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告诉东方白,这里的居民都是变种吸血鬼。
他们是东欧吸血鬼的一个分支,经过千百年的进化,变异,就形成了现在这个种群。
和所有吸血鬼一样,他们以鲜血为生,尤其喜欢人类的血液。
他们瞳孔的颜色都是墨蓝色,对阳光的敏感程度已经远远低于普通吸血鬼。大白天只要穿好衣服,裹的严实些就可以出门。
说到这儿,男孩不无自豪的说:“我们这个种群,已经很优化了。适应力,攻击力和生命力都比普通吸血鬼高很多。”
东方白问:“你们在这里生活很长时间了?”
男孩点点头。
“以前这座地下城的出口是在山里。后来为了方便,就改在了那个废弃工厂里面了。”
“那,你有多少岁了?”想来他肯定不会像外表看上去那样,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明天满一百岁。”男孩说话时,语气中带着自豪。
沉默了一会儿,东方白又说:“既然你也是吸血鬼,为什么还会怕我死在这儿?”
他一直不明白男孩为什么会如此仁慈的帮助一个人类。难道是单纯的出于好心?
“因为明天是我生日,在一百岁之前,我不愿意杀人。如果对你见死不救,那和杀人没区别。”
东方白想了想,这个理由听上去还有些道理。
“你休息吧,这里很安全。我出去玩了。过了明天,我就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随便玩了。”
“为什么?”
“因为我成年了啊!”男孩说完,蹦着跳着跑了出去。
东方白从门缝里看着他跑远了,但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如果那孩子出去叫人,他得第一时间逃跑。
不过想想,男孩完全没那个必要……把自己领回家,再叫人来抓自己?他如果想害人,刚才何必要出手相救!
东方白从窗帘的缝隙里不时的往外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打开手机看看,不出所料,山底下没有信号。
他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心里乱的很。不知道他们三个现在怎么样了。
这时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男孩说天一亮就带自己出去。可这里是地下,怎么可能有天亮?
难道完全是以时间来区分白天黑夜的?他坐在了椅子上,盯着墙上的钟表出神……
一个激灵,头从胳膊上滑了下来,东方白惊醒了。
看看外面,到处黑漆漆的一片,看来是路灯熄灭了。难道现在已经是白天了?
东方白站起来。这时门口传来了轻快的脚步声。
他赶紧从门缝里往外看,原来是男孩回来了。
他进了屋,对东方白说:“天亮了,外面没什么人了,咱们走吧!”
说完拉着他的手走出家门。
东方白边走边问:“你们既然住在地下,又何必区分白天黑夜呢?”
男孩说:“我们经常要出去抓人啊,所以必须跟人类的作息保持一致。”
听完这话,东方白沉默了。
男孩并没有觉察到什么不妥,继续滔滔不绝的说:“这里分工很明确的,体力好、有经验的负责到地上去猎食……”
东方白听着越来越不受用,打断他说:“你说的大礼堂在哪儿啊?”
男孩伸手一指:“过了前面那条街,就是广场,广场后面就是大礼堂。”
两人一路往前走,街上的人果然很少,这一路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的情况。
穿过了空旷的广场,眼前矗立着一栋高大的建筑。
“就是这里了。我没事的时候总爱在这儿玩,知道一个地方能偷偷钻进去。跟我来。”
说着男孩走到了礼堂的后身,那里有一个装着铁栅栏的小窗子。
他拽住栅栏轻轻摇晃了几下,那栅栏竟然松动了,继而整个被男孩拽了下来。
“从这儿进去。”男孩说着,自己先钻进去了。
东方白随后也跟了进去。
站在大厅里环顾,这个礼堂颇为豪华。圆顶石柱,灯火通明,看着有点像国外的大教堂。
“他们在哪儿?”东方白急不可耐的问道。
男孩说:“在后面。”
说着他带东方白绕过大厅,往后面走去。
在走廊里七拐八绕,两旁是冰冷的石壁。走到走廊尽头,出现了两扇紧闭的石门。
男孩努努嘴说:“就在这里面。”
东方白用力推门,但石门很重,纹丝未动。
男孩凑过来,伸手在石门上摸索着。不一会儿,就听“喀吧”一声,门竟然自己开了一条缝。
东方白使劲一推,门开了。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里面是一间巨大的石室,温度明显比外面高很多。屋里有四根合抱粗的大石柱,屋顶上挂着一盏硕大的水晶灯,发出淡黄色的光。
远处从屋顶上垂下来几根粗铁链,吊着一个个椭圆形的铁笼子。而此刻,每个笼子里竟然都装着一个姑娘!
石室里很安静。这些姑娘此刻都蜷缩在笼子里,睡的很熟。细看之下,果然有路九歌和朱敏涛!
东方白喜出望外,走到两人跟前,压低了声音喊着:“九歌,敏涛,快醒醒!”
然而她们看来是被下了安眠药,任凭东方白怎么叫喊摇晃,还是没有一丝反应。
正在着急的当儿,忽听门外传来了好多人走路的嘈杂脚步声,由远及近。
还有人说话:“时间到了,怎么到处也找不到新王?他跑到哪儿去了?”
东方白看向身旁的男孩。
“是给新王操办典礼的长老们。”男孩说道。
这时东方白觉得有点不对劲了,眯起眼睛问道:“这里的情况,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男孩一笑,说:“因为,我就是这座城市的新王啊!”
紧接着就听他朝门外大喊一声:“本王在此!”
东方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完全弄懵了,眼睛直愣愣的看着男孩。
门外的吸血鬼闻声迅速跑了过来,呼啦啦二十几个全都挤进了屋子里。
他们身上都穿着黑色的长袍,帽兜罩在头上。为首的一个,手里握着一柄权杖。
当他们见到了男孩和东方白,愣了片刻。
随即这些人深深鞠躬,然后说:“血王陛下,这个人是……”
男孩一把抓住东方白的手腕,说:“他是我为今天大典选定的成人礼活祭。”
东方白感觉男孩手上的力道不小,攥着他手腕的手像铁钳一般。
虽然不明白“成人礼活祭”具体是什么意思,但他此刻可以肯定,这男孩绝对是敌非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