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充满薄雾的树林。曾关押周俊生的地窖就在这片树林里面。
程氏姐妹和徐磊、郭字谦在树林中走进一道长满青草的壕沟。她们蹲在壕沟往前看,前方树林的迷雾里隐约看见两名持枪打手的影子。
郭字谦说:“看来我爸(郭庄槐)在这里安排了很多打手。”
程玉瑶说:“打手越多,就越证明这里面有蹊跷。”
程玉婉迫不及待地说:“姐姐,咱们冲进去吧!”
郭字谦说:“不行,那样会打草惊蛇的。”
程玉婉问:“那怎么办?”
程玉瑶说:“我和郭字谦潜进去探个路径,妹妹,你和徐磊就留在这里接应我们。万一我们两个没有出来,你们就给咱妈报信。”
程玉婉说:“姐姐,我跟你们一起去!”
程玉瑶说:“你得留下来保护徐磊。”
程玉婉看向徐磊。
徐磊从脖子上摘下一个小相机,递给郭字谦,并说:“这种相机是间谍使用的,它可以藏在你们的身上,需要的时候可以用它拍照。”
这是一个小巧的间谍相机,用绳子拴着可以像饰品一样挂在脖子上。
郭字谦接过相机挂在胸前:“谢谢!”
程玉瑶和郭字谦爬出壕沟朝树林深处走去,徐磊则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相机,冲着他们两人的背影拍了一张照片。
程玉婉再次看向徐磊,问道:“你是怕我姐和姐夫跟郭庄槐的人再打起来,再给你的相机弄坏,才不敢把你这个大的相机借给他们吧?”
“你……”徐磊一时无语,“我好心给他们照相机,你怎么可以这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徐磊靠着壕沟坐下。
程玉婉看着徐磊生气的模样,甚是好笑:“行了,跟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
徐磊嘟着脸道:“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说话的时候口无遮拦。”
程玉婉又问:“除了这个呢?”
徐磊一时想不起来,程玉婉却帮他说道:“除了这个,我还是个女汉子!你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那天晚上你在我们咖啡厅喝醉了说的梦话我都听见了!”
徐磊有点诚惶诚恐:“梦话?什么梦话?”
“还能有什么梦话?”
程玉婉倚在壕沟里,徐磊悄悄蹭过去,在程玉婉的旁边坐下:“有一句话叫酒后吐真言。其实,梦话跟醉话都是一样的,都是人在无意识的状态说出来的自己的心声。”
程玉婉一听就怒了:“所以,在你的心里我就是一个可笑的女汉子?”
徐磊一下子被噎住。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传来有人被突然袭击倒地的声音。
程玉婉和徐磊从壕沟探出脑袋,看见程玉瑶和郭字谦已经把那两名持枪的打手放倒了。这时,远处又传来其他打手的声音:“喂,你们那边什么情况?”
郭字谦和程玉瑶对视一眼。郭字谦答道:“没事!被绊了一下!”
对方没有回应了。
郭字谦对程玉瑶说:“我们得换上他们的衣服!”
程玉瑶说:“好!”
程玉瑶和郭字谦开始脱掉这两名打手的外套。
在壕沟看着程玉瑶和郭字谦的徐磊和程玉婉这才松了一口气。
徐磊悄悄跟程玉婉耳语道:“你姐姐比你更像一个女汉子!”
“少在这儿巧言令色。”程玉婉背过身去不再理他。
徐磊说:“如果你说话不这么冲,其实挺有女人味儿的!”
程玉婉虽然刚刚很是生气,但她听到徐磊如此夸赞,还是满心欢喜:“花言巧语!”
另一方,程玉瑶和郭字谦已经换了打手的衣服,拿了打手的枪械。穿上打手服装的程玉瑶活像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程玉瑶最后还是习惯性地把自己的短刀绑在腿上。随后,他们一同朝地窖走去。
随着距离地窖越来越近,迷雾后面的情景逐渐清晰:几乎每隔几十步就有两名打手守卫着。
程玉瑶轻声与郭字谦交流:“上次救我爸的时候就没有这么多打手。”
郭字谦没有说话。他们两人在这些打手的注视下佯装自然地朝不远处的地窖走过去。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一名拿着未点燃烟卷的打手注意到了他们:“站住!”
郭字谦和程玉瑶都握紧手中的长枪,转身去看这名手持烟卷的打手。这名打手大踏步走到他们面前,围着他们上下打量他们:“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们?”
郭字谦道:“我们新来的。”
“哦。”手持烟卷的打手看着神情紧张的程玉瑶,“看你年纪轻轻的,你今年多大了?”
程玉瑶说:“十九!”八壹中文網
打手又问:“年纪轻轻的,怎么想起来做这个?”
郭字谦说:“我跟我弟弟还不是想挣钱,养活自个儿!”
打手这才问道:“你们有火儿吗?”
“有!”
郭字谦从兜里掏出一包火柴,给手持烟卷的打手把烟卷点上。这名打手便走开了。等郭字谦和程玉瑶彻底放松的时候,他忽然转过身来,程玉瑶和郭字谦又是一阵紧张。只听手持烟卷的打手对程玉瑶就是一番劝诫:“小哥,听我一句劝,早点儿换个正经工作!这是刀尖舔血的活儿,不是长久之计!”
程玉瑶有些尴尬地鞠躬点头:“是!”
程玉瑶和郭字谦继续朝地窖口走去。
……
张家大帅府。
两名侍女在侍候张兆霖穿衣洗漱的时候,管家刘全连声喊着“老爷”就匆匆跑了进来。刘全看到这两名侍女,将要说的话吞了下去,直到张兆霖打发这两名侍女出去,才对张兆霖说道:“老爷,咱们安排到麒麟制药厂的探子回来告诉我,周俊生重启了‘生体’实验室,而且前天就和他的夫人在实验室里忙活了一整天。”
“哦!”张兆霖兴奋地站起来,“你快把司机叫过来!”
刘全匆忙跑出房间的时候,张兆霖忽然又改变了主意:“慢着!如果我现在去了,周俊生就会对我有所防范,说不定还会……再等等吧,等周俊生真的研究出了什么东西,我再过去。你先下去吧,这事也不要跟任何人去说,尤其是陶公瑾。”
“诶!”
刘全走出卧房后,张兆霖走到脸盆,自己洗脸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