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午和文月溪再次见面,我俩便一直也没有机会说话,此时的气氛更有些尴尬。
过了片刻,文月溪微笑着对我说:“卓大哥,不,我现在应该称呼你卓师叔了,我们大概一年时间没再见面了吧,没想到你不但靠实力证明了自己的清白,还成为了天门门主的关门弟子。”
“是啊,这一切都是无法预料的,不过卓师叔这个称呼总觉得让人有些别扭,不如像之前那样,你叫我卓大哥就行,我也还是叫你文姑娘。”
“原来‘卓师叔’和文师姐之前认识啊,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唐馨恬阴阳怪气的对我说。
我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大致将之前在贪狼峰上被上官凌的儿子上官砚打了一掌,被冤枉等等事情对唐馨恬叙述了一遍。
就在唐馨恬又要继续盘问我的时候,远处走来了两个人,我看到其中之一便是大师兄王正风,而另一个人身材高大披着斗篷,想必就是罗天武。
我长吁了一口气,他们总算来了,把我救了,不过转念一想,我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为什么要害怕……
大师兄将罗天武交给了我,嘱咐我了一番并没有多说什么,最后让我注意安全,发生什么意外的话立刻联系他或者师傅。
之后,我们两人一鬼一疯子便赶往九长老所居住的离火宫。
九大长老的地位与门主对等,每一个长老虽说弟子门徒并没有其他三门四堂那么多,却也有属于自己的势力和宫殿。
每个长老也有自己重要的责任,那就是守护天正宗维持阵法结界的九根石柱。
很快,我们来到了位于命门附近九长老的宫殿,在山门上写着三个大字,“离火宫”。
话说回来我这才发现这几位长老宫殿的名称,正是根据九宫八卦的排列所命名,九正好对应九宫里的离,离在八卦中代表的是火。
我们走入山门不久,便隐约发现黑暗中站着一个人,我暗吃了一惊,妖力灌注于右手,警惕的叫了一声,“什么人?”
对面那人连忙从暗中走了出来,对我们说:“请问你是卓师弟吗?是师傅让我在此等候各位。”
“你是九长老的弟子?”我问。
“不错,师傅让我为你们带路,跟我走吧。”那人说着带着我们穿过一座座大殿道观来到了一处幽静的竹林。
我望着清幽的翠竹十分奇怪,现在的季节可是严冬啊,更何况在长白山上气温一直寒冷,不适合种植竹子这种植物。
“师傅便在那座竹屋中。”那名弟子说着对我们一抱拳,转身便离开了。
我们来到竹屋前刚要敲门,里面却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琴声,随后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子声音传来,“请进吧。”
打开了竹门,房间里灯火通明,一个长相儒雅身穿着灰色长衫的中年男子正坐在那里弹奏着古琴。
他的年纪看似四五十岁与大师兄王正风差不多,我看着他依稀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就是前天晚上赞同我想法的那位长老。
我不由得心生了很大的好感与感激,恭敬的鞠了一躬,“九长老,多谢您那天对我的支持。”
九长老抬起了头,温和的一笑,“是卓师侄啊,你们请坐不必多礼,我姓萧,你也可以叫我萧师叔。”
“是,萧师叔,师傅想必都跟您说了吧。”
“不错,这位就是罗师兄吗?”九长老抬头看着站在我身旁身材高大的罗天武。
我把罗天武像是带小孩一样领到了九长老的身边,他伸手把了把脉搏,又以特殊的手法按了按罗天武身上的几处要穴。
之后九长老的眉头紧锁,叹了口气,“罗师兄的疯癫是由于修炼了未知的邪术而造成,本来应该以强大并精纯无比的道法打通几道要穴才能根治。”
我点了点头,九长老所说与师傅和卫门主的判断一样。
九长老接着又说:“但可惜拥有这等修为的人只有寥寥数人,宗主和大长老虽然就在天正宗,可想要找他们帮忙简直比登天还难,龙虎山与茅山等大门派的掌门与宿老也有这实力,但却远水救不了近火,所以只能先以药石之力试试看了。”
我一听这话,似乎有戏,便欣喜的问:“萧师叔,您这是有办法救罗门主吗?”
