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诗筠回来的时候是深夜。
当她打开门的时候,一股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让她差点站不住。
什么时候她的房间变成酒楼了?单诗筠回头无声地问黄,后者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至于醉倒在桌边的南宫羽轩,黄直接忽略不计。
无奈,她只得重新关上房门,朝旁边萧月的房间走去,今晚看来只能跟她挤一挤了,那么浓的酒味,一时半伙是消不掉的。之前萧月为了照顾她,特意搬来和她住一个院子,倒是少走了些路。
“砰砰……”单诗筠举起纤细的小手,敲起了房门,清脆的敲门声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更加地清晰。
“谁?”萧月清晰的声音从房内传出,并不像刚睡醒的样子,想来是刚刚躺下不久。
“萧姐姐,是我。”
“筠儿。”单诗筠只觉得一阵风从房内刮出来,下一刻,她落入了一个软软地怀抱,“筠儿,你回来了,太好了。”
萧月的声音何等的惊人,院子里的下人都被吵醒了,马上有下人去通知住在隔壁院子的流风。没一会,流风就过来了。
“单诗筠,你总算回来了。”流风的声音也透着喜悦,不过,他并没有被喜悦冲昏了头脑,“这位是?”
单诗筠身旁站着的这位男子,身穿黑衣,看起来很是憨厚老实,却面无表情。只是站在那里,就让流风觉得非同一般。
“这是我的救命恩人。”即使是流风,之前也没有见过黄。这一次把黄由暗转明,不仅是为了给自己回来一个合适的理由,还有其他的目的,只是时机还未成熟。
“这位少侠,多谢你救了筠儿。”萧月侧身一让,想让他进房间坐坐,不过某人的速度比她更快。
“这么晚了,想来这位少侠也该累了,不如先去我那里休息吧。”流风殷勤地邀请道。看得萧月一愣一愣的。难道自己喜欢的男人有龙阳之好,所以他才不接受自己?不像吧?
要是流风知道萧月心中所想,怕是要吐血了吧?他只是认为,能够在不引起皇宫守卫注意的情况下,直接将人带到这里,这位救命恩人定是不简单,想要好好请教而已。没有这么严重吧?
“是啊,恩人。你带着我走了这么长一段路,也该累了,不如就去他那里休息。你救了我,我还没好好报答你呢。你一定要给我一个还恩的机会。”单诗筠说得很是情真意切,看得黄有想笑的冲动。
不过,黄不会笑。至少单诗筠带着黄这么久了,就没有见他笑过。好吧,不止没有笑,正常人该有的喜怒哀乐全都没有,活脱脱一个面瘫男。这样一个人,和他呆久了,会对生活失去信心的。
“嗯。”依旧是面无表情,依旧是惜字如金,好在众人各怀心思,没有人介意。
得到他的回答后,流风便带着他去了自己的院子,留下单诗筠与萧月相对无言。
“萧姐姐,你怎么还没有睡啊?”跟着萧月进入屋子,收拾停当之后,两人挤在一张床上说话。
“你没有回房间吗?”萧月疑惑地问道。
“呃,被酒味熏出来了。”单诗筠尴尬地说道,“对了,我房间怎么那么重的酒味?”
这回换萧月尴尬了。这话怎么说呢?真纠结。
“怎么了?”等了半天,没有答案。单诗筠疑惑了,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也没什么。呵呵。”萧月打起了太极。
“真的?”没什么你会这么奇怪?你从来都不会把心思收起来,有什么事情都藏不住,单诗筠心里鄙视到。
“嗯。”萧月翻了个身,侧身对着单诗筠,“就是南宫羽轩在你房间喝醉了,我和流风刚陪完他。刚才我听到开门声,以为他出来了,所以没有去看。”
纳尼?在我房间喝醉了?不会他以为我被抓了,自己却救不了我,所以伤心地喝酒吧?单诗筠不由地猜到。
如果萧月知道单诗筠此时的想法,一定会狠狠地亲她一口,然后告诉她:亲,你真相了。
“筠儿,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被救的?那个黑衣人长得怎么样?”刚才只顾着惊讶流风的举动了,倒是没有看清楚。
一听她的话,单诗筠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就知道你这花痴改不了。不过用这种方式转移话题也好,她也不想谈太多关于南宫羽轩的话题。
两人目的一致,所以一个问得开心,一个答得顺心,倒也没有什么,直到天微亮,两人才沉沉地睡去。
不过,更让人气愤的是,两人并没有睡多久就被吵醒了,因为南宫羽轩醒了。
“砰砰……”的敲门声再次响起,萧月发现自己房间的门最近很受欢迎。
“砰!”这次不是敲门声,是萧月把身边的剑扔向门的声音。他们江湖人都习惯把兵器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门外瞬间安静了。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因为没多久,敲门声继续响起,而且大有誓不罢休之意。
“你敲够了没有!”萧月直接将门拉开。门外的人脚步一踉跄,差点摔倒。
“月儿,你醒啦?”南宫撑着一个自认为很是合格的微笑。
废话,被你这样敲,死人都被你敲醒了。萧月白了他一眼:“有什么事?”语气里的不爽,任谁都听得出来。
偏偏南宫羽轩好似没有看到般,继续摆着笑脸道:“听说筠儿妹妹回来了。”
原来重点在这里呢。昨天他喝醉后,流风说他喜欢筠儿,自己当时还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一大早自己就来验证了。萧月用暧昧的眼神看着他,弄得他有些满是疑惑。
很多事,在没有揭晓最后的答案的时候,看起来没有关系,没有逻辑,但是只要有了答案,都是可以想通的,比如昨晚他突然喝醉的事情。
“嗯,昨晚很晚才回来,现在在睡觉。怎么,你要进来?”看南宫羽轩一直将头往里面伸,萧月干脆将身子避开,双手环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