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无人的街道,一辆轿车匀速的行驶着。
轿车司机旁边的副驾位置是郭庄槐。后面一排是三个人,左右两名打手,中间是陶氏医药集团一名年轻的药剂师。
突然,司机紧急刹车。众人向前一看,在轿车的前面赫然是一名夜行衣蒙面女子挡住了去路。这名女子就是程淑华。
郭庄槐回过头来,向药剂师左右的两名打手示意,打手下车摩拳擦掌朝程淑华走过来。同时,轿车开始后退。
程淑华不把这两名打手放在眼里,直接去追轿车。两名打手一同拦截,随即与程淑华交手。程淑华三两下把这两名打手打倒在两边,几个箭步追上倒退中的轿车,跳上轿车的引擎盖,一拳打碎前挡风玻璃。郭庄槐一把接住程淑华的拳头,这拳才没打倒司机的身上。程淑华又一拳朝郭庄槐面门打去,郭庄槐一闪躲过。闪电火石之间,程淑华与郭庄槐连续接了四五招,不分上下。
后退的轿车突然撞到了后面的电线杆子,停在了路边,程淑华也因为惯性,被迫从前引擎盖上跳下。
郭庄槐叮咛司机:“快带冯先生走!”
郭庄槐推开车门冲出,与程淑华又打在一起。
药剂师冯先生惊恐万分,司机也战战兢兢。司机突然换挡,轿车向前冲出。
程淑华见轿车开走,向郭庄槐虚晃一招,朝轿车追去。郭庄槐赶忙向前追赶。
程淑华跳上轿车顶棚,反手抽出长刀,捅破车棚,就朝车内司机刺去。司机尖叫,侧身躲过,连同车子在街道上都摇摇晃晃。郭庄槐在旁边追赶,一跃,也上了轿车顶棚。
郭庄槐与程淑华在轿车顶棚打斗,脚下的轿车早已失去了方向。拿刀的程淑华与赤手空拳的郭庄槐尚分不出上下。
轿车直直地朝路边的一跟电线杆撞去,司机紧急转动方向盘,轿车一边的轮胎都翘了起来,后视镜也被电杆挂掉。车顶上的郭庄槐和程淑华也都失去了平衡,纷纷攀住了车顶边缘的缝隙才没在车顶滑落。
轿车在路口拐了个死弯儿,冲进了一个满是杂物的死胡同。
郭庄槐扬言道:“我今天倒要看看‘带刺玫瑰’的真面目!”
郭庄槐伸手直取程淑华的面纱,程淑华身子后仰,同时长刀朝郭庄槐手臂砍去。郭庄槐赶紧躲闪……
眼看轿车不断地冲开前面一个个挡着道路的杂物,马上就要撞到胡同尽头的墙壁了,坐在轿车内的药剂师冯先生连声大喊:“刹车!刹车!刹车!”
司机眼睛爆瞪,紧张万分地尖叫着,同时用尽全力去踩刹车,但为时已晚,车辆依然朝着墙壁冲了过去。
车顶的郭庄槐和程淑华赶忙从车顶跳下,随即一声巨响,车辆撞在了死胡同的尽头。
程淑华朝轿车奔去,郭庄槐一把拉住程淑华的胳膊,两人继续争斗。
严重变形的轿车前引擎盖冒着浓烟。司机的上半身被抛在了汽车的前引擎盖上,一动不动。轿车的所有玻璃都被震碎。药剂师在后面的座位上爬起来,蹑手蹑脚地推开车门。
郭庄槐的气势压住了程淑华,他向药剂师冯先生大喊:“冯先生,快走!”
药剂师绕过打斗中的郭庄槐和程淑华,飞也似的朝远处跑去。
程淑华杀人心切,他朝郭庄槐虚晃两招,从药剂师身后追赶过去。郭庄槐匆忙追赶,但程淑华还是及时赶到,一跃而起,反手一刀,药剂师的身子直直的向后倒地。
程淑华回头看了郭庄槐一眼,随即飞身逃离。
与此同时,程玉瑶已经去了港口。
黑色皮箱放在旁边,有五六个保镖围在一块儿打牌。
穿着夜行衣的程玉瑶在货堆间移动,悄悄靠近黑色皮箱。在程玉瑶的后面还有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悄悄尾随,他们两个相差很远,所以程玉瑶并未注意。
程玉瑶已经很接近黑色皮箱了,那几个保镖丝毫没有察觉。程玉瑶悄悄地朝黑色皮箱移动,顺利地来到箱子跟前。她沾沾自喜,又带着一些疑惑:“今天太顺利了吧?”
