接到这些情报的时候,他会觉得赵栀还生活在自己身边,从来没有离开。

其实按照周禛的脾气,总是三番五次要给赵栀说亲的沈大娘还有有意找茬的刘窅娘,都应该被好好教训一番,最好让他们知道从此之后都不要去得罪赵栀才好。

但是周禛也明白,赵栀不会愿意愿意这样的,那些都是她的乡亲,她明明可以给她们惨痛的教训,但是一直都忍住没有出手,如果周禛贸然出手,赵栀也并不会多感激他的。周禛现在只在一件事情上看的很清楚,就是不要代替赵栀去思考还有行动,赵栀如果想要惩罚别人,她自己会去做的。

只有在她想要做什么事只是囿于种种条件不能做的时候,周禛才考虑出手替她完成或者帮她描补。除此之外,他坚决不会插手赵栀的生活,因为自作主张对于赵栀来说,不是对她好的表达方式。

周禛已经受够了自作主张的苦,不希望再一次跟赵栀产生嫌隙。所以吴贵的做法可谓是恰到好处,没有直接露面,让刘员外将刘窅娘禁足;又略施小计让沈大娘摔断腿不得不待在家中,这样两个人都无法去打扰赵栀了,而且整个事情做的十分自然,不会引起赵栀的怀疑。

把情报看了又看,周禛见天色真的很晚了,才依依不舍上床去睡觉。这个时候只有在睡梦中,才能够再度见到赵栀吧。

第二日一大早,周禛便起身洗漱,然后准备去开封府当值。他现在重新回到公主府居住,每日早上也还会和以前一样向父母请安,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虽然大家都知道有一些事情已经不一样了。

秦国长公主这一段日子出门倒是更频繁了,多半是往越国长公主那里去的。越国长公主要操持儿子婚事,偏偏娶得又是公主,所以比寻常亲事还要多上许多流程,越国长公主一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虽然她身边也有管事嬷嬷,但到底不是宫里头的老人,很多宫中的规矩都不知道。

没办法,越国长公主只好过府请秦国长公主帮忙,后者自然也是慷慨答应下来,最近每日都要往越国长公主府里面去,两位长公主共同操办这一件婚事。有了秦国长公主可以在身边商量,越国长公主也有了主心骨,做起事来也是又快又好。

趁着秦国长公主这一阵子在忙,周平私底下跟儿子好好聊了聊,父子两个人心平气和地进行了一番谈话。

驸马知道长公主心中一直担忧儿子会因此怨恨自己阻挡了他的好亲事,母子两个产生隔阂,当他把这一点担忧告诉周禛的时候,周禛摇摇头:“阿爹,请您转告阿娘,她多虑了。我就算要恨,也应该恨自己,是自己的不坚定,才会让阿栀失望。”

他还没有那么懦弱,把一切的责任都推给别人。阿娘纵然是对赵栀有偏见,这一点是她的不对,可也就仅限于此了。更大的错误,造成两人分手的错误,完全是在于周禛自己。是他的软弱动摇了赵栀对他的信任,也动摇了他自己的心。

“你能这么想,可见是真的长大了不少。”周平闻言十分欣慰。儿子能这么不怨天尤人,只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就说明对于这件事他做过很深的反省。人向来都不应该害怕犯错,而是应该害怕犯错之后却依旧不肯承认也不肯去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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