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声音,女人慢慢转过身来……是月妹没错。此刻,她怀里抱着一个双眼紧闭的婴儿,脸色微青。
这个婴儿应该就是她炼化的婴魄。东方白猜想。
正想着,月妹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已经飘到了三人的近前,周身被一团紫色的鬼气包围着。
她随手一挥,大虎惊恐的发现自己不能动了,浑身像被什么东西捆着,使不上一丝力气。
不仅他,旁边两人也都一样。
东方白两眼死死盯着月妹,紧张的问:“你想干什么?”
月妹阴森森的声音传来:“应该是我问才对,你们来这里……想干什么?”
大虎的声音都发颤了:“我们,我们是来找那四个孩子的魂魄的。”
“哼哼,那四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他们的魂魄已经被我吸收了,你们找不到了。”
月妹的声音变得又阴又狠:“打扰我们娘俩的……都得死……”
东方白浑身一震,说:“月妹前辈,我们不是有意来打扰的……”
不等他说完,月妹生硬生生的打断了他:“宝儿的婴灵找到了吗?”
东方白心头一沉,说:“已经有线索了,我们一定尽力。”
他一边观察着月妹的脸色一边试探着说:“前辈,如果我们把婴灵还给你,希望你能释怀,放弃作乱阴阳两界的念头,不要涂炭生灵。”
此刻,月妹眼中竟然流露出些许的悲伤。
她微微失神,眼神空洞的盯着空气中的一个点,说:“能安抚一个母亲的,只有她的孩子……我那苦命的宝儿啊……”
月妹越说越悲伤,慢慢的,这种悲伤变成了愤怒。
她咬着牙说:“等这个孩子睁开了眼,婴魄就炼好了。到时候,把婴灵还给我,我或许可以网开一面。否则的话……”
说着她脸上掠过一丝阴冷的神色:“我会让这个小区,甚至这座城市阴阳易位,乾坤逆转。到时候,就会鬼哭神嚎,尸骨如山!”
说完她一挥手,三个人这才恢复了行动能力。
东方白拉着吓傻了的大虎和小晴,一溜小跑逃离了这座恐怖的大楼。
此时太阳已经快要落下去了,三个人一口气跑到瑞景小区里,找了个长椅坐下,这才松了口气。
大虎问:“大白子,刚才你跟那女鬼说来说去,什么‘宝儿’、‘婴灵’的,我怎么一句也没听懂呢?”
东方白苦笑了一下,说:“这事啊,说起来话长了。是我们祖上好几辈以前的恩恩怨怨,不提也罢。”
沉了一会儿他又说:“小晴的同学是被月妹所杀。姑姑说过,被鬼刹杀死的人,魂魄都会被她吸到身体里。时间一长,就化为她自己的灵力了。看来,那四个孩子的魂魄恐怕没办法出来了。”
东方白很遗憾。
一旁的小晴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缓过神来,目光有些呆滞。
大虎点点头,说:“真没想到那鬼刹这么厉害。刚刚要不是遇到你,恐怕我们俩现在已经……”
东方白摆了摆手。
“真的没有办法消灭她吗?要不咱们去找一找世外高人?”大虎又问。
东方白摇了摇头:“月妹死的时候就怨念极深。当年我爷爷和姑姑联手,都没能把她铲除掉,也只是镇在了猫眼花坛之下。”
“如今她已经修炼到了罗刹一级,法力深不可测。”叹了口气他又说,“不管搬来什么救兵,贸然跟她短兵相接,恐怕都只会带来一场血腥杀戮。所以,眼下最好的办法……”
东方白说着,目光看向远处。想到夏家村婴灵的事,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揉了揉太阳穴……
……
路九歌由于工作表现出色,最近公司准备给她升职。在正式任命之前,要先派她到总公司交流学习一段时间。
到新单位报到那天,她按着地址,兴冲冲的来到公司大楼底下,驻足观望。
眼前这座高大的建筑大概有三十多层,装修的豪华气派。
抬头仰望,“聚力大厦”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映入眼帘。
这栋大厦造型挺拔,有点像待发射的火箭。顶层还有一个尖顶,充分体现了现代化的建筑风格。
这时路九歌发现了一件怪事,整栋大楼外沿都是浅蓝色的玻璃幕墙,闪着亮光。唯独有一层是暗灰色的,没有玻璃,好像是铺了一横排木板。
远远看上去就好像给亮堂堂的大楼围了一圈灰色的带子,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聚力大厦……”路九歌喃喃自语道。这名字取的不错,取“聚合众人之力”的意思。
然而看着这四个字,路九歌慢慢的皱起了眉头,心里升出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
一转眼路九歌在新单位工作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周围的同事很好相处,她工作的很愉快。
跟路九歌关系最近的是一个姓周的女同事。两人工位挨着,年龄又差不多。小周人很开朗,跟路九歌能聊的来。
最近两天,路九歌发现小周有点心事重重的,经常不自觉的走神。
中午吃饭的时候,路九歌问她:“周周,你怎么了,这几天怎么总是神不守舍的?”
听她这么一问,小周放下了筷子。
看看左右没人,她小声说:“九歌,最近我这心里啊,总觉得不踏实。哎,你刚来,还不知道咱们这栋大厦的事吧?”
路九歌一听这话,心里有点紧张。她摇了摇头,问:“咱们这儿有什么事啊?”
小周神秘兮兮的说:“这栋大楼,不太平。每年到了四月份清明前后,这里都要死几个人。我到这儿工作快三年了,亲眼看着前年死了四个,去年是五个。”
“真的啊?听着怪瘆的慌的。”路九歌心里有点不舒服。
“据说,当年建造大楼的时候,有一个工人站在高处,一个不小心脚一滑,掉了下来。怎么那么倒霉,偏巧就掉进了正在灌水泥的桩子里。”
路九歌听的睁大了眼睛。
“当时没有办法救他,因为灌水泥桩一停下来损失可就大了,所以只好把尸体一起浇注到墙体里面去了。事后给了家属一笔钱算是安抚了事。”
路九歌听的乍舌,她脑子里立刻出现了那个工人从惊恐到绝望,直至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向死亡的画面,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她想,金钱的损失难道比一条人命更重要吗?
见她走神,小周推了推她,又说:“后来,这里建好了,进了人,怪事就开始发生。什么杯子自己移动啦,夜里听到哭声啦等等。”
说到这儿,小周卖了个关子,说:“你没发现这楼里的十三层永远不见阳光,是封着的吗?”
路九歌说:“知道呀,不是说,那一层是一家报社的冲印车间,需要避光吗?”
小周撇撇嘴说:“那都是说辞。其实啊,听他们说,那个工人的尸体,当时就是被浇注在了第十三层,阴魂不散,出来作祟。所以,大厦的负责部门就封了那一层。”
听到这些,路九歌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顿饭也没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