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紧张太害怕，张主任有点语无伦次：“那天，那天，我是被逼的……”
“你究竟想说什么？！”坚曜宸忽然有了一种极不好的感觉。
“少夫人的子宫并没有破裂，而且，胎儿也可以保住的……”张主任不敢往下说了，因为坚曜宸的脸色越来越可怕。
“继续！”坚曜宸的手指捏得咔嚓咔嚓响。
“羊小姐交代的要拿掉少夫人的孩子，切除少夫人的子宫，院长，我当时是被逼的，那些说少夫人多次流产的话也是羊小姐交代的，羊小姐说，只有这样说，你才会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的……”
坚曜宸陡然打断张主任的话，一双凌厉的眼紧盯着张主任的手，眼睛微眯，闪着可怕的凶光：“这么说，是你这一双手拿掉了我的孩子，切掉了我老婆的子宫？”
“不不不……”张主任连忙否定，且不由自主地后退，左手盖在右手上，吓得哆嗦不已，“我下不了手，是前不久从麻省理工大学留学回来的赵博士做的。”
“谁？！”
“赵佩弦。”
“是他！”坚曜宸手指骤然攥紧，心也随着脉搏一阵猛跳。
两年前，他娶了秋小千，这个人还曾给秋小千发过很长的一条微信消息。
字里行间，全是对秋小千的担心，还苦劝秋小千和他一起去美国。
当时，他已经没收了秋小千的手机，所以，秋小千根本没有看到这一条消息。
如果两年前他没娶秋小千，而是放她去美国，或许，小千现在还活着，而且，幸福地活着。
是他亲手毁了小千的人生！
怕坚曜宸发怒，张主任哆嗦着飞快地继续说：“院长放心，赵博士并没有切除少夫人的子宫，孩子也还在，但为了欺骗羊小姐，他只是将少夫人的腹部切开了一道刀口，并没有拿掉孩子……”
忽然间，坚曜宸的心软得无法跳动。
他和秋小千夫妻两年，秋小千怀的是他的孩子，他毫不犹豫地在流产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
可，赵佩弦，追求了秋小千那么多年，总被冷漠拒绝，却在关键时候保住了秋小千和别的男人的孩子。
与赵佩弦相比，他还能称之为人吗？
“他人呢？”他无力地问，“让他来见我。”
“自从那天做了少夫人的手术，他就再没有来上班。”张主任低着头说，“可能是怕羊小姐报复，自己逃走了吧。”
坚曜宸看了一眼一边的助理靳宸：“把这个人找出来，我要谢他。”
然后，一道凌厉的眼风扫向张主任：“健康所系，性命相托，你就是这么为医的！”
陡然间，张主任被那凌厉的眼风吓傻了，她觉得她这一劫躲不过了，却不料，坚曜宸再也不看她半眼，大步朝前走了。
住院部大楼外停着一辆警车。
“怎么回事？”坚曜宸问一边的靳宸。
靳宸看了那辆警车一眼，还未说话，就听到羊莎莎歇斯底里地哭喊着：“你们为什么抓我，我没有杀人！”
只见两名警察架着羊莎莎出了电梯。
羊莎莎打着石膏的腿不停地挣扎着，看她那样子，腿是一点也没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