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曜宸的眼里闪过了失望和落寞。
秋小千已经无心留意他的落寞,冷冷地问:“我的女儿呢?我要带她回家。”
“放心,我已经给我们的女儿联系了美国最好的医生,医生说千里的腿有救。”
他有意说我们的女儿,意思是,他已经知道了千里是他和秋小千的女儿。
秋小千冷笑:“那不是我们的女儿,那是我的女儿!是我和赵佩弦的女儿,如果赵佩弦没有救我,现在也不可能有千里!”
“他是救了你,为什么不救千里,他是留美博士生,千里的这个病,他难道一点办法没有吗?”
坚曜宸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秋小千就悲愤起来:“坚曜宸,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若不是你逼着我离婚,若不是你推倒我,若不是你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千里能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想到千里四岁了还不能走,秋小千就悲从中来,难以遏制地流下了眼泪,尽管她再也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流一滴泪。
看着秋小千流泪,坚曜宸心疼不已,他伸手抽出纸巾替秋小千擦眼泪。
秋小千却一把夺过纸巾自己擦。
“我会把千里的病治好。”他沉着声说。
“不需要!”秋小千冷然回答。
“你指望赵佩弦治好千里的病吗?”
“他治不好也不会害千里。”
“那也未必,亲生父亲和继父是两个概念。”
想到秋小千这五年和别的男人朝夕相处,坚曜宸的心好似被生了锈的钝刀在慢慢地割,痛到无法呼吸,他哽了哽喉咙,轻轻地说:“不管怎样,我才是千里的爸爸,不是吗?”
“是吗?”秋小千反问,“我生的孩子能让喊你爸爸吗?你不恶心吗?”
她刺痛着坚曜宸的同时,也刺痛着她自己。
往事犹在昨天。
坚曜宸说过的话犹在耳畔。
这些年,她试图忘记,可是,她的记性太好了,她忘不了。
是的,她刺痛了坚曜宸的神经。
清俊的脸上染满了萧瑟,他说过的话他记得,比秋小千记得更清楚。
“小千,我过去确实是做得太过了,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为千里做点事,我不想看着我的女儿一辈子坐在轮椅上。”
提到千里的腿,秋小千悲伤得呜呜地哭起来。
坚曜宸将她揽在怀中:“放心,我会让千里站起来,她会和别的孩子一样,会走,会跑,会跳,还会有爱她的爸爸妈妈……”
从来没有像现在,他这么渴望保护这个女人。
手机响了。
是靳宸打来的。
“董事长,飞波士顿的国际航线已经申请到了。”
“好,你安排一下,马上过来接我们。”
挂了电话,坚曜宸双手掬着秋小千的双肩:“先把以前的恩怨放下,陪丫丫去波士顿去治疗,好吗?”
他的声音轻轻的,带着恳求的语气。
秋小千擦了擦眼睛,点点头。
虽然她排斥坚曜宸,但她是个母亲,是千里的妈妈,她不能因为以前的恩怨影响千里的治疗。
对于她来说,千里的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几分钟后,一架威严雄伟的民用直升机缓缓地降落在桃源别墅停机坪。
坚曜宸将一件毛呢外衣披在了秋小千身上。
秋小千错愕,她穿过的衣服竟然还在。
但这刹那的感动一闪而过,她不想再被坚曜宸沦陷。
两个人走向停机坪,坚曜宸自然而然地握住了秋小千的手。
还好,秋小千没有挣脱,软软的手在他的手心里。
靳宸抱着千里下了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