“有是有,但可惜缺少一味药材,这个药材十分难得,只有司徒门主才有。”
“命门门主司徒望?是什么药材?”我现在一听司徒两个字脑袋都大了,马上浮现出一个顽固倔强老头的画面。
“这味药材是一条罕见的鱼类,名叫烈火鱼,虽然生活在水中,却浑身燃烧着火焰,这条鱼的火焰之力可以帮助罗师兄打通周身的穴道,驱散体内的邪气,可难办的是司徒门主会不会忍痛割爱送给你们。”九长老当提到司徒望甚至都连连的摇头。
我苦笑着摇摇头,“这烈火鱼还有没有别的渠道可以找到。”
“据我所知只有司徒门主才有,他一共饲养九条,我只需要一条,不过嘛,司徒门主与我这俗家修行者不同,他是个虔诚的道家之人,对九这个数字极为看重,九乃是阳极之阳的纯阳之数。”九长老对我微微一笑。
我心灰意冷的长叹了一口气,别说我与司徒望之间有些过节,就算我是他的弟子也没法要来这烈火鱼啊,我总不能对他说“八”这个数字也很吉利吧,给我一条鱼,你就888,发发发。
“萧师叔,不知道司徒门主与罗门主曾经的关系如何?”
可不料我的话一出口,九长老却笑道:“哈哈,你是在问他俩之间的关系吗?从很久之前两人就为了四长老争风吃醋,几乎算是水火不容了,常常以武会友……”
我无语了,怎么感觉这罗疯子当初跟谁关系都混的不怎么样,四处树敌,本来还期盼两人关系不错,司徒望会看在罗天武往日的交情上帮帮忙。
而这时,身旁的文月溪忽然对九长老说:“四长老?可是那位姓苏的长老,记得师傅平日里与她的关系很好。”
九长老点了点头,“不错,四长老对你的师傅卫门主可以说是如母如姐亦师亦友了。”
文月溪漂亮大大的眼睛一眨又说:“那既然这样,能不能拜托师傅求求情让四长老出马,去向司徒门主讨要这烈火鱼?”
九长老听她这么一说,不住的点头,微笑着说:“这倒是个好主意,我想至少有八成的把握。”
之后,文月溪便去联系她的师傅卫羽衣找四长老帮忙,在天蒙蒙亮亮的时候,传回了消息,四长老竟然还真的把那神奇的烈火鱼要来了一尾。
九长老便拿到烈火鱼,马上开始炼药,不到半天的功夫,就炼出了一颗赤红色的丹药。
在竹林中他把我们召集起来,嘱咐说:“等罗师兄服下丹药之后,我会把那抑制他神经的符篆摘下来,如果万一我的丹药失效,就要小心他发起疯来别伤到你们。”
我紧张的点了点头,把罗天武带到了竹林正中央的石凳上,这时空中下着鹅毛的大雪,徐徐飘落在我们的头顶和翠绿的竹叶上。
九长老随后掏出了那颗赤红并散发着热量的丹药,我看到飘落在周围的雪花甚至都被这热度所熔化。
他将丹药塞入了罗天武的嘴里,片刻后,摘下了压制着罗天武发疯的符篆……
紧接着,奇迹发生了,罗天武的双眼变得清澈和雪亮,他疑惑的瞅了瞅我们,又看了看九长老说:“萧师弟,我怎么会在这里?这些孩子是?”
九长老喜出望外,笑着说:“罗师兄,你,你可算是恢复过来了,唉,这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你现在不要激动,回到床上休息一会,等我慢慢对你说明。”
“我是生病了吗?为什么身体这么难受火热……”罗天武说着用手抓着自己的喉咙,显得十分难受,当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便晕倒了过去。
“罗门主这是……”我看了一眼九长老,担心的问。
九长老似乎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疑惑的说:“可能是药性太猛了吧,卓师侄我们搭把手先把他抬到屋子里静养片刻吧。”
可就在我们伸手碰到罗天武的身体时候,他猛地睁开双眼醒了过来,发起疯的伸手拽住我和九长老的衣袖,将我俩甩飞了出去。
他的口中还大声吼叫着:“熊二,你个王八犊子,敢暗算我,看老子不把你碎尸万段。”
我狠狠的跌在青石板上,屁股一疼,心里也跟着一凉,完了!这大嗓门震耳欲聋,罗疯子又疯了……
我连忙喊着,让唐馨恬和文月溪两人闪开别被伤到,可惜为时已晚,罗天武发起疯来可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甚至还六亲不认,嗷的一声朝自己的徒孙文月溪冲了过去。
文月溪大惊失色,连忙躲闪,可她的身法速度比起自己的师爷来可逊色多了,眼看就要被罗天武携着劲风的拳头伤到。