程玉瑶犹豫了一下,还是一把抓住黑色皮箱,转身就走。就在箱子离开地面的瞬间,箱子炸开,一团白色的烟雾瞬间把程玉瑶包裹起来。程玉瑶赶紧从白色烟雾钻了出来,咳嗽不止的她查看周围。在她前面有十多名保镖纷纷从货堆后面闪了出来,将她团团围住。那几名正在打牌的保镖也站起来,封住了程玉瑶的退路。
保镖头目说道:“上一次让你把货抢走了,这一次再抢啊!”
程玉瑶大口喘息着,慢慢从腰间掏出两把短刃,仇视着保镖头目,突然发起攻击。但是,保镖头目一闪躲了过去。其余保镖纷纷朝程玉瑶围拢。程玉瑶明显体力不支,她在众人的围堵之下,很快便处于下风。终于,她在最后一次攻击失败后,无力地用手支着地面才勉强没有摔倒,她眼前的景象开始出现重影。
她中了箱子爆开散发出来的毒气。
“你们卑鄙!”程玉瑶咬牙切齿。
保镖头目辩道:“不卑鄙,我们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抓住你这‘带刺玫瑰’?”随即,保镖头目命令他的手下,“把她捆了,带走!”
周围保镖反扣程玉瑶的双臂,正准备五花大绑的时候,另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从远处奔来,同时捡起地面的几块石子抛出,命中正在捆绑程玉瑶的保镖,保镖被打翻在地。
程玉瑶无力倒下的瞬间,她看见夜行衣男子几个跨步跑到了她的跟前,伸出左手抄起她的身子,右手与保镖打斗。接着,程玉瑶便失去了意识。
夜行衣男子将昏迷的程玉瑶扛在肩膀,周围的保镖纷纷朝他攻击过来,但都被夜行衣男子用一只手臂和双腿打翻、踢到。
眼看到嘴的肥肉没了,保镖头目盲目的乱喊乱叫:“别让他们跑了!抓住他们!抓住他们!”
夜行衣男子一脚将保镖头目踹出四五米远,接着,借另一名保镖的肩膀和高高的货堆作为踏点,飞升而去。
保镖头目一边爬起一边大喊:“枪!枪!给我枪!”
一名手下连忙把一把手枪递给保镖头目,保镖头目坐在地面,用枪瞄准远去的夜行衣男子,但夜行衣男子就在这个时候被前面的一对货物挡住了。保镖头目失望的把枪甩在地上。
这不是一个平凡的夜晚。
在这天晚上,程玉婉毒发昏迷,程淑华杀死陶氏医药集团的药剂师冯先生,程玉瑶行动失败,中毒气昏迷后,被一名蒙面男子救走。但是,这天晚上所发生的事件绝不仅仅这些。八壹中文網
在这天晚上,天色已经很晚了,陶子文还坐在警察局的办公室里。
终于,王之远拿着酒杯和化验结果快步走了进来。
陶子文迫切地问道:“怎么样了?”
王之远摇头:“子文兄,酒杯上没有任何毒药的残留。也就是说,朱大鹏的老婆没有在酒里下毒。”
“如果没有下毒,那朱大鹏被杀的第一现场还会在哪儿?”陶子文百思不得其解。
王之远道:“既然断定杀人凶手就是朱大鹏的老婆了,咱们直接把人抓了,一审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你不感觉朱大鹏的老婆是在包庇什么人吗?”
“包庇谁?”
陶子文一字一句道:“真正的杀人凶手!”
王之远疑惑间,陶子文突然站起来,朝办公室外走去:“走,咱们再去一趟酒馆。”
王之远拿着酒杯追了出去:“这么晚人家会不会关门了?”
