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一声尖叫,众人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不远处的山岩石壁上,突兀的出现了一扇门。
“你们看,那儿有户人家!”
几个人立刻像打了强心针一样兴奋起来。
“咱们去投宿吧!”黄毛说。
大家当然也都是这么想的。纷纷提起行囊,出了山洞,朝那个小门走去。
一出山洞,一阵狂风夹杂着硕大的雪片直扑过来。
几个人互相搀扶着,摇摇晃晃往前走。
好在那片山岩离山洞没多远。顶着风雪艰难的行进了五六分钟,终于走到那扇门跟前。
一个小伙子上前敲门。
好半天,门错开了一条小缝。半张脸探了出来,把几个人吓了一跳。
那半张脸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疤,黑黑的皮肤,一只小眼睛滴溜溜乱转。
“干嘛?”
“哦,你好,外面风雪太大,我们想借宿一晚,可以吗?”
刀疤脸看了看外面的五个人,说:“可以,一人五百。”
好家伙,狮子大开口啊!东方白心说。
几个人互相看看,没吱声。
“嫌贵找别家去!”刀疤脸说着就要关门。
这时敲门的那个小伙子一把拉住门说:“哎,别别,我们给就是了。”
他看了看身旁四人,大家都点了点头。
毕竟大家都清楚,这种情况下,就算他要一千也得给。
刀疤脸打开门,几个人进了屋。
屋里温暖如春。他们顿时有了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刀疤脸带着他们往里面走。
这座屋子依山而建,整体呈长条状。里面隔出几间屋子,似乎是一个住家式的小旅社。
穿过一道狭长的走廊,就到了大厅。此时在厅里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他看上去四十多岁,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
刀疤脸说:“老板,有客人。”
被叫做老板的中年人抬头看了看众人,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带客人们去房间吧。”
这个老板看上去不像个买卖人,倒像个做学问的人。
刀疤脸带着大家往大厅里面的走廊走去。
这条走廊狭窄而昏暗,这时黄毛的表哥小声嘀咕着:“这里怎么这么压抑,我的幽闭恐惧症都要犯了。咱们真的要住在这里吗?”
其他四个人都没搭腔。
刀疤脸不乐意了:“不想住可以走!”
他不再说话。
走廊里并排有三间屋子,路过中间的一间屋子时,东方白听见从里面传来打麻将的声音:“胡了,捉五龙!哈哈,给钱给钱!”
看来这里除了自己这一行人,还有别的客人。
刀疤脸边走边说:“我们这里房间有限,还剩这两间客房,你们将就一下吧!”
其中一个小伙子说:“行。那这样,你们俩一屋,我们仨人一屋。”
他说着看了看那兄弟俩。
大家都表示同意。
随便吃了晚饭,五个人分成两拨各自进了房间。
房间里是一个宽大的通铺,足够三个人睡的。但就是得三个人挤在一起。
还有一个另东方白不太习惯的是,这屋子没有窗子。
想想房子是依山而建的,其实就是在山里钻了个洞,没开窗子也属正常。
出门在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三个人和衣而卧,旅途劳顿,很快进入了梦想。
睡到半夜的时候,东方白听到门口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看看旁边两个人,睡的都很实。于是他下了床,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女人,穿着白色的长睡袍。低着头,一头乌黑的长发垂在胸前。
东方白很诧异,问道:“你找谁?”
女人没有回答,而是问了一句:“你知道吗……”
一开口声音幽幽的,听的人很不舒服。
“知道什么?”东方白问。
“你知道……我的心在哪儿吗……”
女人说着,撩起左边的长发。下一秒,只见她心脏的位置从里面渗出了殷红的鲜血,把白色的睡衣染出了一个血红的大窟窿。
“还给我……”女人厉声说道,随即抬起了七孔流血的脸。
东方白大惊,一声尖叫,坐了起来。
原来是个噩梦。此刻他感觉身上被汗水湿透了。
抹了抹汗,看看两个小伙子还睡着,还好没有吓到人家。东方白心想。
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床头柜旁边猫着一个黑影。
“谁?”他条件反射的喊道。
随着喊声,缓缓站起来一个人影。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那男人正背着身,在屋里四处寻找什么。
“找不到……”男人说。
东方白问:“你在找什么?”
男人慢慢转过身,只见他胸腔里空空如也,露出一个大洞。
“我找我的心……”
东方白一个激灵,“噌”的一下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是做了一个连环梦中梦,此刻才刚刚清醒过来。
他揉了揉太阳穴,心里生出了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天亮以后,东方白穿过走廊,来到大厅,想看看外面的雪停了没有。
老板这时候已经坐在大厅里了,朝他微微点头一笑。
把门拉开一条缝隙,一股刺骨的冷风夹着大片的雪花朝脸上扑过来。东方白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看看天空,灰蒙蒙的。看样子暴风雪不仅没有过去,反而更猛烈了。
东方白皱起了眉头……这该死的暴风雪把自己困在了这里。
正想着,忽然看见那个黄毛弟弟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见到老板,他急火火的问:“老板,你看见我表哥了吗?”
老板摇摇头说:“我也是刚起来。怎么了,你表哥不在?”
黄毛焦虑的点点头说:“今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不在屋里。”
老板叫住刀疤脸,问道:“老疤,你看见跟他一起的那个小伙子出去了吗?”
刀疤脸看了看弟弟,说:“没有。不过他昨天嚷嚷着这里压抑,会不会自己先走了?”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扔下我一个人走?”
“他的包还在吗?”老板问道。
黄毛摇摇头:“背包和手机什么的都不见了。”
“他会不会出去看雪情路况了,或者说,去找找有没有其他能投宿的地方?”东方白说。
毕竟大家都觉得这里住的不舒服。
刀疤脸说:“要我说,他就是不乐意住这儿,自己先走了。”
黄毛摇摇头说:“不会的,他怎么可能放心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不是还有你们的两个朋友吗?”东方白问。
“我们跟他们不熟,就是昨天在山里刚刚遇到的。”
这时,就听走廊的房间里又传来了打麻将的声音。
东方白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