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还没死呢！”柳馨兰狂吼，“他这是咒少夫人死吗？！”
靳宸沉默了一下说：“老夫人，在董事长眼中，秋小姐自始至终是少夫人。”
柳馨兰还要发飙，却被满头是汗的医生给打断了：“老夫人，动脉无法有效结扎，恐怕子宫难以保住，老夫人，您签个字。”医生颤抖着把手术同意书递过来。
“给我保住子宫！”柳馨兰像是要吃了医生。
见医生愣怔着，她又吼了一句：“你听到了没有！”
医生苦恼而无奈地对柳馨兰说：“老夫人，大出血会危及生命的。”
言外之意，保住了子宫，命没有了，子宫有什么用？
这也是当时秋小千做手术的时候柳馨兰说的原话。
“是谁要害莎莎？”柳馨兰疯了似的抓住医生的手术无菌服，疯狂地吼。
她以己度人，认为一定是有人在暗害羊莎莎。
因为，坚曜宸回国后，就将整个中坚医院的上层管理人员全部撤换了。
也就是说，现在中坚医院管事儿的人没有听她的了。
“老夫人，您说什么呢？我们是在救少夫人，怎么能害少夫人呢？您签字吧。”
“我做不了这个主，我是婆婆。”柳馨兰颓败地说，“你们给坚董事长打电话吧。”
她第一次在灵魂中理解了“报应”一词的含义。
当年，她做主签了字切了秋小千的子宫，现在报应到了她的亲生女儿身上。
“我不知道号码。”医生说。
柳馨兰说了一串号码。
医生拨过去，得到的回复是：“董事长说了，那个女人不是他的太太，去给那个叫李豹的男人打电话，他的手机号是186******44”
医生摁的是免提键，柳馨兰分明听见，一时间愣怔在那儿，李豹是羊莎莎的男朋友，坚曜宸竟然知道？竟然连号码都知道。
医生挂了电话，又准备给李豹打电话，柳馨兰连忙制止：“不用给他打了，字我签！一定保住少夫人的命。”
柳馨兰比谁都清楚，李豹已经死了。
那天，让秋小千把功劳让给羊莎莎的那天，羊莎莎就告诉柳馨兰，说她爱上了坚曜宸，为了成全女儿，更为了灭口，柳馨兰派人暗杀了李豹。
羊莎莎的子宫最终没能保住，医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羊莎莎从死神手里拉了回来。
半夜，羊莎莎醒来，同样是无边的渴意折磨着她。
“渴，给我倒水！”她命令似的嘶吼着，虚弱的身体却只能发出虚弱的声音，没有人能听到。
她头痛得厉害，浑身痛得厉害。
当年，秋小千受的苦，她也亲自体验了一把。
“给我倒水！”她狂按着床头的呼叫铃。
呼叫铃却发不出一丝儿声音，周围，死一般地寂静。
床头的手机忽然响了，羊莎莎一把抓起，愤怒地吼：“给我倒水！”
“羊莎莎，感觉怎么样？”那头是坚曜宸淡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