“不会!”
“对了,这个酒杯还给他们送过去吗?”
“你自己留着用吧!”
说着,他们就走到楼下。王之远站定,看着酒杯,浑身一阵鸡皮疙瘩:“大吉大利,这死人用过的东西我怎么能用呢?”
随手,王之远就把它丢进了一楼的垃圾桶里,跑步追向已经走出警局的陶子文。
“子文兄,等等我!”
此时,警局办案大厅的钟表显示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钟。
等陶子文和王之远来到酒馆的时候,这家酒馆果然已经关门了。
王之远埋怨地说:“子文兄,我说人家会关门,你还不信!你看,关门了吧?咱们回去吧!等明天一早,咱们再过来!”
陶子文在酒馆门口的台阶坐下,边想边问:“王兄,你说,从酒馆去朱大鹏家,最近的一条路该怎么走?”
王之远不耐烦地说:“咱们不是走过吗?顺着大街拐几个弯儿就是!”
陶子文补充道:“我说的是小路!”
“小路?”王之远仔细地想了想,“貌似有一条荒废的小路,得经过一片坟地。”
陶子文想都没想就说:“咱们今天走一遍!”
“啊?”王之远一听,下巴都快惊掉了,“这么晚了,你开玩笑吧?”
陶子文取出随身带着的手电往小路走去。
“你真去啊?”
“你要是害怕,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
“谁说我怕了?去就去!”王之远也摘下随身带着的手电,紧紧地跟在陶子文身后。
小路两旁几乎被荒草掩没。这里阴风习习,几处鬼火忽明忽暗,还有夜间虫鸟的叫声。整个气氛阴森恐怖。
这里就是那条小路,路的两边是被荒草掩没的坟地。
王之远浑身发抖,但陶子文却镇定自如。
王之远说话都带着颤音:“子文兄,咱们这是不是玩得有点大了?要不,咱们回去吧!”
陶子文说:“来都来了,总得先查看一遍吧!”
他们两人继续向前走。忽然一阵猫头鹰的叫声,让王之远浑身抖成了筛子。
王之远观察着周围,瑟瑟发抖:“我这都一身鸡皮疙瘩了!你不怕啊?”
陶子文说:“有你在,我怕什么?”
陶子文用手电的光扫着地面,神情专注地似乎寻找着什么。忽然,他看见前面的几片草叶是被血染红的。他快走几步,在这几片叶子处蹲下,摘下一片草叶拿到眼前仔细观察,用鼻子嗅了嗅。他想了片刻,又用手电照亮前方。前方的地面有更多的血迹,还有很多人的脚印,有大有小。还有大片被人压倒的杂草。
陶子文高兴,却又带着一些伤感:“我们找到了。”
王之远也跟了上来,同样用手电照着这一片乱蓬蓬的草地,恍然大悟:“这……这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陶子文点头:“就是这儿,这儿肯定还有很多线索,咱们现在找找吧!”
“要不,明天再找吧!这地儿也不会长腿跑了,对吧?”
“你要是不害怕,尽管在那罗唆,大不了今天晚上就在这儿待一晚上,怎么样?”
王之远鼓着勇气,咬牙切齿地说:“行!找找!”
他们两人半蹲着身子,在草丛中翻找着。时不时野狗的嚎叫和猫头鹰的鸣啼让王之远毛骨悚然,他尽量平静自己的情绪,在草丛中翻找着。
陶子文发现了什么,赶紧蹲下身子,用嘴叼着手电,从泥土里挖出了一枚子弹头。
陶子文兴奋地说:“找到了!”
王之远一听“找到了”,赶紧凑过来:“你找到什么了?”
陶子文举起子弹头给王之远看:“犯罪证据。你呢?”
王之远拿出一块带血的破布:“我就找到了这个,应该是凶手或死者留下的。”
陶子文起身,看看天空:“这天也快亮了,咱们回去吧!”
王之远兴冲冲地说:“我就等你这句话了!这些证据足够认定杀人凶手是谁了!这一晚上,看把我吓得!”
王之远显得很高兴,但陶子文却愁绪万千。
毕竟,案子的结局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