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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楼炸人亡(1 / 1)

在骆青山唆使许卫昌带着士兵再次冲入大厦之前,徐磊见程氏姐妹、程淑华等人并没跟随孩子和人质一起下楼,就率先逃走了。等许卫昌带兵再次进入陶氏医药大厦,骆青山这才想起徐磊其人。他想让手下将徐磊抓获,但放眼望去,徐磊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

跑到安全地带的程淑华、周俊生、程氏姐妹、郭字谦和陶子文回头望着早已远去的陶氏医药大厦,暂停在一栋楼房的天台上。此时,陶子文身上的枪伤再次崩开。天台上有居民晾晒的衣服,程玉婉就取了一些衣服,急匆匆地撕了,将伤口死死包扎。程玉瑶见到陶子文的身下已经淌出大片血泊,无奈地叹息一声,也过来帮着妹妹给陶子文止血。

“没用了,这孩子失血过多,已经没救了!”周俊生扶着程淑华,连连感叹。

程玉婉听后,眼泪瞬间就淌了下来:“我不信!我不信!”程玉婉倔强地边抹着眼泪边把陶子文腹部的伤口包了一层又一层,但是每包一层,渗出的鲜血就洇红一层。终于,程玉婉的信念急速崩塌,她便再也忍不住地伏在陶子文的身上痛哭起来。

程玉瑶并没有放弃,她从妹妹的手中接过绷带,依旧机械地给陶子文缠着。

程淑华忍不住垂泪,郭字谦也伤感地来到天台的边缘,忍着满目的干涩举目远眺。

徐磊在街上奔跑,抬头看到了一座五层楼房顶上的郭字谦,便匆匆跑上这栋楼去。当他赶到楼顶,看到悲痛的众人,又看到躺在地面,被程氏姐妹扶着上身的奄奄一息的陶子文,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悄悄走到程玉婉的身后,用手轻轻抚摸着程玉婉的后背,以示安慰。程玉婉缓慢地转过身来,看到徐磊,突然就扑到他的怀中,肆无忌惮地大声哭嚎起来。

终于,陶子文的身躯被平放在天台的水泥地面上,陶子文的面部被一件白色的衣裳覆盖住。此时,不远处的夜总会里传来了那首动人心笙的歌曲:

好花不常开

好梦不常在

愁堆解笑眉

泪洒相思带

今宵离别后

何日君再来

……

这首平素里让人神魂颠倒的旋律,此时却多了一份忧伤与哀怨。

望着孤零零躺在水泥地上的陶子文,程玉婉任由眼泪垂落。

程淑华忍着身上的伤痛,来到程玉婉的身旁,对程玉婉说:“妈知道你心中的伤痛,但是我们该走了!”

程玉婉使劲地抹去双目的泪水,回答道:“妈,我知道!我会比您想象的还要坚强!”

程玉婉说着,看过陶子文最后一眼,毅然转身,走到所有人的前面。在这个时候,远处夜总会的那首《何如君再来》更加缠绵悱恻,哀怨悠长,就像是探入人的内心深出,在抽丝剥茧一般。

徐磊看着程玉婉的背影,叹息一声,在程淑华等人的身后跟了上去。

他们下了楼,在大楼门口停着一辆吉普和两辆黄包车。程淑华夫妇和程氏姐妹上了吉普车,郭字谦和徐磊则坐了吉普车后面的两辆黄包车,他们顺着长街朝远处驶去。

许卫昌带着士兵搜查了大厦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炸药的痕迹。他带着士兵跨过顶层满是士兵尸体的走廊,来到实验室内。当他看到自杀身亡的张兆霖,忍不住地脱帽掩住口鼻。他走到张兆霖的身边,随即看到了张兆霖手中的那个引爆器。张兆霖的手依然按着无线引爆器的启动按钮,引爆器的红灯依然在闪烁,只是这大厦却至今安然无恙。

许卫昌壮大了胆子,小心翼翼地把引爆器从张兆霖的手中取了出来。许卫昌好奇,便又壮了壮胆子,对着引爆器的启动按钮又按了一下。当时,许卫昌身旁的士兵们都吓坏了,一个个磨拳擦掌,欲争先起逃。但是,整栋大厦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许卫昌见周围士兵害怕,便不以为然道:“怕什么怕?刚才这栋大厦都没搜到炸药你们还怕?”说着,许卫昌又按了两下,然后将其丢给他的一名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士兵部下:“你把这个给骆警长和谭副官送出去,就说这是张兆霖骗人的把戏!”

接到引爆器的士兵先是紧张万分,然后用一支胳膊抹掉满头的冷汗:“对呀,许将军,这栋大厦没有炸药,就是一个劲儿地按它也不会爆炸啊!”

“看你傻乎乎的,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挺机灵。赶紧给骆警长和谭副官送过去,多叫些人回来。咱们还得清理楼道上的这些尸体!”

“诶!”

年轻士兵不再害怕手中的引爆器,用右手举着跑出实验室,逢人还出风头地按上几下,看见别人一个个惊吓的样子,连说着:“这栋大厦没有炸药,这就是一个摆设!”随后爽朗的笑声就像一阵风,顺着楼梯就冲了下去。

这阵风从从大厦里面刮了出来,在骆青山和谭副官的警车前停下:“报告骆警长和谭副官,这是从楼上查到的引爆装置。根据我们的搜查,这楼上压根就没有安装炸药,这个东西只是张大帅震慑人心的一些技俩,你看,别管怎么按,大厦都不会爆炸!”

年轻士兵说着,连连按下引爆器的启动键。骆青山和谭副官看着都发毛,连连制止道:“我们知道了,你他妈别按了!”

年轻士兵这才发觉自己的过失和鲁莽,连连道歉并将引爆器交付给骆青山和谭副官,然后又向谭副官申请道:“谭副官,大厦里面的尸体很多,许将军让我再上去的时候多带些人手。您看我把剩下的兄弟全都带上去可以吗?”

“这个你自己决定!”

说着,谭副官一脸厌烦地别过脸去。

“是!那我就全带上去了!”年轻士兵欢欢喜喜地过去召唤剩余在大厦外面的许卫昌将军的部下。看着年轻士兵带着许卫昌剩余的部下朝大厦入口靠近,骆青山疑惑地看着引爆器:“如果这栋大厦没装炸药,张兆霖拿这么个玩意儿威胁谁呢?”说着,骆青山就在启动键上连按了两下。谭副官越来越感到这个引爆器不是什么吉利的玩意儿,一把从骆青山的手中夺过来,往警车的背后一丢道:“管他威胁谁呢!”

到这个时候,引爆器的启动键刚好磕到硬邦邦的座位角上,这一磕,引爆器原本已经卡死的启动键按键弹簧刚好弹起,不断闪着红灯的引爆器突然发出“吱吱”的倒计时的声音。随即,骆警长和谭副官看向大厦入口:年轻士兵带着所有许卫昌的部下刚刚进入,随即入口的炸药就爆炸了,尘土和石砺瞬间就湮没了大厦的入口。

骆青山和谭副官慌忙从警车内冲了出来,对着大厦周围的所有警员大声喊道:“大厦里面有炸药,大家快撤!”

就在百余名警员们慌乱成一团的时候,大厦发生了第二次第三次爆炸:大厦一角瞬间坍塌,接着大厦入口又喷出一团热浪,扑倒大片的警员。

大厦里面不间断传来阵阵爆炸声,大厦周边建筑的玻璃都被震碎的同时,整座大厦开始整体塌陷。一团巨大的火焰从塌陷后的大厦正中央腾空而起,形成一朵巨大的火红色的蘑菇云。从高空俯瞰,那蘑菇云就像一个张牙舞爪的巨大的怪兽,肆意地蔓延开来。接着,漆黑的浓烟就覆盖了大厦周边的天空。

受到爆炸热浪和炸飞的砖石瓦砾的攻击,一百余名警员悉数扑到在地面,伤亡约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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